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开了一个多小时车程,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致美制衣厂。
他的面包车还没有停稳呢,周成海眼睛立马瞪圆了。
手拍了下妻子葛麦子的大腿,激动的问道:“是咱女婿的汽车不?”
葛麦子哪里认得,后面是看着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穿着皮鞋的赵刚从车上下来,露脸了,这才肯定的点点头。
声音带着抹兴奋,道:“可不就是咱女婿赵刚么?
他爹,可下好了,咱晚上指定能有地方落脚,能吃上口热乎饭了。”
周成海嘿嘿直笑,让大儿子扶着自己站起来。
特么的天寒地冻的,制衣厂里的人都是没良心的玩意儿,居然不让他们进去避寒。
他搁厂子外面坐了大半天,虽说屁股下面铺着棉被褥子,可还是冻啊,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
这冷是一回事儿,饿才难熬,更可气的是,守门那孙大爷,吃热乎饭,熬得浓白的骨头汤,还有大筒骨肉,香味儿飘得老远,把他们一家四口都馋坏了。
可这致美制衣厂多坏啊,一口热乎饭也不给他们吃,就让他们吸溜着哈喇子伸长脖子看。
咋说这厂子他们女婿赵刚也有份的啊,特么的居然不给他们饭吃!
这会儿女婿来了,周成海寻思着得好好告个状。
“赵刚啊,可把你给盼来了!”周成海笑着往后看了看,没瞅着闺女周玉桃的身影,敛容问道:“咋地,我闺女没回来?”
“周成海,你拖家带口的来制衣厂门口作闹,这是想干嘛?”赵刚脸色不虞冷笑着问道。
周成海瞪眼,火气涌了上来。
“赵刚你还有个长幼尊卑没有?我是你老丈人,你敢直呼我姓名?!”
“周玉桃不是跟你断了父女情分了?你也不认她这个女儿了,现在有脸说自个儿是我丈人?”赵刚真是气乐了,觉得这周家人都好不要脸。
周成海现在有了个有钱女婿,才舍不得就这样断了关系呢。
“血缘关系那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桃子是我的种,这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周成海喝道。
“要不是看在你们血缘的份上,你道我们会每个月都给你赡养费?”赵刚也拔高分贝。
“我左右不管那么多,反正我们一家四口现在没地方住,没有片瓦遮头的地儿,你们就得管我。
你们要是不管,我们就天天赖厂子门前,我唱衰你们,败坏你们制衣厂的名声!”周成海索性当起了老赖,开始威胁。
他们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赵刚找派出所出面,没有严重犯罪的话,也是教育两句就得放人。
赵刚真心是拿他们没招。
而让他最不明白的一点是,周玉桃的母亲,作为周成海的妻子,她对于丈夫烂赌这个致命弱点,居然是无动于宗的。
房子因为丈夫烂赌屡教不改而被当成债款抵押出去了,一家人三餐不继无处容身,这个女人居然还能以夫为天不哭不闹。
赵刚对于周玉桃的这对父母,真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招惹上了这样的亲戚,真是平添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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