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希君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没有……”

    “没有？！”李刚像拎只兔子一样把候希君从被窝里拎出来，指着窗户说道，“你没抽烟，这窗帘是怎么烧了……我去，猴子你他妈睡觉连裤衩都不穿……”

    猴子挣扎着落地，从被窝里掏出已经穿了好几天的内裤，慢条斯理地套上：“都是大老爷们，我光腚睡觉怎么了？！我敢脱你不敢看呐？！”

    李刚忍无可忍，再次把候希君拎起来，按在墙上狠狠地摩擦了一顿。

    “啊，啊……舒坦……”候希君爽的嗷嗷直叫唤。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抬头看了看被烧了半截的窗帘，林凡心想：难不成是昨天打雷造的孽？

    “大李，猴子，你俩先别激情四射了。昨天我刚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看见一道闪电打过来，把窗帘劈了一半……”林凡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口说道。

    “打雷劈的？”李刚把候希君扔到地上，走到窗帘跟前，点头道，“看烧的这么齐整，可能还真是。”

    候希君得理不饶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哭天狼嚎地骂道：“大李你个天杀的！整天装逼遭了雷劈，这会儿倒怪到我头上！”

    ……

    林凡摇着头爬下床，虽然刚搬到这个宿舍没几天，但他已经快习惯这菜市场一般吵闹的早上了。

    工厂要求8点上班，但7点半就开始点名。简单洗漱，吃过早饭，林凡一行人晃晃悠悠地走到车间。

    一路上李刚和候希君都在打闹，林凡却一点参与的心思都没有。

    刚才他已经跟系统打过招呼，终于确定昨天的事不是梦。

    昨天好像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这里毕竟是一家企业，有它自己的一套规章制度。虽然现在的林凡已经能够独立操作车床，甚至能够编程，但这个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一步登天直接当上程序员啊。

    别人暂且不提，单说自己现在跟着的师傅刘建。

    刘建是一名在富康厂工作了十余年的老师傅，带出来的徒弟恐怕有十多个。要说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不会编程，简直是鬼都不信。可这么多年了，刘建还是一直在一线干活……

    “哎……”林凡边走边想，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凡哥？啥事把你愁地唉声叹气的啊？”候希君见林凡心绪不佳，上前一把搂住林凡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问道。

    林凡一脸嫌弃地瞅着候希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唉唉，凡哥快看！”候希君突然紧张兮兮，手指着正前方低声说道。

    “怎么了？”林凡茫然地抬起头。

    前面走着的是个女人。从她身后看，女人欣长健美的身材,上身穿着件洁白的衬衣,下身是一条黑色卡其裤。尤其是那一头乌亮的秀发,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怎么了？！她可是你们线长方怡宁啊！”候希君大惊小怪地说道。

    “我知道啊，线长怎么了？”林凡表面好像纹风不动安如泰山，其实内心也痒地要命。

    这位全厂唯一的一位女线长，林凡已经见过好多次。因为她上班总是穿着工作服，林凡第一次见面也只是惊叹她长得漂亮。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的身材居然也这么劲爆！虽然看不见前面，但只从她的腰臀比，就能看得出这绝对是一个人间尤物。

    “靠！怎么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么个大美女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就没什么想法？！”候希君不满地嘟囔道。

    “猴子，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么下作？”旁边的李刚不屑地瞟了候希君一眼。

    候希君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我这是下作？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要挑熟女，君子好球。你看方大美女这屁.股，可不是圆的跟个球似的吗？！”

    “滚！”李刚忍无可忍，抬脚把候希君踹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方怡宁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说她，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方工早。”

    “方工早。”

    候希君闹了个大红脸，低眉顺眼地问了一声好。

    “嗯，早上好。”方怡宁点点头。

    富康集团的员工按照身份分两个阶层。一个是工人，另一个是工程师。当然像林凡这样刚入职的，连员工都算不上，只是实习工。

    工厂里的正式员工大家都互相称呼一声“师傅”，如果当上工程师或者管理层，大家则要称他为“某工”。

    虽然只是男人间的打趣，但背后说人闲话毕竟不太光彩，林凡一行人刚要灰溜溜地走掉。

    谁知刚走了两步，却被方怡宁给叫住：“林凡，你等一下。”

    “额……宁姐，你叫我？”林凡停步，明知故问的说道。

    候希君和李刚如蒙大赦，一溜小跑窜了。

    方怡宁点头，主动跟林凡并排走：“你进我们车间好几天了，感觉还能适应吧？”

    “还行。”林凡老老实实地回答。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到车间门口才分开。一路上方怡宁没有说什么小伙子好好工作一类的套话，只是关心他能不能习惯这里的环境。

    这让林凡心里暖暖的。

    在车间门口点过名，林凡来到自己学徒的数控车床前。

    原先的林凡对车床是一窍不通。而现如今林凡可是身居系统今非昔比了，看到面前的这台车床，它的信息一股脑儿地出现在林凡的面前。

    “通用名：3.5米数控立车，

    型号：CKS5116x12\/8型数控立式车床；

    生产厂家：齐齐哈尔第二机床厂；

    生产日期：1998年12月……”

    好嘛，原来是台20年的老古董。林凡一边吐槽一边进行设备点检。所谓设备点检，就是正式操作机床前，对机床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点检完设备，林凡来到师傅刘建跟前，才发现这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只见师傅刘建满面怒容地看着跟前的人，气咻咻地问道：“你说，昨天昨天让你加工报废的那个零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不情不愿地解释道：“车刀刚进去的时候我看着没有碰到零件，所以直接把程序跳到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