第26章:谈心
“怎样,不可。”她胡乱抹了抹脸庞,一如以往俏皮模样。
我打趣道:“我怎敢!”
“阿语姐,你以后可不敢这样吓唬我了,你要考我医术,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般,吓人。”
秋夏坐下,抬手为我诊治:“嗯,好多了,在修养些时间,必能好全了。”
“嗯,秋语,你也不能再吓唬我了。”雪樱,说着说着刚收好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说哭便哭了。
“不哭,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不再吓唬你了,好不好。”
“你说的话可要算数。”
“嗯!”说到底,雪樱也只是个刚通人情的小姑娘,我这次,定是吓惨了她。
“我这都快痊愈了,为何阿娘他们去寻药?”
“哎,他们还不是不信耐我的医术,见你多久不醒,稳不住了呗,我都和他们说了,就是这几日。”秋夏连说连摇头。
“阿语姐,你进屋去,不可多吹这凉风,怕伤势复返了,我去给你把药弄好。”
“好好好,你说怎般就怎般!”我起身,拢拢衣衫,看了眼易风道:“我便先进屋,你......随意。”
“好!”
我进屋,雪樱也寸步不离,我躺床上,她却搬来凳子紧挨我床边坐着,一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我,看的我倒有些难为情。
“要不你也去休息休息,这些时日,你怕也没有好好睡过,可不要累坏了身子。”瞧她满脸疲惫,眼眶有些红肿,我便好生劝说她。
“不要,我不累,见着你,我开心。”
“那好吧,我也睡不着,要不你与我说说这些时日,你过得好不好。”
“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只是都不让我碰你,我无事,便每日在这院子里游玩,这些时日,雨落仙山的神仙一个接一个的来探望你,踩得这地,这院子脏的不行,我每日打扫,秋语你看,我手都受伤了,起好多的茧子。”说着,她伸手过来予我瞧。
我微微起身,俯首瞧着。她本白净娇嫩的小手,有些红晕干裂,还起了褶皱,瞧着我心一疼:“我说这院子怎么越发的干净整洁,原来是雪樱你呀,受苦了!”
“不苦,只要你好了,都是甜的。”
“莫要哭了,哭红了眼,便不好看了!”
“秋语,我只认识你,我只有你了,我不想你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便不理你了。”她心中不安,坐扑进我怀中。
“知道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搂住她身子,抚摸她的背,无奈道。
渐渐地,怀里的呼吸平稳,我低眼一瞧,雪樱在我怀里睡着了。
看来她真的累坏了!
这孩子,有时倔强的很,这些时日,她心里的苦,我能想到,想到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我心中的罪恶便又多了一分。
因为她所经历的一切,皆因我。
有时懂得人情与世故,不一定就是好事,烦恼与哀愁,忧伤与痛苦皆因此而来。
也许无忧无虑才是她本有的样子。
轻放她在床上,我下了床,直起身子,浑身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气,这身子怕是得在养些时日。
我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刚端手中,阿语便推门进来,随她一起进来还有一股苦苦的药香,我便顿了顿。
待她走近,放好药碗,瞧清我手中之物,便打趣我道:“阿语姐,你便不要喝其他了,喝饱了也得喝药的。”
我放下手中杯,这直扑鼻尖得药味,让我禁不住皱了皱鼻:“这药,我可是一直在吃?”
“是呀,你能好,多亏它。”
“不想喝!”昏沉时,我没意识,也没感觉,喝了便喝了,可如今,我好了,怎能喝的下这涩苦的药水。
“阿语姐,你不可小孩性,这是最后一副,你必须得喝。”阿夏难得认真严肃。
“我可不是小孩性,这药喝到嘴里,也会吐出来的,且不浪费?”
“我就知道你醒了,便不会乖乖喝药。你不喝,我有是方法治你。”
“嗯?”我挑眉,笑意明朗。
“你想知道的事,我不会告诉了!”
我摇头,一脸笑意,她又道:“我叫雪樱来与你说,你可怎会让她伤心?”
“她这般疲惫,好不容易睡着,你又可忍心?”她将我,我却反问她道。
我嘴角含笑,阿夏顿时泄了气,须臾,又不知想到什么,眉眼含笑,谑意满满:“我瞧那风哥哥还在院外坐着,我应该去叫他来与你谈谈,毕竟你刚醒来,想来他是有很多话要与你说的。”
她这声‘风哥哥’叫得我心里一颤,却要努力稳住自己。
她以往可不教易风哥哥的,都是直呼其名。
今日这般调侃我,也怪我自己不争气,还没个仙侣,谁谁都能让她与我扯在一起,谑笑我,打趣我。
“他不会来的!”我淡然道。
阿夏瞧我不当一回事,吃了瘪,有些不悦:“那好了,我也不劝你,我瞧着阿爹阿娘也快回来了,到时让她们来喂你。”说着起身便想收起药碗。
我眼疾手快,把碗拿了过来。我知她是在与说笑,我却不敢再任性,真让阿爹阿娘来,到时我更是吃不了好果子。
“你呀,你,拿你没办法。”瞧她笑脸,我一横心,一咬牙,一口气灌了下喉,忍憋着要冲上来的气,生生咽了下肚。
唇齿间,皆是那难闻的苦涩药汁,放下碗,我急忙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这才感觉好了些。
我这艰难的表情,惹得阿夏一阵轻笑:“阿语姐,你这般,可是我给你吃的毒药?”
毒药?
我想着都比这个味道好些。
“可有甜物予我去去这苦涩?”
瞧她如往常一般摇头。对我这般亲姐姐,她也是见难不救,从不另外。
阿夏说过药便是药,有其独有的味道,药效,不可随意添辅,那些吃药予糖的事,她从不会做,她说会影响药效,也不知她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捉弄,便是想瞧那饮药之人,艰难好笑的表情。
“阿爹阿娘可是真的要回来了?”
见我问她话,她把药碗收拾放至一旁,坐下身与我说说话:“应该快了,就是这两日。”
听她这般说,我头痛疼的厉害,眉也不自主的打起结来。
她们若回来,我该如何是好?别人我倒无妨,可她们始终与别人不一样?
“他们回来,你有何为难的?”我苦恼的表情,倒成了她打趣的笑料。
“你便是明知故问!易风说你都没有告诉他们,为何不想个法子宽慰他们,弄得我现在很是为难!”
当初若是说了,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不会猜疑,如今有了前阿夏知言不语,便也让他们起了心思,今我再想着法子搪塞哄骗,哪还那般容易?
“有何为难,直说便好!”我虚眼瞧她,她怎说得这般轻巧。
“阿语姐,你不要这般望着我,阿爹阿娘回来也不会问你的,你也不用想着法子让自己头疼。”
我不解:“为何?”
“你有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有些事也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事。
“何事又是我不能知晓的?”
“你不用问我,怎般我都是不会说的。”
“那我便不问了!”我这般回答,她有些诧异。
不告诉我,我会自己查。
“其实我还想着你再问问,我便告诉你,哪知你这么轻易便放弃了!”
这阿夏又想戏耍我,我敢肯定,我问了,定不是她说的那般,便告诉我了。
我勾嘴角,不张口,她自己却耐不住给我说道:“其实有些事你认为能瞒住,却不知大家都已经知晓,你如此守着,可还有意义?”
“事?何事?”难道她们都知晓了,是木青那小娃娃伤了我?
“你不用与我装傻,阿语姐,你有你想守护的人,可你也有,想守护你的人。若是以后有事不顺你意,你要相信,怎般结果,出发点都是为你好,护你,在意你!虽然他们认为的不是真的。”
“你是在与我说哪事,怎么我觉得,不像是一回事?”这阿夏,越说越把我绕糊涂了。
阿夏自说自的,不在接我话回。
“这次雪樱为了你,去探望了她不喜欢的阿华,因为她知道你想知道阿华的消息,她想亲口与你说。
还有白禹哥,他也是费劲力气,才劝说他师傅舍下那灵芝,虽说还没有取的,但也是为你担尽了心。
阿商为你的事也是自责得不行,她说若不是阿华那小子不听话出山去,难能让你弄成这般,险些丢了性命。”
她说得仔细,我认真听着,我知道,我也心有感触,可当阿夏这般清清楚楚的道出来,我却自责不已。
一切皆来我自愿,可却让他们担了心,吊着胆子,实属不应该。
“阿语姐,不只是长老们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易风挺好的,就如这次,你受伤,他便不眠不休在你身旁照顾你,每日见他不修边幅,眼眶红肿,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他却背着我们不知流了多少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