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刻发了个惊愕的表情过去,心里是真的被他惊住了,苏文睿是个时刻走在时代尖端的人,无论是衣着,房车,各种娱乐活动,各种奢侈品,他苏少用的绝对是世界新鲜出炉的。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电脑。没错,苏文睿是个彻底的电脑白痴。而他也不止一次嗤笑着问我,“qq有什么好?想说什么打电话就好了。”
我只能撇撇嘴,耸耸肩道,“原来你苏少也有没情调的时候啊,声音和文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啊。”
“想看文字发短信就好了。”他反击,黑亮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张狂。
“短信没法配生动的表情。”我反唇相讥。
“那发彩信好了。”双手斜插在口袋里,他依着墙,左侧唇角邪邪上扬。
“这……”我拧了下眉心,看他在我的疑惑中越来越得意,“短信的字都是黑色的,qq的字颜色字体随便换,还有啊qq群,几十个人一起聊天,短信行吗?”
他一愣,顷刻站直,似乎没想到我还能想出反驳他的理由,我扬了扬下巴,满脸奸诈的小得意。浪漫,我不行,斗嘴,他不行,嘿~想说赢我?下辈子吧!
滴滴滴……
我回神,与他的对话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我们已经分手1个多月了。人果然都会变,就像苏文睿竟然也玩起了qq,就是我不曾料想的。可是,他怎么知道我qq号的?哎,算了,反正他有办法就是了。
我拉动鼠标,蓝色背景引得白色字体无处隐形。
“小洛,我现在在巴黎。”
迅速打了‘我知道’过去,回车前犹豫一下,又连按三下删除键,只发了个“哦”过去。
我当然知道他在巴黎,林若水今天也已经飞过去了啊,他们马上就要在那边重逢了。
滴滴滴……
“我回来10天了。”
眼眶突然猛睁,回去10天了?怎么会,林若水不是说,他们要一起回去吗?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我自嘲的扯扯唇角,突然想到奶奶的事情。
“对了,奶奶昨天打电话给我,她说她都知道了。”
“我已经嘱咐张嫂把报纸收起来扔掉,怎么还是被奶奶发现了。”
“知道也好,瞒着她本来就不对。”
“反正我们以后也会和好,让她知道白白操心。”
“苏文睿……”我发了个无奈的表情过去,怎么都现在了,他还相信我们能够复合,能够回到过去呢。
“我有惊喜给你,某一天……88”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头像迅速变黑,惊喜?天啊,饶了我吧,我惊喜了五年了,现在那些表面的浪漫已经不能打动我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啊,有这么一个人,你信他在你的生命里永远不会消失,他会懂你信任你心疼你,会看着你陪着你想着你,安安稳稳,平平淡淡,一辈子,足够了。
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
黑色还没上线,看看表已经10点多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梁氏忙碌,就算再不想睡也要睡。
黑暗中,我半眯着眼睛,命运总是充满了神奇的偶遇,就像如果那一天,在机场,在飞机上,我没有遇到梁方耀,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无声,无解,只有滴答滴答的秒针,唱响宁静的催眠曲。
第二日,清晨,迷蒙中我突然睁开眼睛,晨光是暗的,无力穿透窗帘,只在窗与帘之间的空隙中,扫落一条灰色光柱。慵懒的伸个懒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现在不过6点20,闹钟还没响,我却自然醒了。这对于一向爱睡懒觉的我,真是奇迹,可能是最近一直在忙梁氏的事情,习惯了如此的生物钟。
洗漱完毕,我走出房间,沿着木质楼梯,一级一级向下走。空气里依然飘扬着悠远而绵长的脚步声,遥遥望去的餐桌前,却没有老爹如常般看着晨报的身影。是呢,现在不过6点40,老爹一向习惯7点用早餐。
我坐在餐桌前,那个搬走之前我每天都会坐的位置,端着托盘走来的李嫂看见我微微一怔,问了好,有条不紊的摆放着各式果酱,饮品。7点,老爹准时出现在饭厅,我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笑。
他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今天怎么这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耸耸肩,一脸俏皮。
“呵呵,老爹记得你这只鸟儿爱吃的是培根蛋。”
话落,李嫂已经端着又香又嫩的培根蛋上来了,粉红色泛着油量的培根,包裹着白嫩的鸡蛋,最上面洒点点黑胡椒,整个饭厅都弥漫着培根的鲜香。切了一块放入口中,鸡蛋被剪成6成熟,中间的蛋黄是糖心的,我最爱如此熟度的口感。
就是在这里——叶宅,就是在老爹面前,我的一切喜好都被熟知,并被一一做好,我就像被小心翼翼伺候着的公主,一切都是那么的舒心。五年之前,这里对我来说,却是无尽的黑洞,冰冷的地窖。而我面前这个慈眉善目,对我宠爱之极的人,令我恨之入骨。
那时,我断然不会料到,有一天我也可以和他平静的对面而坐,享受最平常的早餐,五年前,我还以为我是会恨他一辈子的,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可笑。
原来,时间竟有如此大的威力,那么我想,关于苏文睿的一切,关于梁方耀的一切,关于林若水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终有一天也将淡出回忆,尘埃落定。
7点半抵达梁氏,大厅里除了保安再无别人,员工正式上班时间是8点。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我仰头看着那红色的数字不停跳跃。
36楼,走廊如我所料般,冷冷清清。我低着头,缓缓走向办公室,神情有些恍惚。
自然的把手伸进包里摸着办公室的钥匙,却不经意的瞥上那道细细的门缝,我记得昨天锁门走的啊?记错了吗?
一把推开门,急急的走了进去,眼瞳映上梁方耀端坐的身影时,我的确吓了一跳,他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医院休息吗?
——你身体没事了吗?——
这句话刚冲到喉咙,我下意识抿了唇,死死闭嘴,只想把那关心的话语重新吞下。
“小洛,你来了。”他终于看到我,抬眸,对我点点头,脸色依然苍白,眼睛里有着血丝和疲态。
唇角被逼上扬,我淡了声音,“梁总好。”
说完我就走了出去,正牌总裁已经回来了,我还是乖乖回去当我的秘书吧。
先往本上一一誊写了行程表,其实,按照梁氏现在的情况,梁方耀也没有太多行程,生产部已经全面停工,广告部,企划部,研发部也无事可做,全公司职员全部出动拉订单,可是根本就毫无收获。故有订单一点一点流失,新订单更是不可能增长,再这样下去,梁氏刚因消息而增长的股票,恐怕会再次下跌。
我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苦恼,究竟怎样做才能扭转形势?本以为降价销售可行,可是梁方耀上次已经否定了,虽然与他接触时间不长,虽然他一直淡淡的,可我也可以感觉的到,他其实很倔强,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
指尖更紧的握着笔杆,我侧头抿唇,眉心越拧越紧,谁能赐我一个灵光一闪?让我想到挽回生意的绝好办法?余光里,一道灼灼的目光线一般绕在身上,我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那双茶色的眼眸。他的头发略显凌乱,额前碎发斜斜的遮在额头前,却也遮不住右侧的纱布,没有蹙眉,可两道英眉丝毫没有舒展之意,茶色眼瞳依旧清浅透亮,却在眼白血丝中,显得浑浊起来。他的嘴微微张着,唇间松开一条细小的缝,似乎有话要说,又好像只是在吐气。
“怎么了?”话一出口,我便笑了,有时候想拉开距离,也没这么简单,我已经习惯与他轻松随意的说话,老朋友一般,又如何退回到陌生的领域,不过,我可以尽力为之。
勾勾唇角,漾起一抹礼貌的笑意,我浅浅的看着他,声音温和,“梁总,有什么吩咐?”
他的眉皱了下,又松开,声音低沉,“叫我方耀。”
“这是在公司,还是公私分明的好。你说是吧,梁总?”我蹙了下眉,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眉宇舒展开来,唇角笑意更浓,声音也清浅起来,“呵呵,我忘了,什么公私分明,我与你只有公,没有私。”
他的眼眸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像沉睡千年的深井,被一颗石子惊扰了千年沉静。下巴有一瞬间的紧绷,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转身向对面的总裁办公室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突然拧了一下,我的话太重了吗?可是,是他说“别管我”的,如果,我连在他受伤后喝酒都不能过问的话,那又何来的私,那种交情不过连朋友都不如罢了。
我坐下,身体有了瞬间的轻松,接着,却越发沉重起来,其实,我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狠心,我做不来,毕竟,我还在这里帮他不是吗?
拨通了sarah的电话。
“喂,大小姐。”
“sarah,梁氏股票最近走势怎样?”
“两天前涨到最高点后,基本持平。”
“那好,帮我全抛掉。”
“是,小姐。”
那到钱,还了贷款,剩下的全部注入梁氏,虽然我并不知道在没有订单的情况下,这笔资金能有什么用,不过,有胜于无。
中午,阿mo来送饭,我早已吩咐她将饭分成两份,我和梁方耀在各自的办公室用餐,一切仅维持在总裁与秘书之间,不越雷池半步。
下班时,梁方耀锁好门,走到我门前,自然的说道,“小洛,走吧。”
我垂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怎么就没有一点感觉呢?好像我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可是不可能了啊,人又不是死物,人有心的,心被伤了,又怎么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去哪?”我眯了眯眼睛,故作疑惑的问道。
“回家。”他一点也不惊讶于我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回了我的话。
“抱歉,”我站起,洒然的甩甩头发,“我约了之之一起吃饭,你先回去吧,再见。”
提了包,我不顾他的反应和回答,擦过他走向电梯。
快餐店,汉堡,薯条,鸡翅,新地,我很久没吃这些东西了,一边啃鸡翅,一边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都在赶着回家吧?也只有我,为了晚回家,躲进kfc。
约了之之当然是谎话,那个重色轻友的丫头,肯定陪萧怀骆吃饭呢,瞥了眼对面的空位,我扔了鸡骨头,拿起勺子,狠狠的舀了一大勺冰淇淋,一口全部塞进嘴里,唔……好冰好冰!我张着嘴,手做扇子状,扇着风。
一道黑影笼罩在侧身,还来不及仰头,醇厚的声音从天而降“不是被烫,这样没用的。”
抬头,那张噙着温润笑意的哥哥般亲切的脸庞映入眼瞳,不顾嘴中冰凉一片,我扬起唇角,会心的笑了。
向宇哥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坐在我对面,“怎么一个人吃快餐。”
“你要吃吗?我去买。”很明显的所答非所问。
“好。”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自然的点点头说好。
我从包里掏出钱夹,站起“向宇哥,你要吃什么?”
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我跟着笑了,了然于心,他怎么可能吃过这种快餐嘛。随便买了几样kfc的明星产品,我端着托盘回原位。
“怎么买了这么多?”他看着满满一盘食物,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是我请天使吃的。”我先递过去一个甜筒冰淇淋。
“哈哈,天使,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我这个词。”他爽朗的笑笑,随即前倾上身,稍稍靠近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每次不开心,你都突然出现,天使都这样。”我舔着甜筒,实话一溜烟的从口中吐出。
“你……不开心?”他细细打量着我,眼神带着探究。
“呵呵……”干笑一声,大脑肆意旋转寻找借口,弥补一时口快,“我饿了,所以不开心,所以跑出来吃东西。”
他眯了眯眼睛,目光如炬,“方耀呢?没陪你一起来?”
我刚想回答,却突然被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玻璃窗里,我的脸红得厉害,拼命忍着,可怎样都停不下来。
“慢点……”咳嗽之际,向宇哥已经起身,站在我身旁,大而暖的手掌,轻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拿了桌上的饮料递给我。
我抱着饮料,喝了多半杯,才算是忍住咳嗽,能开口时,便赶紧说道,“梁方耀头上伤口还没好,医生不让他吃腥辣的食物,所以我一个人来了。”
我说的很急,四月春风般的笑声飘入耳中,向宇哥揉揉我的头发,“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心知被看穿,面上却仍然不服,撅嘴赌气,刚要反驳,他却有些霸道的拉起我,“走,送你回家。”
天黑透了,这一段路没有路灯,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车前一小段路程,被车灯照的莹亮一片。
我几次想解释,不是向宇哥想的那样,我独自一人去快餐店与梁方耀无关,可是,他毕竟没说出来,我若解释反倒是多此一举,心里不甘的很,却无计可施。
依着椅背,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我侧头看着窗外,玻璃映像中,向宇哥看着前方的脸庞不时转过来,笑笑的看我一眼。我也再无法继续赌气了,面对如此的他,若是继续耍小脾气,反倒显得我小气。
“向宇哥,你明天有空吗?”我迟疑一下,还是开了口。
“什么事?”
“我把股票卖了,全款明天到账户,我想把贷款还了,提前和你预约下。”
“好,明天下午3点,我有个会议,剩下的时间,你随意。”
“那向宇哥,你几点下班?”
“怎么?要我加班接待你?”
“不是,我想办好还贷手续,顺便请你吃个饭,谢谢你给我开了后门。”我说的自然,其实只是不想再像今天一样独自坐在快餐店打发时间。
是的,我决定了,从今天起上班下班都不和梁方耀同行了,晚上就借口有事,晚回家就好,不过我也不能回叶宅,老爹那么精明,回去次数多了,他肯定就发现了。之之又总陪萧怀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如此还是麻烦向宇哥吧,这两天心里一直闷闷的,有他在,我会开心些。
“跟向宇哥还这么客气啊。”他总是笑着,好像不会生气不会悲伤一样。
“这么说,是拒绝跟我吃饭喽?”我眯了眯眼睛,将军。
“哈哈,不敢,小洛开口,别说吃饭,就是跳海,我也答应。”他开玩笑道,侧面看去,他的鼻子十分高挺,如鹰一般。
“向宇哥也会油嘴滑舌。”
“呵呵,男人都会,或多或少。”
“谁说的,木头就不会!”我愤愤不平。
“木头是?”他不解的看看我。
“木头是木头啊,可以烧火的那种。”我吐吐舌头,他看出端倪,却也不再追问。
到了洛园,再确认下明天的约会,我下车,挥手跟向宇哥道谢说再见。
一路的轻松心情,在踏入洛园的第一步,就深沉了起来。我在包里摸着钥匙,刚摸到还未拿出,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梁方耀站在门前,屋内灯光笼罩在他身上,柔黄色的,看上去暖暖的。可是,光是暖的,他却是冷的,他的暖只为林若水绽放,我见过,并且会永远记得。
他站在门前,手还握着门把,我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前看着他,随即觉得尴尬,便错开了目光。
“小洛,你回来了?”他说,这简直是废话,不回来,我能站在这啊?
我没好气的“嗯”了一声,他仍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的意思。
“刚刚送你回来的是向宇哥?”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他看见了?无意看见的,还是特意在等我?
呸呸呸!别自作多情!我迅速在心底把自己臭骂一顿,他肯定是站在窗边跟林若水通电话呢,问她是不是安全抵达巴黎,有没有到家,累不累,不过是打着电话碰巧从窗内看见了向宇哥的车,我真是还胡思乱想的觉得他在故意等我,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我挑了尾音,直直看着他,“你堵在门口,我怎么进去?”
他恍然大悟一样,把门开大了些,让到一边。
“晚安。”我怕他再说什么,连鞋都没换就迅速跑上楼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6点20分我已经从家里出发了,到梁氏时整七点。梁方耀来上班时,看到秘书办公室里的我,明显有些吃惊。
他站在总裁办公室面前,与我对望,表情有些凝重,目光在我脸庞扫来扫去,最后动动唇,只挤出一个“早”字。
“梁总早。”我礼貌的笑笑,挤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开门,进去,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那灰色背影之后,除了往日的淡然深沉,更多了一丝落寞。心没由来的疼了一下,幸好,也只是一下。
午饭照样是阿mo送来的,还是两份儿,还是分着吃。阿mo看着我吃饭,神色凝重,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吃过饭,我站在窗前发呆,回头,看了看办公桌,心沉了一沉,终究拿着文件夹,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声音里有一抹隐藏的疲惫,我握上门把,有些冰冷,心一横,用力按了下去。
“小洛啊。”他抬头,漠然的脸庞在看的我时,染上些许浅浅的笑意。
“是,总裁,这个给你。”我将文件夹递给他,目光绕开他的脸庞,落在办公桌角,他随我一声‘总裁’而消失的笑意,我看得真切,可是又怎样呢,既然决定了拉开距离,就要狠心执行。
“是什么?”纸张在他修长的手指尖索索作响,我静静的看着,有一丝晃神,这情景竟像第一次给他看结婚契约时的场景,真快,还在眼前,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20亿,契约上注明的,你与我结婚,我于梁氏注入资金,这是契约的交换条件。”我刻意冰冷了声音,让那冰冻僵了喉咙间的轻颤,否则,我生怕说不出口。
手下一滞,他缓缓抬眸,目光从我的下巴一直向上慢慢扫射,直至望进我的眼底,那光先是清浅而温暖的,只是渐渐沉郁冰冷了起来,我被他看的心虚,只好别开头。
“好。”,他淡然的吐出一个字,随即将那文件夹合上,扔在桌角,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僵在原地,他神态如常,可是为什么,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怒意,虽然只是转瞬即逝。
“还有事吗?”他冷冷开口,却没看我。
我自知他这是赶我走呢,什么都没说,带上门离开了。
直到坐回自己的位置,我仍然觉得心跳快得惊人,身体又冷又麻,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却怎样都无法静心。
——啪!——
一份文件稳稳落入桌面,我下意识抬头,梁方耀静立在办公桌前,眉宇微蹙,下巴绷紧,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随即移向文件,示意我看下。
我狐疑的捧起文件,那黑色粗体打字直直撞入瞳孔——梁氏股权转让书!
心头一拧,生生痛了起来,冰冷直冲心间,整颗心瞬间麻痹了起来,不疼了,胸间却更沉闷了。
我记得,这是我梦中的场景,怎么成真了?莫非,这是在暗示我,那梦中离婚的事,也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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