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超,刚才那个小子是什么人,让你这么重视!都已经道过歉了,现在还要去请罪。”
许超身旁,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有些好奇。
男人一副文绉绉的模样,身材瘦弱,好似弱不禁风。
但是,他的身份非常不一般!
因为这摘星楼,就是他的!
许超摇头,心一直提着,没有心思多言其他,提着酒步入了姜远所在的包厢。
包厢内,程宇和众人正吃的开心。
见许超进来,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许超手中提着酒,脸色凝重,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神色忐忑不安。
众人顿时了然,明白他是来敬酒赔罪的。
旋即大家又将目光投向了程宇,心中顿时万千感叹。
明明刚才已经道过谦了,现在再次过来赔罪。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许超怕得罪程宇!
在座众人之前或许不知道许超究竟是什么人,只大概觉得他能够在摘星楼出入,还声称和摘星楼老板是朋友,一定不是普通人。
但在程宇告诉他们之后,大家可是都知道了许超的身份,乃是最顶尖的公子哥!
现在他再次过来赔罪,这又代表什么?
代表着许超对程宇的敬畏!
代表着程宇比许超更加牛笔!
现在,东海最顶尖的公子哥就和他们同桌共席!
这样想着,众人的腰板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许多,个个面露笑容。
程宇看到许超,微笑起身,迎了上去。
他心中颇为痛快,堂堂许家大少,亲自过来给他赔罪,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脸上也颇为光彩。
这是一种肯定!
许超的赔罪更像是一种认证。
之前程宇或许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富家子弟,但是今日过后,他程宇便也是东海最顶尖的公子哥!
然而——
许超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与他错了过去。
啊?
什么?难道许超不是来找程宇赔罪的么?
众人懵了,疑惑的看向程宇。
程宇愕然的转过身,对许超说道:“许大少,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闻言,许超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又收了回来。
他在姜远的面前,不敢流露出任何的不恭敬!
他走到姜远的身前,二话不说,标准的九十度弯腰鞠躬,颤声说道:“姜先生,刚才是我做的不对,请您原谅!”
说完,他却迟迟没有直起身子。
姜远不说话,他便不敢动弹分毫。
凡人,在神明的面前,就是如此的卑微!
苦苦哀求,以期饶恕!
空气一下子凝结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许超竟然是来给姜远赔罪的么?
包厢内的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眼底深处是不可置信。
震撼!
无可言语的震撼!
原来之前许超态度突然放软根本不是因为程宇,而是因为姜远?!
姜先生,三个字而已,却蕴含着浓烈的畏惧!
姜远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让许超如此的敬畏。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姜远的身上。
包厢内的人之中,除了当事的姜远和许超以外,就只有沈清月明白缘由。
不光是许超,恐怕任何一个来自平海的公子哥,见了姜远都要吓得魂儿都没了!
一人之力,屠灭沈家的存在。
何人不惧?!
姜远嘴角勾起,轻敲已经空掉的酒杯。
许超急忙打开手中的酒瓶,给姜远斟满,然后从旁边拿起一只酒杯,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姜远冷笑:“我喝一杯,你也喝一杯?”
眼角泛着冷芒。
许超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急忙说道:“当然不是。您喝不喝都可以,这一瓶,我都喝了,只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我擦,一整瓶!
还是白的!
这一瓶下肚,必定翻江倒海。
喝醉倒是小问题,别喝出毛病来就非常不错了!
就算再能喝的人,也都没有这样喝的啊,这不是找死么?
然而——
姜远点点头:“喝吧。”
许超不仅没有丝毫的为难,反倒是露出一抹喜色,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阵狂饮!
这......
喝的真是白酒?难道不是白开水么?
每一个人都生出这样的想法。
可浓烈的酒香分明告诉他们,许超手中的那瓶,就是度数极高的白酒!
程宇面色瞬间惨白!
许超已经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现如今让许超都如此恐惧敬畏的人物,又该是何等的不凡?!
想起来今日自己先是不知所谓的与姜远一较高下,后面又各种讥讽,程宇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
沈清月看着吹了一整瓶白酒的许超,眨了眨明亮的双眸。
她虽然知道许超一定很怕姜远,但是也没有想到这种怕,已经渗入到了许超的骨髓之中!
毕竟,刚才许超可是并没有正面招惹姜远,只是呵斥了几句与姜远同行的人而已!
一瓶白酒下肚,强烈的醉意,瞬间就冲击而来!
许超猛掐自己的大腿,有血丝顺着他的脚脖子流淌了下来。
在姜远的面前,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失态!
汗青书画社的众人,彻底傻眼。
他们之前一直恭维程宇。
可现在才发现,他们之中,最牛笔的原来是被他们无视,甚至排挤的姜远......
每个人都羞红了脸。
尤其是吴南,恨不得挖条缝自己钻进去藏起来。
“好了,你走吧。”
姜远摆摆手。
许超狂喜,又是连连鞠躬拜谢。
他离开之后,包厢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的声音。
“姜远到底是什么人?”
“我哪里知道!”
“要是早知道他这么牛掰,我特么一开始就不会替程宇那个家伙说话了!”
许久之后,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程宇面色复杂,任由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的性格本就软弱,否则也不会因为沈清月的私生女身份就放弃追求,也不会因为马婷的威胁而被吓得一连几天都不敢露面!
他站在那里,一下子僵住了。
姜远闷哼道:“衮,从我的视线中离开,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姜远几乎从来不会在言语上威胁人。
因为不屑!
若有人敢违逆他,杀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