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阵阵。
在月辉下，看不见那掀起的漫天灰尘，但也能够想象那铁蹄下的暴虐。
同时。
襄阳的守卫士兵也在这一刻发出了警告，于是刚刚宵禁不久的襄阳城终于变得热闹起来。
郭府。
“嗯？”
一时陷入自己情绪的郭靖脸上一正，脸上的回忆一闪而逝，夫妻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向了院子外面，那里传来的阵阵声音对他们这种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人来说，太过熟悉。
马蹄声！
“古的先锋军到了！”
郭靖收回目光，叹了一声：“来的好！”
还算悠闲的感觉刹那间已经离去，夫妻间对视了一眼，便招呼了女婿杨过，三人出了郭府，朝城墙方向而去。至于先前的那黑衣人，在两人看来不过是提前打探襄阳的虚实，用来打击自己的信心而已。
私情是私情！
国仇是国仇！
郭靖疑是一个很能分得清局面的人，在大义上，他是不会被外人私情而受到影响的。再说，那黑衣人的话虽说影响了郭靖的心态，但也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加的确定了他的想法。
至于传鹰、郭襄和郭破虏还有郭芙姐弟则是留在了郭府。
先锋部队到来，远远不会立即攻城。
襄阳乃是大城，有着高墙与护城河，骑兵部队压根儿就不行。这批先锋部队不过是扫除一些戒备和作为斥候而已，而这一次突然的来袭，甚至连外面的人都没有提前报告，由此可见跟着这一路的人则是有着不少的高手。
这思汉飞是准备着以江湖人对江湖人么？
心中分析着这些，郭靖夫妻外加女婿杨过三人的身形很便来到了城墙，而在城里休息的军队也终于行动了起来。
倒是道公子岳缘则压根儿不在三人的考虑之中。这不是三人情，而是对方的身手值得大家这样去忽视。
城墙上。
厉工再度被打击，一身所学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然被破了一个干净。这是一种从根底上的釜底抽薪，彻彻底底的打击。但对于岳缘来说并不如此。厉工所学的天魔手虽说是手上功夫，但是实际上这门功法其实在填补天魔功的影子，可惜不过是东施效颦，再怎么样也没有天魔功的诡异与厉害。
经受过天魔功的岳缘。自然而然破天魔手的时候显得随心所欲。
经此一役，厉工整个人心神遭受了重创，哪怕是古大军的先锋部队在漫天的铁蹄声中来临，仍然没有吸引厉工的任何注意力。
对于厉工眼下的状况岳缘和赤行都没有在意。
比起两人来说，可以说厉工要小上一辈，再加上两人的功力境界都在其之上，在这个时候一起被人选择了忽视。
“……”
目光越过赤行望向了远方，那里古的先锋部队已经在源源不断的汇聚在那护城河的对面，他们并没有选择进攻，而是就地聚集。看那样子似乎想要直接围城。
随后。
岳缘的视线这才回到站在面前数丈外的魔宗赤行的身上。刚才的交手中，对方的身手有些超乎他的预料，这个赤行以其实力简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
原本岳缘推断中赤行的实力需要到十几年后才会达到巅峰，但自刚才交手看来明显不是。
虽说岳缘以北冥长生真气结合不死印法创伤了赤行，但是那也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彼此之间的交锋。拳脚上的交锋。这一份小伤，对赤行来说并不在意。
恐怕，在岳缘所见过的那么多高手中，面前这个赤行是有可能破碎虚空的人。
以致后面有人称呼他为魔门中千古以来为绝顶的高手，在庞斑未破碎之前，这句话完是实话。
可以说，面前之人真正的实力只怕是不知道生死的邪帝向雨田。还有没有精神问题的邪王石之轩才能够与之媲美，其境界绝不下于三大宗师，甚至还会超出些许。
“魔宗赤行，你果真是我所遇见的魔门宗师高手中第一个真正有机会领略破碎虚空奥妙的人！”
衣摆迎风而舞，那空气似乎也被阵阵铁蹄声响践踏的震动了起来，面对古骑兵的凶残气势。哪怕是空气似乎都有了害怕的举动，气流吹动着岳缘的一头华发不断的朝后飞舞。
“呵呵！”
“承上宗师夸奖，不过令兄似乎是走在我的前面，只怕离那一点只有一步之差了吧？”
面对岳缘的夸赞，赤行也回了一句。在这天下自从他被古皇族请出山，成为大汗的护卫之人。但是这只是他回报古黄金家族对他家的恩惠，后结合利益而为。
哪怕他以自身的能为成为古人中那堪称神一般的存在，但是这些年来他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古包，没有踏足其他的地方，只是一个人静静的修习着武学，想要踏足武道上的那一步。
此次若不是忽必烈请其出山，再加上那江湖中流传的惊雁宫之谜，再加上从毕夜惊口中得到了上宗师令东来的存在，只怕他至多也是在大军汇聚的时候出现一下，其他的事根本不会在意。
与岳缘不同，他之心思其实很纯粹，远没有道公子来的那般的繁杂。
所以，对岳缘来说，想要杀对方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面对赤行，岳缘也不得不去赞叹一声，天纵奇才。
只可惜出身不好。
哪怕是其他魔门宗派，但也比一直以来都喜欢吃里扒外的魔相宗好上太多。
“可惜了！”
看着面前这个苍白的如同吸血鬼，身穿着黑衣的赤行，岳缘终嘴上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感叹面前之人非是良人。
狭长的眼睛微微开合，一双眼睛犹如头顶银河繁星一般的闪烁，看着面前这华发道士，对方的叹息赤行却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叹息自己的身份，叹息自己的立场。
“可惜什么？”
“立场不同，道不同！再说我等所求并不是人间荣华富贵，而是天道不是吗？”
对于这声叹息，赤行倒没在意，至于对方在乎什么，赤行同样不去在意。毕竟，各自都有着各自的追求，有着属于自己的武道。只要自身的武道不偏，那么还是有着机会的。
“令兄，你让人宣传那惊雁宫，不正是为了寻求后那一步？”
后，赤行转移了话题，转移到了他来襄阳想探查的东西，而在遇到岳缘后，是心中难以忍耐。有着想要一解心中求知欲的冲动。
“……”
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岳缘看着面前的赤行，听着对方的话岳缘便知道对方的内心里已经对惊雁宫起了极大的兴趣，对方想要踏出后一步，以突破他自己眼下的境界。
“你想与我合作一同闯那惊雁宫？”
迎着赤行的视线，岳缘明知故问道。
“不！”
“是一起追逐那天道，破碎虚空！”
否认了岳缘的话，赤行将其中的真正含义转换了回来。
“你以为我会应下吗？”
岳缘闻言不由失笑，眉眼一压，语气中有些许不在意的味道。
“会的！”
赤行高傲的肯定了自己的话，道：“你之武功已经到了后一步，这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够让你在前进一步，哪怕是我也差上些许！”先前的交手，已经让赤行知道自身与对方还有所差距。
所以即便是对方想要杀自己，只怕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是这个对月对方来说这并不值得。
由此可见那对方引导惊雁宫的消息，便知道对方在上面有些着急。至于对方出现在郭府，这个问题赤行并没有想到其他的，反而是多了一种猜测。
那便是惊雁宫开的地点只怕是与襄阳脱离不了关系。
“……”
赤行的话似乎让岳缘一时沉默言，其实在他的内心在这一刻早已经是仰天大笑，正可谓是瞌睡的时候少枕头，对方确是亲自送过来一般。在这天下间，几乎没有几人知道他飞升的功法并不同其他人那般。
从一开始，岳缘走的路就不是一般的路。
别人破碎虚空是因为武功。
而道公子破碎多的是因为女人。
追求的不同，终究会在那看似一样的结果上有着极大的不同，那是属于本质的问题。
对于岳缘来说，他的破碎不需要战神图录，此时此刻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有些东西需要他去解决，哪怕是赤练仙子、小龙女、陆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但是这里还存在着其他的痕迹。
譬如传鹰。
譬如小丫头。
这一次的惊雁宫既是对自己后人的准备，也是对古高手的准备。
魔宗赤行既然是见到坑也会想要跳下来，那么作为挖坑人岳缘自然也没有任何不满，跳进去他可不会管埋。唯一想要知道的是这一次不知道会有几人跳下去而已。
眼神交错，两人确是在彼此对视中交流了答案。
算计。
真正的交锋在这一刻真正的开始了。
这一切，两人却是没有丝毫隐瞒站在一边先前发呆，现在眼神已经隐隐发亮的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