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楼三楼,全神贯注的马由衷刚要站起就又重新坐下,锦囊一开,少女就出现在董难言家中,莫不是那位的安排?
马由衷神视想要仔细查探,但是少女身上好似云遮雾笼,让人看不真切。
凝神成音,老者的声音在董难言耳边响起,“小友暂且放心,这女孩应该不是鬼物,不过具体跟脚如何,我也看不真切,但我猜想,是否跟你的铁匠大叔有关系,不然怎么这么巧,在你打开锦囊的时候,她正好出现。”
正在拾掇院子的董难言挠挠头,刚才的少女跟铁匠大叔有关系?
马由衷继续传音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是小心防范点为好。”
董难言点点头,继续给深坑填土。
吱呦吱呦。
有人在门口推着铁门,先前从院里走出去的少女掰着铁门,透过门上缝隙伸进去一只手,摇晃道:“开下门。”
停下手,董难言走到门前,与门外人隔门相望,少女虽然长得很丑了点,但是还没长开的身材就已经很是苗条。
到是不在意少女的容貌身材,董难言隔着门问道:“还有事?”
缩回手,瞧着这个傻了吧唧的家伙,少女开口道:“隔着门说话,你不觉得不礼貌吗?”
董难言想到马由衷说的有可能跟铁匠大叔有关系,想了想,打开门,“现在可以说了吧。”
少年打开门,少女松了口气,天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自己身无分文能去哪住,思来想去,还是回来好了,毕竟跟傻瓜相处,总是简单一些的。而且少女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坠下到这座小院,按家里那个老头的话说,在转瞬桥发出的琼光中,瞬息万里,更是能够挡得住元婴一击,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断裂了呢?
什么破桥,破琼光,一点也不好用,害的自己像个鸟屎一样掉下来,气呼呼的打量着董难言,少女冷哼一声,“有事!”
董难言没有让开身子,继续问道:“什么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色渐深,少年这服架势,看样子想要进去有些难了,何曾受过这种对待的少女咬咬牙,眼睛一转,故作神秘道:“你不想负责?”
清风拂过,清秀的少年皱起眉头,“负什么责?”
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少女双手附后,“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董难言摇摇头,谁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我家里的!
伸手轻轻指了指少年,本就聪明伶俐的少女装的一脸严肃,“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心里没数?”
今天做了什么?难道真与铁匠大叔有关系,董难言试探道:“是铁匠大叔让你来的?”
少女微微一愣,旋即刹那间恢复高深莫测状,咳嗽一声,继续双手负后道:“不然呢?”
少年再次试探,“铁匠大叔让你来干嘛?”
怎么这么多问题!
略作思量,看了看少年,少女轻声道:“当然是来帮助你的,那个铁匠,不是,铁匠大叔让我来帮助你。”
少女心里感叹着老天瞎了眼,怎么这么个傻瓜,还能是个修行人?
少女略作思索,学着总在耳边响起,耳朵都要听起茧子的一句话,“天资难得,但修行也不可怠慢,我是来帮助你修行的。“
听到少女这么说,董难言信了,让开身子,让少女走进院里,歉声道:“刚才不好意思,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昨天那女鬼的同伴,不知道你是大叔派来的,大叔他现在在哪,身体还好吗?”
听着董难言的连珠炮似得问题,少女扶了扶额头,真是个傻子,这么好骗。
以为少女生气了,董难言焦急道:“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有意的,麻烦你见到大叔,告诉他,就说我很感激他。”
看着焦急认真的少年,走进院里的少女有些不忍心,思来想去,对着少年摆摆手,“好啦好啦。”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我是骗你的,我不认识你的什么铁匠大叔,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走。”
董难言抬起头,少女低下头。
原来是被骗了,有些失落的董难言苦笑一声,“这里是离南镇,归属信南国和南信国,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离南镇?
少女耷拉着肩,听都没听过。
天黑了,眼见少女就要走出大门,董难言轻声开口,“先前还是我不对,误会你了,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在我家先住下。”
虽然不知道少女身份,但最是能体会别人感受的少年能感受到少女的低落,小时候无家可归时是董爷爷收留了自己,现在轮到自己,遇见这个情绪低落,茫然无措的少女,是不是也可以帮助她一下。
转过身,少女露出笑容,“真的吗?”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少女,董难言笑着点点头。
少女走到少年身前,说了句让董难言内伤的一句话,“人虽然傻了点,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
点燃一根蜡烛,递给少女,董难言又去收拾院子。
不一会,收拾院子的董难言听到有咕噜咕噜的声音,转头望去,少女坐在台阶上,有些羞涩。
“饿了?”
“恩…你家有没有什么吃的啊,你别藏着掖着,我不白吃,过几天我给你钱。”,少女刚才在屋里找了一圈,什么能吃的东西也没有。
指了指横倒在院里的果树,董难言有些无奈道:“那里原来有一袋吃的,可是你掉下来砸倒了树,树砸倒了吃的。”
少女有些委屈,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谁能想到溜出家的第一天就要饿着肚子。
停下手里的活,董难言抬头看了看天色,“你再稍微忍一下。”
走进屋里,抬起枕头一角,枕下,放着一支青色发簪,将锦囊和发簪放在一起,少年背起背篓,向外面走去。
“你干嘛去?”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抓鱼。”
“抓鱼?天黑能抓到鱼吗?”
“能呀,有月光呀。”
“远吗?”
“还行。”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恩…好吧。”
月色下,少年少女朝着往生湖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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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南镇外的一朵阴云上,老者不再戴着帽子,尖尖的耳朵,显露再外,病态白皙的男子躺在阴云上,“杜爷爷,快到了吗?”
催动着这朵能御风远行的阴云法宝,老者笑道:“少爷别急,那奴仆逃回前曾在那登楼二境的同伴身上留下印记,老奴估计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找到那个不长眼的杂碎了。”
男子翻了个身,“那我再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