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晨差点失控,声音尖锐的刺耳。
“徐姑娘助我重编清和筝谱”这几个字明明她都认识,为什么合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严臻的嘴。
“严大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晨说的又急又快,不自觉的就带了厉色,就像是她在训斥自己的奴婢一样。
这些大家都是清高自傲的人,不喜欢的事情,便是皇帝也不能强迫她们,所以九织仙女的甄选,皇帝除了下了圣旨派遣他们来之外,还专门找人以自己的名义拟了帖子私下送来,他们才愿意来的。
给皇帝这个面子,不代表也要给叶晨面子,他们艺高人胆大,已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乐艺大家了,自然不用处处看人脸色,就算是永逸王府的叶郡主,也一样。
严臻还没说话,汪宜人叫了一句:“郡主。”
她语气平平,但是却泛着无尽冷意。
算起来,汪宜人是这些大家里辈分最高的,大家都隐隐以她马首是瞻,她对待弟子一向宽严相济,虽然精益求精,但是还是和蔼的,今天这句郡主,隐隐有斥责之意。
叶晨的嘴唇不自觉的在颤抖,她死死咬住,没有让别人看出来。
怎么回事?她只不过是一个艺比不在而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抒到底在艺比的时候做了什么,能让严臻把清和筝谱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她看?
她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将她扼杀在最初,以至于发生了这么多超乎她控制的事情。
现在...还有机会弥补。
叶晨上前,轻轻晃了晃汪宜人的衣袖:“老师,这次回京您是不是可以带我去明琴堂了?我总要见识见识的呀。”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和方才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弟子,还是最得意的弟子,汪宜人只叹了口气,“郡主,能进入明琴堂的,只有徴羽集的掌坛,你应该知道的。”
“是...”
叶晨咬着牙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但是所有同门都已经将她视为下一任的掌坛,今天老师这么说,难道她没有让自己接任的意思?
可是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教导都是按照徴羽集掌坛来的,难道这也是她的错觉吗?
汪宜人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她只是拱手一礼,平和的说道:“师叔逝世前,叮嘱我多多照看广韵社,我自为这些年没有辜负她的嘱托,也多方帮衬贤侄,只是这一次,我却不想相让。”
严臻当然知道,因为师祖临终前的一番嘱托,这些年徴羽集与广韵社的确是相交匪浅,互相扶持,但是有人才当前,应当公平竞争,汪宜人也不能拿辈份压她不是。
她打了个太极,把话又带了回去:“虽然广韵社与徴羽集亲如一家,然而徐姑娘是筝曲大家,可不会弹琴,汪师叔莫不是忘了,之前您请徐姑娘入明琴堂一观,都被她拒绝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叶晨:“明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