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关顾茗的东西吧。”关以彤在后座上不怀好意地说到。

    沐瑶愣了愣，完全没往别处想，以为钟晓欧担心工作的事情，“你要给顾茗汇报工作的东西都在手机上吗？”

    “啊？”钟晓欧知道关以彤在逗她，脸瞬间就红了，她懊恼死了，里面是有很多关于顾总的东西，那是她的心灵寄托来着，是很多个夜晚，如果睡不着，看看那些照片，看到照片里顾总在各种状态时候的样子，听听顾总的声音，就会心满意足地睡了，这么隐秘的东西她不敢备份在网上，现在网上都不安全啊，什么都能破解，哪里有一点*可言。

    “什么东西？你看她那么紧张就肯定是和顾茗有关的啦，对了，这么长时间，你追上你们家顾总了吗？还是已经放弃了？”关以彤可真是，自己问题还没处理好呢，倒想着关心起下属的八卦来了。

    “吱”的一声，轮胎和地面重度摩擦的响声显现了开车人的惊讶，“追！顾！茗？？？？？？你？小秘书？”沐瑶的心在震荡，在摇晃，震惊之余回过神来又有些小兴奋，“你喜欢顾茗？你是喜欢女人的？靠，顾茗居然还能吸引女人喜欢？她知道你喜欢她吗？”沐瑶好多问题。钟晓欧双手捂着脸，她想回去了，她要回公司，要去和顾总一起吃饭，她的手机，啊，是找不回来了。

    “沐小姐，关总，谢谢你们啊，我要回公司了，我先走了。”钟晓欧打开车门就想逃。

    “回来！”居然车里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把钟晓欧给叫住了。

    “问你话呢，跑什么啊？心虚？”关以彤从车身探出头来喊住了已经一脚跨下车的钟晓欧。

    碍于关总的鬼畜气质太强大，钟晓欧只好乖乖地坐回车里。

    “顾茗应该知道的，是吧？”

    “嗯。”钟晓欧点了点头。

    “靠！她知道啊？她怎么没给我讲呢？”沐瑶的震惊程度又加了一层。

    在几公里外的办公室里，顾茗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已到午饭时间了，起身往走廊外忘了忘，只有迟蔚在，迟蔚感觉一束光朝这边过来，忙十分懂事道，“顾总，晓欧还没有回来。”

    顾茗半边身子探出门外，撩了撩头发，拧了拧眉，淡定道，“啊，我不找她。”探出去的身子又缩了回来。

    迟蔚摇了摇头，顾总真是口嫌身正值的翘楚啊，冠军啊，没人能赢得了，钟晓欧是你秘书，你找她不正常的吗？还不找，迟蔚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顾茗揉了揉眼睛，钟晓欧不在，她还不知道中午吃什么，一上午的时间工作很充实，接到沐瑶的电话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怎么了？这么好，正愁中午没吃饭，你要约我吗？”

    “好啊，你过来吧，我们在天府广场等你。”沐瑶倒没想到这顾茗还能自动上钩跑过来。

    顾茗也没多想，那个“我们”里还有谁，拿过车钥匙就驱车前往天府广场那边去了。沐瑶给她那家店的地址，从公司过来很快，10分钟就能到。

    “你喜欢她很久了？她知道你喜欢她很久了？”沐瑶还在问着钟晓欧，亏她还什么都给顾茗说呢，说过了30岁竟然会无端端喜欢一个女人的事情，说她和关以彤的事情，结果，那个女人呢？居然瞒着她，只字不提啊，这么大的事儿，沐瑶觉得受到了10000点的伤害，她情绪有些激动，“那你们在一起了吗？她喜欢你吗？她应该不会喜欢女人的吧。”

    一席话问的钟晓欧头疼，顾总喜欢她吗？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啊，但隐隐地，她觉得顾总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她吧，她自是不会给这两位说的，“我去下洗手间。”

    钟晓欧趁机溜到洗手间去了。

    没一会儿，顾茗就来了，看到关以彤和沐瑶坐在一起，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意外，只是对于沐瑶还这样和她纠缠不清的毅力有些，有些不解。

    “关总。”

    “嗯。”关以彤单手抱着膝另一手挑着甜品吃。

    顾茗见桌面上还没上正餐，就叫上服务员过来点单。

    “就叫两人份的就好了，我们吃过了。”沐瑶一双眼凝视着她说道。

    “吃过了？那还约我。”顾茗还以为就她和关以彤吃。

    “顾茗。”待服务生走后，沐瑶忍不住地出声问到。

    “嗯？”顾茗拿过餐盘里的一牙苹果扔嘴里，她有些饿了，就忽略了沐瑶脸上的表情。

    “你伤了我的心。”沐瑶咬了咬唇难过地讲道。

    “我怎么了？神叨叨的。”

    “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给我说，我觉得我们的友谊蒙上了很重很重的一层灰尘。”

    顾茗不以为意，以为她在开玩笑，见关以彤也在，不知道沐瑶葫芦里卖什么药。

    正那会儿，钟晓欧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远远的，她就瞧见了顾茗，顾总来了，完蛋了，这被顾总的朋友知道了，再把顾总一吓，她好不容易和顾总恢复起来的感情就又要冷却下来了？顾总怎么会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也在这儿？”顾茗惊奇地望着钟晓欧。

    “顾总，你？是沐小姐叫你来的吗？顾总你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钟晓欧想把顾茗叫到一边去，先给她讲一讲这个情况，打一下预防针，于是，也不顾那两个无聊的看戏的人，一把就把顾茗给拖走了。

    “嗨.......”

    已经不顾沐瑶在后面喊了，钟晓欧把顾茗拉在阳台上，手机掉了再加上撞上沐瑶关总这档子事儿让她心情有些抑郁，好想躺在顾总怀里撒娇，好想抱住顾总的腰。

    “怎么了？你不是出去办事去了吗？怎么遇上关总她们了。”顾茗偏了偏头问她。

    “说来话长，顾总，我给你说个事，你别生气。”

    “看来，应该是会让我生气的事，说来听听吧。”

    “沐小姐，知道我喜欢你的事儿了。”钟晓欧低了低头，关总那个神经病嘴太快了。

    顾茗望了望阳台外，这家私房菜的阳台上居然还有腊梅，香得让人沉溺，“关以彤给她说的？”顾茗也是一猜一个准。

    钟晓欧点了点头。

    “她可真是八卦。”顾茗皱了皱眉，“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就这事儿？”

    钟晓欧拽了拽她的衣角，“沐小姐好像有些不高兴，你一直没给她说这个事。”

    “嗯，我知道了。”

    “还有.......”她又拽紧了些。她本来还想给顾茗讲，连沐小姐都在问，顾总喜不喜欢自己呢，她还是没问出口，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顾茗拉着她回到卡座上，她还没吃东西呢，总不能就这样和钟晓欧就走掉。

    “干嘛啊？统一口径啊？”沐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行了，我说什么事，你这一副剿匪问罪的样子。”顾茗没好气地回击道。

    “我兴师问罪？顾茗，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我怕你寂寞怕你想不开，我还给你介绍男人呢我。”

    “你给她介绍男人？”钟晓欧问到。顾茗按住了钟晓欧的手，夹过一颗草莓喂沐瑶嘴里，真是堵不住她的嘴啊，这又有关以彤又有钟晓欧在的，闹什么呢？

    “那你们是在一起了吗？你喜欢这小秘书了？”沐瑶吃过草莓继续问到。

    还是问出来了，钟晓欧紧张的两只脚都拷在一起了，关以彤在饶有闲心地吃着葡萄，这两个人，吃那么多也关不了她们的八卦之心是吧。

    ☆、第88章

    沐瑶那话一问出口，钟晓欧就紧张得不行，那份期待里又夹杂着忐忑惶恐和不安，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双腿间，这一幕不小心被顾茗瞧见了。

    满桌子的人都在等着她的回复，沐瑶这头猪，顾茗在心里想，就见服务生将一道一道的菜品端上来，顾茗和钟晓欧都还没怎么吃东西，“不告诉你。”顾茗不在意地回着沐瑶，另一手却不知何时垂了下来，伸在钟晓欧双腿间，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钟晓欧是不自知的，当被顾茗的手轻轻握住，不知怎么的，那份紧张、不安、忐忑像遇到了成都冬日难能可贵的太阳，和煦，温暖，她偏过头看了看顾茗，却发现顾茗并没有看自己，还在和沐小姐呛着呢，只是桌下的手却一直握着，钟晓欧另一只手都有些发颤，顾总今天这是吃了什么药？怎么会这样主动握着自己的手？尽管她并没有正面回答沐小姐的问题，可又还有什么要紧，钟晓欧的心里像冒着彩色的气泡，咕噜咕噜的从胸腔往上，一路从口腔里溢出嘴角，溢得对面的沐瑶和关以彤都看不下去了，沐瑶满头雾水，关以彤却是恶作剧地敲了敲钟晓欧面前的碗，“哎哟，这小痴汉的样子，可怎么得了。”

    当着顾总的面这样说自己，还让她颜面何存啊，钟晓欧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用手捂脸，奈何另一只手被顾茗拽住，顾茗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帮腔地说到，“别理她们了，咱们吃完早些回去，下午还有事要忙。”

    “对了，关总，你两点有个会必须参加，迟蔚没告诉你吗？”顾茗盛过一碗汤放钟晓欧面前了，钟晓欧真是好惶恐。

    “说了，我说这样的会让顾副总参加就可以了。”

    。。。。。。。。。。。。

    “过了年我就辞职。”顾茗咬牙切齿地回道。

    不知不觉间，沐瑶的怨气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散了呢？顾茗和钟晓欧吃过东西，就起身要回办公室了，走的时候顾茗还谢了句沐瑶的买单，附带酸不拉几地说她们打工者的劳碌命以及当老板的都是资本家云云。

    待回到顾茗的车上，钟晓欧心里的彩色气泡都还在往外冒，因为这一路上，顾总都好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待来到车库，顾总才放开，可是钟晓欧已经不想放开了，顾总松开了手，她又上前去牵过来，就这样一把把人抱进了怀里，软软的，香香的。

    顾茗扭捏着身子，小声说道，“干嘛啊？有人呢。”

    钟晓欧抬了抬头，俏皮道，“有人怎么了？我又不干什么，就抱抱你而已，才不怕有人。”她现在，可真是得寸进尺，一步一步地胆大包天。

    “那没人的时候你又能干什么？”顾茗憋着笑，紧绷的脸都有些崩不住了。

    “没人的时候能.......”钟晓欧抱着顾茗，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些浪荡的话来，被顾茗眼神一凛，就给缩了回去。

    顾茗从她怀里挣脱开，拿着车钥匙开车。

    “你老家是成都的吗？”顾茗突然出声问道。

    “不在成都，在南充。”

    “南充？”

    “顾总可能很少听说，是四川的一个二级城市，在川东北。”

    顾茗有所了解地点了点头，“好像听说过，那你过年就要回南充过？”

    “对啊，顾总你呢？你要回上海吗？”

    “嗯。”顾茗点了点头，“有好几年春节的时候没回去了。”前几年有好些年，不想折腾跑回上海，除夕过年的时候都是在石磊家过的。在石磊家过年从来也没有什么感觉，她始终融入不进去，倒是恪守着石磊女朋友的本分，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难得今年能回上海过年，她都已经订好机票了。

    突然，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顾茗有些感概，她倒不是想念石磊那个人，只是一恍然，原来和一个人，时间竟走地那样快，钟晓欧心里的气泡终于没了，因为想到过年，这不就有一周的时间又要见不到顾总了吗？

    “我可以来上海找你玩吗？”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竟脱口而出地问道。

    顾茗开着车，愣了愣，而后笑开了，“就这么几天，你就舍不得我？”她今天心情好，本就是话接话地开着玩笑。哪知道钟晓欧突然正儿八经地答道，“对，分开那么多天我会想你。”

    顾茗心像被一颗暖阳包围着，热烘烘的，烤得脸有些发烫，她没做声，专注地开着车。

    “顾总？可以去吗？”钟晓欧侧过身在撒娇，她现在，居然有胆直接在顾总面前撒娇。

    顾茗都有些心软了，可想想，好像总有哪点奇奇怪怪的，她兴许是想着就一周罢了，她除夕那天的飞机，正月初六就回来了，就这么几天，也要跟到上海来，倒显得她们太黏糊，太夸张了吧，“好了，就几天而已，别折腾麻烦了，到了，回公司吧。”

    钟晓欧就这样被华丽丽地拒绝了，倒也没继续追问顾茗，开始了一下午的工作。

    接近年末了，就最后几天，大家也都渐渐有了懈怠的情绪，八楼工位上的人坐立不安，去楼道吸烟的吸烟，开着电脑小窗口抢票的抢票，公司已经出了通知，上班上到大年29，除夕那天放假，最后几天，总是人力部和财务部的最忙了，忙着算各项目公司各部门的年终奖金，钟晓欧倒没有什么期待，她本来就才来大半年，再说，最好的，她已经遇到了。

    趁顾总去开会的时候，钟晓欧和迟蔚溜到八楼去了，策划部的人一年四季都在忙，这又在忙着做春节过年的特刊，钟晓欧客套地和文经理打了打招呼。

    “哎哟，稀客啊。”文胖子还是不怎么着调，但大半年以来，本也是精明人，也看出了顾副总挺看重这小丫头的，随拍了拍钟晓欧的肩。钟晓欧看了看以前自己坐过的工位，已经是新人在坐了，她还挺怀念之前在策划部的日子，那个时候坐在大办公厅，每天期待着顾总不知何时从身后窜出来，又紧张又期待，恍然间，就大半年过去了，而这半年，又像了过了好久好久，迟蔚拉着钱丽丽她们去楼道间吸烟去了，钟晓欧不抽烟，也只是跟过去和她们聊聊天。

    “我听说今年年终奖没几个数啊，你们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钱丽丽趴在钟晓欧肩膀上问到。

    钟晓欧摇了摇头。

    “要今年还比去年低，这工作是干不了了。”临到年末，辛苦了一年的打工者总是最挂心年终奖。

    钟晓欧没什么概念，倒也没多大在意，她们聊了一会儿，路安出其不意地问道，“晓欧，你今年追顾总，还有戏吗？”

    “哎哟，最近人家.......”迟蔚刚想爆料就被钟晓欧捂住了嘴，她可不想一天被两伙人八卦成这样。

    “说到这儿，钟晓欧，你是不是还欠我们一顿饭啊？必须拉着顾总来那一顿，都欠了多久了，得算利息了。”

    “什么饭？我忘了。”

    “没关系，我们提醒你，和我们打赌关总的性向问题，多么不言而喻，你输的那么彻底，当初可是说好了，带顾总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你买单，这么长时间，大家忙得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行啊，这都要翻过新的一年了。”

    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钟晓欧百口莫辩。想抵赖也赖不了，“啊，那行吧，你们挑个时间。”

    “再过几天，钱丽丽都要提前回家了，要不就今天吧，择日不如撞日。”路安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