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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表演
    不一会儿,台上的舞娘带着满身的伤痕走下来,幸运一些的平安撤出去,其余几个被客人拉住,拽到吧座里不知道做些什么,时不时传出一声惊呼或是呻.吟,听得梁初心里一颤。

    很快音乐灯光都变了,几个混种男子在主管的带领下走到舞台两旁。与此同时,舞台缓缓落下,下陷出一个圆形大坑,坑内慢慢的升起一根五米长的金属的大柱子,横担在坑顶。

    周围的人看了这光景,开始停下动作,盯着舞台都更兴奋的喊叫,梁初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看着裴以轩,裴大公子只是笑笑,一副请她一会儿看好戏的架势。

    这时候,坑里忽然燃起一片蓝色的火焰,屋子里的温度变得更加燥热,火焰越烧越旺,在迷离灯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又美丽。

    墙角的四个混种男人面上露出惧色,又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缩着身子站在坑边望着火焰一动不敢动。但是旁边的那名像是管理员的男子手执电棍,不准他们后退,电棒打在为首的两人背上,两人抽搐了一下,不敢再退,被逼着往前走,站到大柱子上。

    两人踌躇不肯上去,抵不过男子的威胁只能往柱子靠拢,动作稍慢的男子还被狠狠电了一下,痛得滚到地上抽了半天起不来身子。另一个排在第三的男子被逼着,代替他第一位混种面对面站到柱子上。

    柱子中间被火焰烤着,越来越烫,柱子上相对而立的两个混种男人必须马上进行一场决斗,胜利者才可以走下来,失败者则被推到火坑里!

    梁初瞬间禁不住冷汗涔涔而下——这……这分明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炮烙之刑!只听说纣王无道,没想到,在高度文明的现代,居然还有这种残忍至极的游戏!

    她转过头看了裴少一眼,他觉察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来露出白白的牙齿一笑:“有意思吧?你等着看,好戏在后面,包你从来没见识过!”说完又目光炯炯的盯着台上的两个可怜的混种。

    两个男人被烫得不断跳着脚,扭打在一起。柱子只能勉强站人,稍不小心就会被对方推下去。两个原本的好朋友,在生存面前,都不得不朝对方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刻把对方推下去,自己就能得救,但是两人体型差不多,都受过多次训练,又是搏命的打法,所以一时之间还分不出胜负。

    两人不断换着脚跳着,警惕的试探对方,只等谁露出一点破绽,就像野兽一般扑上去狠狠要死他。忽然,其中一个绿色皮肤的混种趁黄色混种一个脚步不稳,马上扭住对方,拽着他一起往侧边倒过去!黄色皮肤的混种早防备着他这招,也就势倒下去,眼看两个人就要一起滚进火坑,台下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梁初更是尖叫一声,吓得气都不敢出,大睁着眼瞪着两个人。

    裴公子见她的反应,满意的含了一股笑意。

    只见这时,即将滚落的两个人都是一回身,但是黄色混种明显反应更快,一扭身就抱住了金属大柱子,柱子已经被烧得滚烫,赤裸冒着汗的手臂抱住它的一瞬,只听到“滋”的一声响,梁初听得心里一凉,仿佛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绿色的混种也同时想要去抓柱子,可是被黄色的人占先抱住柱子,只见黄色人死死对他就势一踢,绿色的身影一个抓不稳,在空中虚挠了一下,就活活翻进了下面的火坑里,这时坑里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听得周围的人都是汗毛一竖!

    火坑里的火登时灭了,但是任谁都知道,以下面地板的温度,那个掉下去的混种就算不死也是重度烧伤!虽然以现在的医学条件烧伤可治,但是后遗症很大,而且梁初很怀疑这些人愿不愿意“浪费”这个钱。

    抱着柱子的黄色混种翻身急急忙忙爬上来,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旁边的管理员端起一盆水就朝他劈头泼下来,既是凉一凉他已经焦黑的手臂和脚,也是不让他痛得昏过去。

    不一会儿,管理员笑吟吟的拉着这个人的的手宣布黄色混种获胜,完全不去看他已经残废的手。观众一片欢呼声,梁初呆呆坐在最中间的吧座一动不动,胃里忍不住的翻江倒海。

    “怎么样,这个够刺激了吧?”裴公子得意的凑过脸来,看见她的脸上一片煞白。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脸上的笑意一顿,关切的问,“是不是还不习惯?以后看惯了就好了。没关系,这些家伙就是专门训练来做这个的,你放心,死不了人的!”

    梁初看怪物一样瞪着他,心说这样比死也好不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居然……但是瞪了半天,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心内恐惧、愤怒、茫然,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果这就是所谓贵族的消遣,那她宁愿不当这种贵族!现在,她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修罗场!

    看她神色不对,裴以轩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赶紧站起身扶着她,她甩开伸过来的手,走出房间。

    冲到甲板上,对着冰凉的海风狠狠喘了半天的气,梁初才缓过来。裴以轩在旁边笑着说,“你们做医生的不是都摸着死人睡觉吗,你还会怕这个东西!”

    梁初有气无力的望着漆黑的海面,半天才说话,“但是他们是活人,是会痛会伤心的大活人!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人的恶远胜于最恶的凶灵!”

    裴以轩不屑的笑笑,“那又怎么样?他们也是人吗?他们是侵略者的后代,他们的祖辈作恶多端,活该让他们来还!”

    梁初不耻的冷笑,“所以,你就也可以对他们作恶?那你和他们的祖辈又有什么区别?不对,有区别,他们的祖辈作恶是自然竞争,你们作恶只是恃强凌弱!”

    他神色变了变,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哪来这种歪论,但是他们不是人,是禽兽!你宁可为了一帮禽兽,来侮辱你的同类?你最好记得你还流着高贵的纯人类血液!”

    “我没有为了谁,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么对待无辜的人!”梁初也带着愤怒说道:“哪怕是对着真正的花鸟虫鱼,人类还会含一股恻隐之心,哪怕要吃了它,也不至于在死前凌辱它们。但是我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就这么下得去手,既不是为了生存,也不是有什么杀父之仇,要这么虐待他们!亏你还是个军人,不去战场上打侵略者,躲在这里杀手无寸铁的平民!”

    “你……”裴公子显然被气得不轻,瞪着大大的眼睛恨恨的望着梁初,一副想骂人骂不出口的样子。她毫无畏惧的昂着头也瞪着他,哼,怕什么,大不了被公子你踢下船去,我还不信了!

    两个人对峙了大概一分钟,忽然,裴以轩缓了口气,展颜一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算了,说不过你!谁知道你哪来的歪论,今后我再不叫你看这些就是了!”

    “不许再弄这种派对,听到没有!”

    谁知道他嘿嘿一笑,眨眨眼,“好的好的,将来再不弄这些了,你吩咐的嘛,我当然要听咯!”

    梁初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尴尬的转过头,转头看着黑漆漆大海。

    裴以轩心情不错,笑嘻嘻的凑过来,故意问:“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梁初不理他,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