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的高价?”安大娘逼问。
李红一脸为难,“不知道啊。我们只管收钱干活儿,不管买主是谁。对了,好像是说桂园举办结业礼了,对不对?或许有人在结业礼上看到她了……”
“满嘴胡说八道。”陆晟冷笑,把李青踢过来,“你们两个要不要对对口供,看看是谁说错了?”
李青、李红哥儿俩面对面跪着,知道两人说得肯定是牛头不对马嘴,一起白了脸。
燕王这暴脾气已经是忍无可忍,拎起这两人往外走,“狼在哪?”安大娘立即带路,“请随我来。”燕王一手一个大踏步随安大娘到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室,李青、李红看到铁栏杆里一只饿狼眼睛绿幽幽的盯过来,魂儿都没了,叫道:“我说!我说!是张将军在酒楼无意中看到卫夫人,认为此人可疑,命我们将她抓回去的!是张冲,是张冲!”
陆晟和卫夫人缓步走来,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两人的话。
“张冲。”卫夫人脸色雪白。
“是他。”陆晟冷笑。
前世正是是张冲向他索要云倾,他不肯,由此引发了一场战争。
“阿晟,我怕。”卫夫人握住了陆晟的手。
她的手冰凉,陆晟忙握紧她的手替她暖着,关切问道:“您在怕什么?”
卫夫人眼神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听到张冲这个名字,就很害怕。”
陆晟抱着她柔声安慰,“娘,有儿子在,不怕不怕。”安慰着卫夫人,陆晟回想了下张冲的情况。张冲现在是北远守将,多年来一直在漠北、边城一带活动。二十年前他应该只是校尉一类的小官,之后立功升官,飞黄腾达,一直做到北远守将。张冲当时立的是什么功?会不会是……
卫夫人身子微微发抖,陆晟难过的抱紧了她。
她该有多苦。当时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先是全家人被流放漠北那样的寒冷荒凉之地,之后除她之外所有的家人被杀,她被燕王从雪堆里扒出来,侥幸存活,为延续血脉和燕王生下一个孩子,又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燕王把那两人又提了回来,“这回说的大概是实话了。”
陆晟冷静的道:“方才那李青虽是情急胡说,却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太后不是正在追查谁给宣王下的毒么?咱们给太后帮个忙吧。”
燕王眼睛一亮,“妙极”!
这叫李青的人先说是做没本儿买卖的,后来见糊弄不过去,便想往于家、往太后身上推。他这也是一番苦心,别浪费了。这两个人肯定得死,但是不能简简单单的死,临死也得发辉些作用,让太后知道谁要害她的宝贝孙子才行啊。
陆晟回燕王府取来一瓶绿色的毒药,一人一半,灌到李青李红口中。
这毒药很烈,李青李红服用过后,神情异常痛苦,脸色青紫。
陆晟唤来侍卫,交待了几句,侍卫会意,“是,一定放对地方。”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霞光万道,两个脸色青紫、神情狂乱的人出现在宣王府前,开始还能走,后来痛苦不堪,腿一软倒下了,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伸出胳膊拼命往前爬。
宣王府的护卫统领带兵巡视,看到这两个人,惊愕异常。
他挥挥手,几名护卫急奔过去,将那两个拼命往前爬的人按住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宣王府?”
那两人说不出话来,嘴里啊啊着,不多时嘴唇青紫,断了气。
护卫统领大吃一惊,知道这件事情太大,不敢隐瞒,连忙层层上报。
宣王闻讯大吃一惊,命人检查这两具尸体,发现这两具尸体上带有腰牌,看腰牌应该属于边军。更奇特的是,这两具尸体是中毒身亡,所中的毒和宣王当日中的毒极为相似。
有腰牌就好查身份,宣王命人暗中查了,这两个腰牌应是北远守将张冲手下的。
宣王极为依赖太后,遇事必定会向太后禀明,当即便进宫求见太后。太后凝神静听,眼神冷酷,“我没有料错,果然是他。”
“是谁?”宣王一时没明白。
太后忍耐的看着他,“皇帝啊。英儿,张冲是皇帝的人,你不知道么?”
事情不是明摆着的么?张冲是皇帝的人,他向皇帝献了这种奇毒,皇帝用来对付宣王,表面上却装作很为宣王着急、可惜的模样,还遍招全国的杏林高手为宣王看病。其实他是贼喊捉贼,凶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