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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终身大事
    司老夫人跟司明珠走出别墅的时候,刘静刚好买完菜回来。

    司老夫人在气头上,又跟司明珠说这话,所以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刘静,但刘静却看到了她们。

    刘静原本想上去打招呼,然而脚步还没迈出去,耳边已经传来司明珠不满的声音:“奶奶,您就这么放过安酒酒?您别忘了当初她害得哥哥跟我们司家多惨……”

    “行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教!”

    司明珠的话还没说完,司老夫人已经没好气打断了她,噎得司明珠两颊通红。

    刘静眼见着两人正好朝着她这边走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面,直到两人走远了,才从树后走出来,快速地走向别墅。

    别墅里,安酒酒已经不在客厅,而是在书房里安静看书。

    刘静给她端了杯牛奶进书房,见她神色平静,而且没有要跟自己说什么的意思,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沉默地带上门出来。

    安酒酒在书房待了一整天,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下楼。

    天色渐晚,刘静做好晚餐,又来叫安酒酒下楼吃饭。

    安酒酒原本就没怎么饿,看着桌上摆满的四菜一汤,忍不住皱眉:“刘婶,不是说了晚餐简单点吗?”

    刘静眼神闪烁了下:“可是大少爷吩咐过,您身子弱,得多吃点营养的补补。”

    安酒酒无语地咬了咬筷子。

    再营养又怎么样?

    她的胃就那么大,吃不下去也是白搭。

    刘静见她没说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再说了,万一大少爷也要回来吃饭呢。”

    安酒酒一愣,随后垂下眸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他不……”

    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安酒酒跟刘静皆是一惊,随后齐齐望向门口的方向,恰好看到那个高大冷峻的身影推门而入。

    对上两人齐刷刷的视线,司霖沉挑了下眉:“怎么了?”

    话虽是问她们俩的,视线却径直越过刘静,落在安酒酒脸上。

    “没什么,就是刚好说到你,你就回来了。”安酒酒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头对着刘静道:“刘婶,再加副碗筷。”

    “好嘞。”刘静笑眯眯朝厨房走去。

    司霖沉一边换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安酒酒:“说我什么了?”

    “说你回不回来吃饭。”

    司霖沉闻言便不再说话。他换了鞋进屋,顺道去厨房洗了个手,片刻后才重新回到餐厅,在安酒酒对面坐下来。

    安酒酒给他盛了碗汤,司霖沉接过汤碗后看她一眼,突然开口:“今天没出去?”

    安酒酒一愣,随后点头应了声。

    他又问:“在家不无聊吗?”

    安酒酒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所以老实回答:“看看书,并不觉得无聊。”

    安酒酒说的是实话。

    她在国外这四年,每天奔波于学校、医院跟打工的地方,除了跟专业相关之外,根本没时间看其他书籍,如今难得有空闲,司霖沉的书房藏书又多,她还真有点乐在其中。

    司霖沉若有所思看她一眼:“除了看书,就没别的事了?”

    安酒酒怔了怔,对上他暗沉的视线,几乎立刻就明白,他已经知道司老夫人跟司明珠来过的事情了。

    这事谁告诉他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听她亲口说。

    安酒酒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早上司老夫人跟明珠来过。”

    司霖沉瞳孔一缩。

    司老夫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安酒酒这么称呼奶奶,看来今天她们俩的见面不是太愉快。

    “她们来做什么?”

    “……”

    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给她示威,警告她不要再肖想司家大小姐或者司家少奶奶的位置。

    不过这样的话落进司霖沉的耳朵里,恐怕就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了。且不说这本不是安酒酒的本意,就算她真那么想,也压根就不够资格。

    安酒酒斟酌了下才回答道:“司老夫人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司霖沉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冷笑出来。

    不愧是学法律的人,说话都比从前耐人寻味多了。

    其实早在刘静告诉司霖沉,奶奶跟司明珠来过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猜到了她们多半是来找安酒酒麻烦的……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呵,他身边带着这么个白眼狼拖油瓶,可不是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么?

    司霖沉唇角噙着玩味的笑,一眨不眨看着安酒酒:“那你怎么答的呢?”

    安酒酒低着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对不起。”

    他一愣:“什么?”

    “我跟司老夫人说的是对不起。”安酒酒深吸了口气,集齐所有勇气,一鼓作气说下去:“我没有办法如她所愿离开你,所以只能跟她说对不起。”

    司霖沉没答话,锁在安酒酒身上的视线,却一点点加深。

    他一直以为安酒酒这次回来之后,性格变得比以前柔顺了很多,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她仍旧那个被他宠坏的小公主,只不过学会了将她的骄傲倔犟收进了骨子里,轻易不会示人。但如果有人踩到她的底线,她仍旧不会退让分毫,哪怕那个人是她的至亲。

    那他呢?

    如果他踩到她的底线,她也会像对奶奶那样对他吗?

    还是说,像四年前那样,给他设下温柔陷阱,再从背后狠狠捅一刀?

    安酒酒不知道司霖沉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视线就像一根根冷箭,将她牢牢钉在身后的凳子上,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出现,打断这诡异的气氛。

    是司霖沉的电话。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随意地接起来:“什么事?”

    “大少爷,亲缘鉴定书已经弄好了。”是徐毅的声音。

    司霖沉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安酒酒,淡淡道:“那你安排个时间吧。”

    徐毅想了想:“大少爷,您这周的行程都已经排满了,恐怕只能安排到下……”

    司霖沉打断他:“明天早上九点。”他顿了顿:“你最好跟民政局那边提前说下,我不希望再遇到上次那样的情况。”

    “咳咳……”

    正在专心喝汤的安酒酒,乍听到民政局三个字,愣是被呛得直咳。

    司霖沉睨她一眼,虽然没有开口,但那嫌弃的眼神分明在说:“喝个汤都能呛着,你还能再蠢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