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秒针还在走着,突然间一个报警电话落到了越南警局的热线上。
瞬间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了。
他们迅速地调动着监控录像,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几个鬼鬼祟祟地人,在路标撬开了一辆车者的门,然后把车子给偷走了。
对比录像画面里的人,正好跟当初港口里逃窜出来那几人。
画面里自然是董二狗众人偷车,并且坐上车开溜的镜头,而视频的时间却是几乎一个小时前。
车主足足在失窃一个小时后,才发现车子被盗选择了报警。
此时那辆车已经飞驰在逃亡的路上。
董二狗沉着声瞄了一眼后视镜,顿时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发现这边的监控录像,比国内的要少很多,估计等他们发现的时候,连我车尾都看不着了。”
之所以这一说,一来是因为车速很快。
其次是因为,监控录像隔很远一段路才有,所以往往出现再反应,已经是好几分钟的事情。
梁赋看着窗外,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柬埔寨,而且没有跟国内的人联络。
他如今满脑子都是在港口的那一枪,老人家就在自己几米外倒了下来,那一幕实在太过心惊动魄。
也根本没有人告知他们,那个死掉的实际上是易容装扮的老人,并非莫老爷子。
梁赋只是觉得心里头莫名的堵着,他隐约觉得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着,那个莫老爷子所言单三年前有人朝着他开枪,最后被孙远的父亲挡下来了。
又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自己人。
只有陈冬才是敌人。
本来在出岛上船的时候,这个“谎言”已经被推翻了。
但当老人家中枪死亡的那一刻,他内心却震撼不已,仿佛明白到了这背后还有藏得更深的人出手了。
让他再一次动摇,怀疑三年前是否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挡子弹的事情。”
梁赋语气沉重道:“但应该不是孙远的父亲,而是另有其人。”
“无论是从日记本,还是那个录音磁带上的线索来看,孙诚应该是跟董家人走得比较近。”
“准确来说,他们应该是一起联手负责某项行动的。”
“而莫家和宋家人都属于技术资源类型,一个负责易容乔传,一个负责医术增援。”
话到这里。
突然间祁小狗脱口而出道:“对了,那个老爷子好像念叨着几个数字,我是看口型猜的。”
“他看着你们的,好像在算什么数,什么六个七个!”
因为混迹在赌场多年,这读唇语不懂,但对数字却特别敏感。
梁赋哽住了声,愕然道:“什么意思?看着我们在数?”
“我们人数加起来也没那么多。”董二狗回头笑道:“你没看错吧?”
祁小狗也是苦笑地挠了挠头应声道:“不好说!我就那么一猜,不过那老爷子下手也是狠,说开枪就开枪。”
梁赋则是陷入了深思,算数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只抓到一两个人,并不能满足对方的目的?
必须把所有人都逮起来?
他起初的想法是,对方是不满于只抓到了孙远和钟旭杰两人,所以放长线钓大鱼。
故意让他们有机会出岛,然后一网打尽,最终目的是自己。
但如果说那个老人家真的在点人头数,恐怕就要另外分析了,也许自己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要足够多人?
梁赋喃喃道:“你们说,少一个和多一个,区别到底在哪里?”
祁小狗笑道:“从手牌点数上看,少一个和多一个,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拿着a的人有恃无恐,而拿着k的人还有顾虑是不是十拿九稳。”
董二狗也是恍然感叹道:“而往往输得最惨的,就是拿着a和拿着k的人。”
两人顿时都笑了出来。
大概只有资深的赌徒才能明白他们这句话的意思。
梁赋也是被这两家伙给带懵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跑跑歪了话题。
……
距离,苏庆等人乘坐的国际航班降落。
还有五十分钟。
终于在接头的位置,陈冬远远地看到了一辆车停了下来,车子里下来了三道身影。
赫然便是俄罗斯白人汤姆,以及洛杉矶刑警杰克,以及白发男子安伯。
这三人组的到达,不得不说让陈冬他们的赢面大了几分。
绝大多数的国际刑警都只是负责调查,甚至可以说跟文职差不多,因为他们到哪都没有权限行动,都需要配合当地警方。
但也有特殊的存在,譬如说这三个家伙,看上去就知道战斗力不弱。
陈冬心情有些沉重,实际上他相信很难把老头子引出来,除非自己能够自投罗网,以身犯险。
但他却不敢那样做,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拿自己的小命去换取真相。
那即便知道真相又有何用?
将死之人,知道再多也是徒劳的。
最起码要在双方对等的环境下,碰面才是安全的,否则只会沦为他人做嫁衣。
而当初打通电话却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得把人给抓起来。
时间不够了。
这也是他觉得难受的一部分。
为了配合下一次的行动,自己成为国际通缉犯的宣传力度应该会相当的大。
说不准还会扣上一些虚有其事的罪状。
陈冬没有太大的信心,能够从这三个国际刑警的手里溜走。
至少他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尝试,聪明人并非全能无敌,而是他们很清楚那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做。
陈冬很是干脆地开口对着三名国际刑警道:“they want to arrest me alive!(他们想活抓我!)”
“is there a way to find out the boss?(有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大?)”
如今这种局面他也只能集思广益了。
毕竟几位都是经验老道的刑警,或许会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准。
俄罗斯白人刑警汤姆用生涩地中文解释道:“有人想杀他,他应该不会现身了。”
安伯则是扫了一眼地下被绑起来的男人,然后语气凝重地对着陈冬警告道:“you don't have permission……(你们没有权限插手,不想死的话就回去吧!)”
陈冬迟缓了片刻,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很是疯狂想法。
他微微咧嘴一笑道:“i have a plan(我有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