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她当时不大。

    小小的一个团子，毛茸茸的，一身羽毛在阳光下青到透明。

    他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情，这个小家伙就是他要保护的人。

    他生来就是大人的模样，但她化形的时候，却依然小小只的。

    小短腿迈起，慢慢往自己走来，一个不小心，就扑倒在自己怀里。

    “木灵。”小家伙笑起来，眼眸弯弯。

    喊着他的名，听着十分软萌，和她自己一样，软乎乎的一团，可爱极了。

    “要叫哥哥。”明明自己比她诞生得还要晚，但木灵就是仗着自己大只，占小家伙口头上的便宜。

    小家伙真的很迷糊，被自己抱起，小腿着不了地，蹬着有些慌。

    抬眼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都有些心揪。

    “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怕掉下去。

    木灵看不得她这模样，将人放在自己大腿上。

    似乎感觉到危机消失了，她很高兴地再次弯了眼眸，笑进人心底。

    “哥哥。”

    她拍着小手。

    木灵也很高兴，在她圆嘟嘟的脸上轻吻一下。

    从此，他就有了一个总跟着自己的小可爱。

    小家伙长得很可爱，却像是不长个一样，一直都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团，跑起来时他都怕她摔着。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她一如最初，软乎地黏着他，就好像真的把他当哥哥。

    那日她站在天际边缘的最高处，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双眸亮晶如黑夜明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哥哥，下边，和我们现在长的差不多的，好多呀。”

    小家伙看见他软乎乎地叫着。

    他走过去，顺着她之前看到的方向看去。

    长发飘到她脸上，被她嘻嘻抓住，杂乱缠成一条线。

    当时的他也很惊讶。

    从来不知道，外边居然多了这么多人。

    “你想去看看？”

    “嗯。”女孩双眸一亮，扯着他的长发。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将自己的头发解救，“哥哥带你去。”

    -

    人间实在热闹。

    街上以物易物，相互间都很友好。

    “小妹妹，给你一个。”

    “谢谢。”青凰迟疑接过妇女洗好的梨子，忽然往后一直一指，“我还有个哥哥！”

    妇女一愣，看见她灵动大眼中的期盼，随即笑着又给了她一个。

    “好好好，给你哥哥一个。”

    青凰接过，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

    “哥哥给！”

    他轻柔地接住她，揉了揉她可爱的小脑袋。

    “人都是善的，你可要记住了。”

    “嗯嗯，青凰知道，以后绝对不杀生。”

    “娘，你怎么又把梨子给小孩了。”

    青凰抬头望去，见到一个姑娘模样的女子站在妇女面前，旁边还跟着一个青年男子。

    “给他们吃几个怎么了，你一天天的，就跟着这小子玩，也不见帮我抓虫。”

    “娘。”

    “别气，回头我给你买糖。”男子看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

    姑娘很快就欢愉起来，“好。”

    青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人牵在一起，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木灵揉过的地方。

    小手伸到脑袋上，被大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