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是肯定没了，大统领花边、大船、格莱美抢话筒事件、MJ现身新罗最高政治场合、甚至正红到天际的小李子又交了新女友，都比自己复出发单热度高。
    “是过气的味道呢。”新助理梅丽莎笑。
    宋亚瞥她一眼，怎么也是个喜欢吐槽的，有点塔拉吉的影子了，“我只是离开太久而已。”
    “这些热点都和唱片业无关，老板的首单卖得很好，所有电台和音乐媒体都在帮忙拼命推。”
    路径依赖，总裁琳达还是以前的玩法，死命公关电台、传统媒体、加上第一音乐社区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助力，环球方面再搞定较‘上流’的乐评、滚石等杂志资源。
    这些为了什么呢？其实就是以前宋亚跟摩图拉和艾斯库伯带货理论学来的那套，冲榜。
    “但现在B榜已经不行了。”宋亚说。
    可B榜和当初不一样了，特别用权重算法的单曲榜，已无法完全抓住和代表潮流，目前街头巷尾热播的歌曲是我心永恒、辣妹及后街男孩的青少年流行歌曲、玛丽莲曼森的摇滚之类，这些统统在单曲榜上都没得到体现。
    公告牌杂志本身也骚操作和内部问题不断，还喜欢讲政治正确打压玛丽莲曼森和匪帮说唱等不被主流舆论喜欢的歌手，这进一步打击了它家的公信力。
    情人节周冠是亚瑟小子的一首节奏布鲁斯慢情歌，百分百LAFACE厂牌老板BABYFACE风格的Nice and Slow。后面也大多是珍妮杰克逊、Boyz II man等熟面孔，依然是大量节奏布鲁斯、成人抒情风歌曲。
    “但我们的抓手只有B榜了APLUS，最好能拿个空冠将亚瑟小子摁下去，他和B-GOD那拨新人都是你的同质化竞争对手，亚瑟小子偏节奏布鲁斯，B-GOD偏嘻哈一些。”
    环球的人提醒：“这几天的热度肯定不如预期了，二十一号我们拿下B榜空冠，然后借此做好进一步宣传。”
    “是不是有点搞得像我在打压后辈？自降格调和年轻二线歌手斗起来不一定有好处，MJ早就不甩B榜了。”
    十亿富翁有自己的矜持。
    “亚瑟小子其实只比你小四岁。”环球的人说：“出道也只比你晚四年。”
    “舞跳得比你好。”梅丽莎插话。
    “……”
    宋亚有点无语，看向琳达。
    “榜单比拼输了更糟糕，会给外界说嘴的理由，你能想象得到吧？APLUS复出不敌亚瑟小子，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之类的。”
    琳达也劝：“而且BABYFACE在你被枪击这件事上没怎么积极支持过我们。”
    “行吧。”
    宋亚被她后一句话说服，“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继续冲榜咯，这是老办法，但我们的优势也只有这个。”环球的人说：“你现在的身份已不再适合制造大新闻，那类新闻一般偏负面。”
    “嗯。”
    一家上市公司董座，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大股东? 再玩出道时的那些手段会得不偿失。
    “我们的力量很大，LAFACE唱片在冲榜上斗不过我们，如果吹牛老爹愿意帮忙搞定大纽约地区? 空冠应该没问题。”琳达说：“十拿九稳。”
    “哇喔? 大纽约地区现在非他帮忙不可了？”宋亚问。
    “纽约之王又不是自封的。”
    琳达回答：“你还把内城广播公司的股份转给了他? 他更强大了。”
    “看来我确实离开太久了。”
    行吧，宋亚也不是太在意，“吹牛老爹刚刚被ODB抢话筒? 他现在应该也需要我的支持。”
    双方都各有一场战争要打? 目前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合作基础有了，互相帮个小忙问题不大?
    宋亚打了个电话过去? 本来只想单纯让吹牛老爹帮忙? 或者交易? 没想到吹牛老爹还记得早已停办的芝加哥会议? 他建议重开。
    “APLUS? 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的支持，还有西海岸。”
    吹牛老爹看来要专心对付他纽约的敌人，“武当帮、Irv高蒂、LL cool J……”估计他那也有个小本本记着，“还有B-GOD，你不会喜欢那个新人的? 传说……是摩图拉当年一手打造的他。”还趁机下眼药。
    “唱片公司包装歌手很正常? 我不会和晚辈一般见识的。”
    宋亚双眼一眯。
    “就这两天？我从洛杉矶直飞过去? 和史努比狗狗。”吹牛老爹很急? 被抢话筒后舆论并不同情他，反而开始嘲笑，他是匪帮说唱的纽约……不? 东海岸之王，搞不定自家地盘当然没面子。
    “不是那种杀来杀去的吧？”宋亚可不想再搀和暴力事件。
    “放心。”
    “那你来吧。”
    芝加哥市郊，必要的辅助设施和新A+CN和A+唱片总部基本内外装都已经做好，琳达等人下个月就要大规模搬进来办公了，一些高层已经在设计自己的办公室精装。
    而由于A+CN面临四月份利特曼传媒上市后进行剧烈调整，这栋楼的进度比隔壁A+唱片慢很多，宋亚就站在A+CN空荡荡的顶楼大厅，隔着玻璃观察楼下工人给临时停车位划线。
    “Yo……”
    吹牛老爹第一个到，“哇喔，Hohoho……”他摇着头感慨，“这里真是赞暴了，你的王国ah？APLUS，我喜欢这儿……”
    “谢谢，有些偏僻。”宋亚和他碰拳。
    “老远就能看到这边高高的天线。”史努比狗狗又回到了以前那怂怂的跟班样，不过这次是跟在一位陌生黑人身后。
    前死囚唱片一团乱，苏格奈特入狱，叛徒德瑞自己弄的厂牌处境糟糕，史努比狗狗最终也没跟过去，转而签去了一家由前黑人篮球运动员和说唱歌手波西米勒的厂牌No Limit，百代旗下。
    波西米勒艺名Master P，在南方的新奥尔良街头很够力，真匪，能在当地给狗狗提供保护伞。
    所以等于继怂恿德瑞反水自己却事到临头退缩后，再次狠狠用假动作晃了一下老兄弟，现在和德瑞的关系也完蛋了。
    呃，也不一定完蛋，生意就是生意，以后复合也说不定。
    宋亚扬了扬眉毛，发现自己有点小觑吹牛老爹，这家伙拿捏住了德瑞和史努比狗狗，等于隐隐在西海岸也有不菲影响力，加上很给和爱徒威尔史密斯闹翻后的昆西琼斯的面子，双方走得越来越近，不限于东海岸，他在整个黑人音乐交际圈已布局非常深了。
    “电视台嘛。”
    他跟Master P和狗狗碰拳，拥抱，然后指指对面A+唱片的总部楼，“那边派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在这边谈事。”
    “还有谁过来吗？”初次参加芝加哥会议的Master P问。
    “会议嘛。”
    宋亚回答：“都是以前的老人，德瑞、艾斯库伯，我迈阿密的朋友黄元，还有纽约的NAS、Jazzy……”
    狗狗听到德瑞的名字缩了缩脖子。
    “BABYFACE不来吗？”吹牛老爹问。
    “我这次就是想挤掉亚瑟小子的周榜冠军。”宋亚对自己的主要目的不藏着掖着。
    “了解。”
    暂时只有这三个人，保镖跟班们都留在外面，宋亚和他们随便聊着。
    “你去年就是在这里中枪的？”
    “是的，看到下面那个广告牌没有，当时是个土堆。”
    “我听说枪手用了AK。”
    “是的，不过AK没打两枪就卡壳了，哈哈，AK卡壳你们敢信？”
    “哇哦……你真是命大APLUS。”
    吹牛老爹和Master P连连感叹，目光无限敬仰，再真匪，这件事上全米国‘道上’的黑人也没有不服自己的，到芝加哥就得盘着。
    “我们的Master P说不定能打上NBA。”
    话题转到以前没打过交道的Master P，吹牛老爹打趣。
    “你还在打球？”宋亚肃然起敬，这家伙三十多了，以前都效力于低级联盟。
    “别听他的，我去年参加了夏洛特黄蜂队的季前赛，但……结果不太好，今年打算再试试，最后一次，打上NBA正赛是我的梦想。”Master P笑道。
    能在三十多岁高龄还能被NBA纳入考虑已经很厉害了，宋亚再次和他碰了个拳，“要不要我和兄弟乔丹打个招呼，下赛季让芝加哥公牛试试你？”
    “真的吗？”
    没想到Master P把吹逼当真了，双目一亮。
    “没问题，等我消息。”
    宋亚有点后悔，幸好这时候德瑞和艾斯库伯来了。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德瑞兄弟。”史努比狗狗赶忙愧疚地上前拥抱，两人好像已经有阵子没见面了。
    德瑞明显记着仇，接受拥抱，但干站着也不回拍对方的背。
    吹牛老爹和Master P对视一眼，默契地低头憋笑。
    如今的德瑞可是个倒霉鬼，雄心勃勃建立的新厂牌Aftermath人跑没了，积蓄也花光了，江湖地位消耗殆尽，被西海岸的匪帮说唱新人追着骂，落魄到只剩下一名跟班，还是个白人。
    “库伯兄弟。”
    作为东道主，宋亚自然要给客人面子，“好久不见，德瑞。”
    “APLUS，谢谢你仍愿意邀请我。”
    德瑞真诚的抱住他，比对狗狗热情多了，语调甚至有点哽咽，“你中枪真不是时候，真的。”
    “哈哈。”
    宋亚乐了，自己不中枪说不定会帮他把手的，但这就是他倒霉的地方了呀。
    “Yo，还记得我吗大明星？”他的白人跟班突然发话。
    “你是？”
    宋亚当然不记得，没点规矩，手随意伸出去轻轻和对方碰了一个。
    “Eminem，埃米纳姆，我们见面的时候艺名是Manix，底特律陶氏工厂？想起来了吗？”
    这小子没什么礼貌，拽拽的，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有点以前2PAC刚出道时的味道，“埃米纳姆马上会发新专，The Slim Shady LP。”德瑞搂住他解释，“我旗下的，我们现在大部分时间呆在底特律。”
    宋亚还是没想起来，总之是个新人歌手没错，看样子德瑞很喜欢他，在本就被圈子排挤的情况下还选择捧一个男性白人说唱歌手压力只会更大，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有点路子和本事的黑人歌手已经没人会再跟他屁股后面混了。
    吹牛老爹和Master P继续坏笑，埃米纳姆不爽的向两位老大抬了抬下巴。
    吹牛老爹轻嗤了一声，也选择不和小人物一般见识。
    “老板，Jazzy他们已经准备好派对了。”
    琳达过来报告。
    “OK，我们过去吧。”
    派对在设备比较齐全的A+唱片总部大楼举办，Jazzy作为自己旗下小弟当仁不让提前过来负责筹备。
    “好的，让我为大家介绍一下。”
    当地大佬宋亚第五次念起了切口，“欢迎来自纽约的吹牛老爹、Jazzy、NAS，洛杉矶的艾斯库伯，迈阿密的黄元、新奥尔良得Master P和狗狗，底特律的德瑞、埃米纳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