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路跑到自己这两天一直摆摊的位置——果然被人占了。
摊位本来就是谁先到是谁的，林凡就算脾气再大也不能说什么。
况且，林凡也办法发脾气，因为占了他摊位的——是一个很秀气的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瓜子脸，柳叶眉，秀发披肩，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T恤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身材苗条，十分迷人。姑娘面前摆着的是一些女生用的小饰品，数量虽然不多，但看起来都很精致。
姑娘注意到有个男人在看她，便微微笑了一下，对他打了一个手势。
林凡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对自己伸出双手，掌心向下，然后翻转过去，掌心向上。
林凡没搞懂是什么意思，一时窘在那里。
姑娘似乎早有准备，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白板，用笔在白板上写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_?]”
林凡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占了自己摊位的姑娘……是个哑巴。
“没事没事。”林凡赶忙摆手走开。
在夜市摆摊的大多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既然自己的摊位被占，应该也没什么地方能让自己摆摊了，林凡一边想着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失落。
刚走出两步，林凡的胳膊就被人拉住。
回过头，拽住自己的正是那个哑巴姑娘。
“对不起，这个摊位应该是你的吧？(T＿T)”姑娘的笔在白板上飞快地写道。林凡注意到，这个姑娘每次在白板上写字，好像还喜欢在后面画一个表情符号。原本就秀气的字迹因为这个表情也立刻变得生动起来。
林凡点头说道：“原本是的。不过是你先到那就是你的了，我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林凡刚一说完就想起这个姑娘不会说话，应该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拿起笔把说的话写在白板上。
哑巴姑娘摆摆手，在白板上写道：“我听得见的。(^し^)”
看了看林凡的小包，又继续写道：“要不然你在我旁边摆吧。(〃'▽'〃)”
林凡慌忙摆手：“不用了。”
倒不是林凡矫情，主要是对方是一个女孩子，而自己卖的东西……在女生面前卖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姑娘不由分说，把林凡拉到自己旁边，又拿出一个小凳子，递给林凡。
盛情难却，林凡只好接过凳子，老老实实在一旁坐下。不过他包里的东西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现在天还没黑，夜市上来闲逛的人很少。
林凡一直在纠结着今天的生意该怎么开张……
“你卖的什么啊？怎么还不摆出来？(′⊙ω⊙`)”左右无事，哑巴姑娘便用白板跟林凡交流起来。
林凡犹豫半天，从包里拿出几张指甲大小的手机内存卡递给她。
姑娘没有接，只是看着林凡甜甜地一笑。
林凡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些表面看起来是些手机内存卡，实际上——当然也是内存卡，只不过，这些卡里存着东京比较热、一本可得道等等不可明说的东西……林凡还真怕这个姑娘拿自己不当外人，直接把卡插到手机里。
刚来富康集团没几天，林凡在跟宿舍哥们逛夜市的时候便萌生了做这门生意的想法。现在是新生意开张的第三天。
这种东西没办法大力宣传，只能靠口碑传播，所以初期的肯定生意不好做。
林凡跟这个哑巴姑娘一个说一个写，随便聊了几句。大致知道这个姑娘叫杨小羊，这是她第一次出来摆摊。
杨小羊，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林凡心里想。
天渐渐黑了，夜市上的闲逛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林凡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虽然有个漂亮妹子就坐在旁边，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撩拨地自己心里直痒痒。但现在面临的可是吃饭问题啊，所谓温饱才能思淫欲，连饭都吃不上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妹不妹子的。
可这妹子就在旁边，就算是林凡脸皮再厚，也没办法推销自己带料的内存卡啊……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面摇摇晃晃过来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
林凡赶紧满脸堆笑，站起来跟这些小混混打个招呼。
“各位大哥，晚上好。我这儿有些不一样的内存卡，你要不要看一下？”
在这夜市摆了几天摊，林凡大致也摸清楚，小黄片这种东西，其中比较大的消费人群就是这帮染着各色头发、戴耳钉穿鼻环的杀马特帝国皇族了。
等这帮杀马特走到跟前，林凡才发现领头这个顶着绿色鸡冠头的哥们好像有些眼熟啊……
尼玛这不是厂里隔壁生产线上的徐志浩吗？！
徐志浩平时上班虽然很是嚣张，但他可是个小平头啊……这鸡冠头，该不会是假发吧？！
我滴个神……这大夏天的，带着小半米高的鸡冠子难道就不嫌热得慌？
虽然林凡对这个徐志浩印象很差，但招呼已经打过，现在就是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不认识。
徐志浩看了林凡一眼，却没有把他认出来。毕竟林凡刚进厂没几天，平日里上班大家都穿着工作服，认不出来也正常。
“你卖的啥？”徐志浩仰着头，俩大鼻孔对着林凡问道。
“手机内存卡。”林凡老实地回答道。
“内存卡？卖内存卡你喊我？你他吗骂谁呢？！你不知道老子用的是肾X？！你让老子买了内存卡插哪儿？插你屁.眼里？！”徐志浩指着林凡，嚣张地大笑道。
“哈哈哈……”后面几个杀马特帝国成员跟着大笑起来。
“你……”林凡瞪了徐志浩一眼。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林凡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把火气生生压了下去。
虽然厂里没严格规定在职员工不能晚上出来摆地摊，但要真被人记恨举报，把事捅到厂里去，自己在那边肯定不好交代。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对方可是有五个人呐！
一对五，傻子才会招惹他们。
“怎么着？不服气是吧？！”徐志浩眉毛一挑，嚣张地说道。
“服气！服气！”虽然林凡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但脸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