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又赖皮[GL] 作者:小爷是枫子
大将军,你又赖皮[GL] 作者:小爷是枫子
寒冬已过,此季节明明已春暖花开,太后所言莫名其妙,白玥不明所以,只得愣愣地接过,在太后眼神的示意下,将酒饮下。
还未入喉,便听得太后极为清淡的声音传来:“禁军统领之职,玥儿,由你来担任。”
白玥霎时被呛个满脸通红,热辣辣的清酒不上不下正灼烧着喉咙,她匆忙起身,猛然伏在地上,声音慌乱,急急道:“太后,万万不可,还请收回成命!”
“为何不可?”太后俯视着她,“哀家信你,听阿简说,你亦身怀武功?”
白玥心底将大嘴巴的简巾骂了个千百遍,她心惊肉跳,鼓起勇气抬头望着太后,紧咬下唇,道:“臣妇只是一介女子!”
闻之,太后不由得仰头发笑,笑声低沉又嘲讽,眼角默然溢出一滴泪水来,瞬间流入鬓角消失不见。
五万禁军的统领...白玥贴着地面的双手颤抖着,倏尔紧紧捏住,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指节因过用力而泛白,她伏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只觉太后笑声极其刺耳。
片刻之后,太后止住笑,目光怜悯地看着白玥,声音冷漠,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利剑,将俯首在地的女子震得浑身僵住:
“阿简她又何尝不是女子?可她统领的却不止是五万将士,是天下百万大军!”
“且不说你们二人同为女子,就眼下这个局势,大将军有多危险你最清楚不过,难道你甘愿一辈子活在大将军的庇护之下,任她风雨中飘摇?”
“禁军统领之位,不是非你不可,哀家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成长的机会!你强大了只会是大将军的后盾,而不是成为大将军的软肋!”
“白玥,哀家原以为你与别的女子不一般,如此看来,倒是哀家高看了你,既然你不愿意,哀家也不强迫。”
太后稍弯下腰,静静的看着伏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大将军夫人,她旋即叹了一口气,转身拂袖而去之际,落下一句话:“哀家会通知禁军营,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想清楚了,你可直接去禁军营走马上任。”
沉稳地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从耳边消失。白玥额际滑下来的汗水滴落在地,紧绷的状态顿时一泄,整个人瘫坐下来。
沉默,她只有沉默以对。
阿简,你应该快到黑云城了吧,黑云城还冷不冷?也与同京城这般回春了吗?
禁军统领之职,正三品。
大同国虽然女子能做官,但都是些在圣宫任职,不起眼的女官罢了,却从未有过女子攀上如此高度,统领禁军!
简巾亦是女子,她能封为大将军,也不过是瞒着身份,再加上立下的赫赫战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可她呢,她一无功勋,二无身份,凭什么能坐上禁军之首?
白玥双眼放空,低声喃喃:“阿简,我只是你的软肋,而非后盾吗?”
突然,殿外有风吹进,扑面而来,夹带着清凉刺骨寒意,惊醒了正失神的白玥。
她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出芙芜宫,直行畅通无阻,无人上前拦路,也无人引路,像是约定了似得,宫女宫奴们迎面而来,又匆匆从她身边掠过。
白玥步伐一顿,蓦然驻足在宫门口,她转身而望,目光炯炯,深深地看了一眼驻守在太后寝殿台阶之下的凤凰雕像。
隐在树丛之间,身穿禁军官服的年轻男子轻声咳嗽了一声,眺望白玥纤瘦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太后,她能行吗?”
“沈卫长,不要小看她。”
禁军营即将迎来第一位女统领,这在大同国的史册记载上从未有过!
或许对白玥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她倒要看看,白玥如何大显身手,镇压这些热血汉子们,太后唇角扬起:“传哀家口谕,从即刻起,白玥正式任命禁军营统领之职!”
沈卫长一愣,恭身道:“谨遵!”
第101章 大将军,你快回来
方恒入狱,由头是冲撞冒犯圣上,龙颜大怒,扣以大不敬之罪,按大同律法应当剥其官职、爵位、鞭笞五十。
圣旨一下,五日后行刑,方恒乃方家嫡长孙,方家老爷子霎时便坐不住,协同林老与陈老,共进圣宫出面求情。
奈何东方汀冷眼以待,咬紧牙关不松口,无论仨家老爷子如何求情,不耐烦的东方汀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仨老爷子发狠,号召曾拜师于他们门下的学子,纷纷上谏,每踏谏书拇指之厚,几日下来,堆在坤和宫,足足有半个人之高。
仨老家伙虽不在朝堂任职,但人脉甚广,文武大半官员替方恒求情,东方汀烦躁不已,只得下旨免去鞭笞之刑,剥去官职,暂留爵位,待查任用。
方恒虽出狱了,官职被夺,却不能再随意入宫。禁军统领之职便空缺出来,苏越早早瞅准这个位置,听得方恒已回方府,他即刻入宫面见东方汀。
很不凑巧,东方汀不在坤和宫。
东方汀显然也是盯上了这个位置,只是禁军兵权一直由太后把控,想要得到禁军营,还需太后的首肯。
芙芜宫,太后坐在上位,旁若无人煮水泡茶,动作娴熟,举手投足仪态万方,她面容极为清淡,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片刻之后,太后依然未出声,只是在煮茶品茶,也不抬头看他,似乎正在等他开口,东方汀皱了皱眉,道:“母后,方恒已出狱,托方家老爷子的福气,他此刻安然无恙回府了。”
太后蓦然手一顿,她缓缓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道:“圣上,有事直说。”
东方汀眉头紧皱,年轻的脸上泛着愤怒,沉声道:“母后一定要为了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汀儿疏远吗?”
“圣上多虑了。”太后唇角上勾,眉梢挑起,面含微笑看着他,“哀家多嘴问问,不知圣上,要如何处置东方寸?”
明明是平静的目光,东方汀却只觉脚底冲上一股凉意,熟悉的胁迫感重重压来,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倏尔反应过来,他堂堂天下之主,竟怕妇人如此境地,东方汀脸色一变,极力稳住心神,故作镇定地道:“东方寸即犯下滔天罪行,理应处死以示皇家权威,但毕竟是皇家血脉,又是孤的亲堂叔,孤仔细想了想,东方寸仗着身份为非作歹,那便收回他的亲王之位,贬为庶人,软禁于圣宫大牢,永生不许踏出圣宫一步,母后,您觉得如何?”
东方寸为你堂叔,他欺压鱼肉百姓,贪污受贿,伤人性命,罪行罄竹难书。大将军为你舅舅,她东征西讨,为你平叛番王之乱,助你稳坐圣位,更是击败外邦,杀敌万千。
愚蠢,愚蠢啊。
太后沉默半响,目光冷凛,声音掷地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此事是太后交给他来处理,东方汀苦思冥想了数日,自以为这是绝好之策。然而,太后言外之意,顿时让东方汀怒火中烧,他冷声道:“母后可想过,东方寸他是郧阳王!是东方皇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