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听得姐姐们的笑声愈来愈响亮,愈来愈开怀,更加羞涩,“嗯,以后当面告诉你,你快走呀。”
云倾这时脸色丽若朝霞,娇若桃花,陆晟哪舍得离开?无奈后边虎视眈眈跟着七八个人呢,只好含笑一揖,“诸位姐姐,失陪了。”
“他叫咱们姐姐,嘻嘻。”“他这是跟着阿稚叫呢。”“对呀,阿稚是咱们当中最小的了。”何青未、赵可宁等人嘻嘻哈哈,笑不可抑。
陆晟含笑离去,云倾更不好意思了。
姐姐,陆晟竟叫起姐姐来了,他比所有这些人年纪都大啊,这么叫真是……
云倾脸上有两团红云在燃烧。
毛莨等人把云倾围在中间,尽情的笑话了个够。云倾恨恨,“你们一个一个的都等着,以后有我笑话你们的时候呢。”谁知赵可宁、冯莹中一脸梦幻的托腮,“我巴不得有那么一天呢。”把云倾弄的没了办法。
众人正在笑闹,侍女来禀报,“有个名叫鸣柳的人求见云姑娘。”鸣柳便是云仪的贴身丫头了,云倾听说鸣柳来找,娥眉微蹙,心道:“不是说了让她安安静静在寺里呆着么,怎地又差丫头来了?这人好不讨厌。”笑着向众人道了失陪,“我去去就来。”
鸣柳在厢房里等着,见到云倾进来便跪下央求,“求姑娘救救我家姑娘吧,宣王殿下就要迎娶王妃了,她若此时回不去,之后宣王殿下有了新人,哪里还会想得起她?姑娘神通广大,还求姑娘施以援手,我家姑娘永生不忘。将来她得意了,必有重报。”
云倾微哂,“我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你们来找我商量这事,不觉得很不合适么?”
鸣柳面有惭色,陪笑道:“我家姑娘无依无靠的,只有来求您了啊。”
云倾道:“云仪有娘亲,有舅舅,怎会无依无靠?”
鸣柳吱吱唔唔,“大太太身子不大好,杜大人是男子,管不到内宅事务上……”
云倾打断她,“我这山庄里还有客人要招待,就不留你了。你回去跟云仪说,她以后好自为之,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宣王府这些龌龊事不要找我,我是不会管的。”
鸣柳呆在这深山里头也是不情不愿的,听云倾这么说,着急的道:“姑娘,您和我家姑娘可是姐妹啊。您心肠好,帮帮她吧!”
云倾不耐烦,双掌相击,“来人!”
外面有两个婆子应声出现,“姑娘有什么吩咐?”
云倾道:“把这个丫头赶出去。以后她若再来,不许放进来了。这个人我不见。”
婆子忙响亮的答应了,拉起鸣柳,“姑娘不见你,快走吧。”鸣柳来之前被云仪再三嘱咐过了,不甘心什么好处也拿不着就这么离开,苦苦哀求道:“姑娘,您是好心人,您帮帮我们吧,寺里的日子苦啊,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婆子见云倾脸色不大好,忙伸手捂了鸣柳的嘴,“扰了姑娘,这个罪过你担得起么?”另一个婆子索性取出帕子塞到鸣柳嘴里,不由分说,把她硬拖了出去。
鸣柳白来一趟,一无所获,又羞又气的哭了起来。
两个婆子带着鸣柳往外走,到了白桦林外,两个侍卫把她们拦住了,“这是什么人?”婆子忙道:“这是来找云姑娘的。云姑娘吩咐把她赶走,以后也不许放进来了。”侍卫便笑了,“把人交给我们吧。”婆子点头哈腰,“是,是!”把鸣柳放下,行了个礼,走了。
鸣柳吓得浑身直啰嗦。
一个侍卫笑着把她提起来,轻轻松松,跟老鹰提小鸡似的,“你是云仪的丫头,是吧?识相的就把云仪在宣王府的事一五一十讲出来,你也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如果不识趣,你就惨了。”
鸣柳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什么呢?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云仪到了宣王府之后大大小小的事,一件一件全说了出来。侍卫很有些不耐烦,不过好在云仪到宣王府的时日很短,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不多,也就忍了。
“不,不是我要来找云姑娘的。是,是我家姑娘让我来的。”鸣柳战战兢兢,欲哭无泪,“我家姑娘也是可怜,她……她是听了宣王殿下的话,说我家姑娘有靠山……”把宣王那晚的话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侍卫神色严厉起来了,眉头紧皱。
侍卫审问过鸣柳,把她放了,“以后不许再来烦云姑娘,若敢再来聒唣,定不轻饶。”
鸣柳逃过一劫,磕头谢了,跟逃跑似的出了山庄。
也是鸣柳倒霉,她出了云家的山庄之后不久,便遇到了一行人。这行人是二十多个帮闲、仆从如众星捧月般捧着位体态肥硕的公子,这公子瞅见鸣柳,咧嘴乐了乐,“这丫头虽然普通,不过在这深山之中看着,竟然也有几分姿色了。”
那公子生的奇肥奇丑,鸣柳见他淫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吓得失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那肥硕公子哈哈大笑,“你若不叫也就算了,你这一叫,倒把本公子的兴致给叫上来了!”大手一挥,命令跟班们抢人。
鸣柳尖叫着往回跑,“救命啊,救命啊……”其实那肥硕公子是能抓住她的,但他把鸣柳当成了猎物,就喜欢看猎玩惊恐逃蹿拼命求饶的样子,哈哈笑着跟在后头,竟然很有闲情逸致,一点也不着急。
山庄自然有侍卫在,不过鸣柳那绝望惊恐的求救声连云倾等人也听到了,毛莨素来有些侠气,冯慧中、冯莹中也是将门虎女,于雅猛更是个好事的,“光天化日的,这是做什么呢?”都要出去看看。云倾也奇怪,“这里一向太平,什么人会来捣乱?”和大家一起带着侍卫出来了。
鸣柳哭叫着跑过来,后面那群人纵声狂笑,狂得让人想拿起辫子猛抽他们一顿,抽得这些人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