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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玉体横陈
    第二十七章:玉体横陈

    阿敏拽着冬葶来到场中央,“各位,这女子就是所谓的中原女人。都说中原女人温柔可人、柔情似水,和我们八旗女子截然不同。你们是不是想好好见识一下啊?”

    在座的人有些都喝得半醉,被阿敏一挑唆都兴奋起来。“好啊!见识一下!”

    代善见了忙上前劝道:“阿敏,别这样!好歹这女子是费扬武的人!你不能乱来。”

    “费扬武的人?”阿敏一听便冲着费扬武说道:“费扬武,坊间传你和汉女有染,这正是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放了这女人!”

    此时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费扬武,费扬武心里反感甚至非常生气,但这种场面他不会因为一个冬葶去和所有人作对。现在满人对汉人的敌对处处可见,这正好是发泄在座的这些贵族们的愤怒,如果自己反对显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早就传闻他和汉女有染,若是此时站出来那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冬葶也看着费扬武,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上一句公道话。许久,就看到费扬武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显然他不想插手此事。

    “哈哈,费扬武,果然是我们八旗的好男儿!”阿敏看到费扬武撒手不管便更加变本加厉。“众位!都说汉家典籍博大精深,我阿敏是粗人,懂不了太多。不过我却知道一个典故。”他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抓住的冬葶,“诸位知不知道‘玉体横陈’这个典故?”

    “‘玉体横陈’?”在座的有些旗人并不知道这个典故,不过有些人或多或少地知道,他们偷偷地笑了起来。

    阿敏有意将这个成语典故说出来,“北齐后主高纬宠爱娇妃冯小怜,每每议事便将冯小怜抱在怀中耳鬓厮磨。一日高纬对众臣说,如此美女光寡人一人独享总是不美,尔等劳苦功高理应与寡人共享美人。于是高纬就让冯小怜除去衣衫躺在案上让众臣观赏。”阿敏说道这里已经看到一些人眼露凶光,他看着冬葶说道:“如此美貌的汉家女子也应该让我们共同享用!不如今日我们也来一幕玉体横陈,如何?”

    “好啊!好啊!”一些好色的旗人都赞同地大声嚷道。一些不愿意同流合污的畏于阿敏的淫威不敢出声只是保持沉默。

    冬葶听了心中一寒,再看费扬武,只见他仍然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喝着闷酒。冬葶被阿敏死死地拽住动弹不得,看来这次是定要当众被人羞辱。冬葶狠狠地看着阿敏道:“你敢!我咬舌自尽!”

    “想死?没那么容易!”阿敏一把卡住冬葶的下巴将她的嘴巴撑开,然后拿起一快绢布塞在她嘴里,“看你怎么咬!”

    冬葶想死也死不成,眼看自己就要被羞辱再坚强的她也不禁含泪。她心中暗下决定,若真是受尽屈辱,一定一死了之。

    费扬武貌似沉默,可那双在案下的拳头已经紧紧攥紧,都能听到“咔咔”的声音。他紧皱着眉头,把头扭到一边。

    代善想要上前阻止可看到一些贵族也是兴趣颇浓,实在不好有违众意。阿敏令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制住冬葶,他目露凶光扬手将冬葶衣领上的扣子扯去,顿时冬葶左胸的衣衫被撕去露出里面粉色的小袄。

    “啊——”冬葶大声叫嚷着想要挣脱,可双手被两个人紧紧扣住。似乎除了神佛外已经没有人能救自己。

    “搬张案子来!”阿敏下令道。不一会儿两人抬着一张案子上来,阿敏不理会冬葶的嘶喊命人将她按在案子上。他捋了捋袖子,粗暴地扯去了冬葶的外衣,小袄也被扯得棉絮四飞。很快能为冬葶护体的就只剩下那纯白色的肚兜,冬葶的声音已经喊得嘶哑,无力的她已经不想再挣扎,她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她的心已经死了。

    随着冬葶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剥去,那些被色欲冲昏头脑的贵族们激动地靠拢过来。有的恨不能伸手去摸上一摸。

    “你们看看,到底是中原女子。这皮肤又滑又嫩。”阿敏伸手抚过冬葶的玉臂,“来,亲一个!”说着就俯身要去亲吻冬葶的粉颈。

    阿敏的胡子还没有触碰到冬葶,就感觉到后项被人猛力一提,刚要回头就被人一拳打在做脸上。“滚开!”那声音分明是费扬武。

    阿敏被费扬武一拳打得后退几步,抬头一看果然是费扬武。“费扬武,你什么意思?”

    费扬武根本不理会他,他左一拳右一腿将四个按住冬葶的侍从打倒在地,然后迅速脱下披风盖在冬葶身上,接着一把将她抱起。“尚吉,备马!走!”他抱着心灰意冷的冬葶目无旁人地径直往外走。他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令人发怵,甚至一直走到门口都没有人阻拦。

    “给我拦住他!”阿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

    几个人刚要上去拦阻就听代善喝道:“不许拦,让他走!”

    “王爷!”阿敏瞪着代善,“为什么放他走!”

    “够了,阿敏。”代善已经不想跟阿敏多废话,“你太过分了。”

    “哼!汉人都快骑到我们旗人头上来了,我只是替大家出出气,这也叫过分?”阿敏理直气壮地说道。

    代善摇摇头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大汗知道。你也不要在追究了。很晚了,大家散了吧。”

    费扬武用披风紧紧地包裹着冬葶,让她坐在鞍前,自己坐在她身后。双腿一夹,骏马飞快地跑了起来,尚吉还没有上马就看到费扬武的坐骑已经跑出很远。

    到了贝勒府费扬武将冬葶抱进自己的屋子平放在自己的床上,伸手拉过锦被紧紧盖在她身上。她的手冰凉冰凉,脸上是冷漠、绝望的表情。费扬武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呵气揉搓,“你说句话!说句话!”他时不时地看看冬葶,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渐渐地她的手好像有了些温暖,只见冬葶缓缓地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她将手从费扬武的手心里退了出来,慢慢地她的目光移向费扬武。忽然她扬起手重重地打在费扬武的脸颊上。费扬武怔怔地看着她,只见她嘴唇颤抖眼睛里慢慢充盈起委屈的泪水,突然冬葶扑在费扬武的怀里放声大哭。

    费扬武被她这样的举动怔到了,他感觉着脸上的热辣,听着怀中冬葶的哭声,忽然觉得心中有一丝疼痛。他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地揽住冬葶。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我?”冬葶颤抖着声音质问着费扬武。虽然她知道费扬武没有这个义务去救她,可她却还是要责怪他。

    冬葶的声声质问让费扬武感到莫名的内疚,那双轻按在冬葶背上的手渐渐收拢,很快就将冬葶紧紧地抱在怀中。他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什么,他只是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衣服,任由她责问的捶打。

    尚吉赶回来刚跨进费扬武的房门就看到这一幕,他连忙退了出来。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得到肯定,他立刻屏退了所有仆人,然后守在院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

    冬葶累了,靠在费扬武的肩头睡了。费扬武慢慢地让她躺下,盖好被褥。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他用衣袖轻轻地为她拭去。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吵嚷,他有些生气地走了出去。

    原来李之禹知道冬葶回来忙跑过来问个究竟,在门口被尚吉拦住。“吵什么?”费扬武大喝一声。

    李之禹听了立刻吓得不再出声,尚吉说道:“主子,他想见贺冬葶。”

    费扬武背着手厉声道:“冬葶累了,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李之禹不敢跟费扬武多话,只好离开了。“尚吉,去取一套女子的衣衫来。放在门口就行了。”说完又转身回去了。

    回到房里看冬葶没有被吵醒费扬武才放心,他坐在冬葶身边看着这个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去做冲撞阿敏的事情。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汉家女子,为什么会在无意中掌控着自己的心灵?难道他一直想竭力证明的清白,都是徒劳的?或许在他心里根本就是不清白的。

    “走开!放开我!放开我!”冬葶突然叫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在!”费扬武忙握住她的手。只见冬葶微微睁了睁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安静下来。

    费扬武感觉到冬葶的手握紧了自己的手,似乎不想让他放开。

    第二天清早,冬葶缓缓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切似乎很陌生,仔细一想才意识到这里是费扬武的屋子。她转过头就看到床边的费扬武,他坐在地上趴在床沿上睡着,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

    冬葶恍如隔世,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一被唤起,哭红的双眸又再一次流泪。看到费扬武侧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她记起昨晚打过他。那红红的印痕告诉她这一巴掌有多狠。冬葶伸手抚过他的脸,“若不是他,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身在阴曹地府了。”

    费扬武眨眨眼睛醒了过来,一抬头就和冬葶的泪眼相对。“你......你醒了?”他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证明。他站了起来将衣服拿到床边,道:“衣服给你备好了。”说着就转身出去。

    冬葶坐起身拿着衣服,她能感受到费扬武对她的关心,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拒绝。

    费扬武出门后就往演武场去,心情烦乱的他想用挥汗来释放自己复杂的情绪。

    出了一身汗,费扬武有些乏力地坐在一边。尚吉端来早点,道:“贝勒爷,时辰差不多了。该上朝了。”

    “上朝?”费扬武看了看尚吉,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今早入朝会遭到什么样的眼光。无论如何都要上朝,既然是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费扬武深呼吸了一下,道:“给我准备朝服吧。”

    费扬武不畏惧其他人的眼光,对于那些在耳边围绕的闲言闲语也是充耳不闻。在朝房他一个人坐在一边闭目养神,那些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让他有些烦躁。

    “费扬武。”阿济格走过来推了推他,“你在这儿呢?”

    “嗯。”费扬武睁开眼睛问道:“什么事?”

    “你怎么像没事人一样?”阿济格把他拉到朝房外,“我听说昨晚你......”

    “话说得很难听吗?”费扬武镇定地问道。

    “呃......”阿济格不想把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告诉费扬武,“我不会相信的。”

    费扬武笑道:“既然不相信就不要这么紧张。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吧。我想如果昨晚换作是你,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的。”

    阿济格叹了口气道:“可是人言可畏啊。”

    “不好啦,不好啦!打起来啦!”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王爷、贝勒爷,瓦克达贝勒和人在前面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啦?”阿济格和费扬武连忙跑去,一边跑阿济格一边道:“瓦克达真是太离谱了,竟然在宫里打架!”

    小太监跟着跑,“贝勒爷听到果盖贝子说费扬武贝勒的谗言,一言不合就动手打起来了。”果盖是阿敏的儿子,与费扬武他们差不多大。

    赶到现场后就看到瓦克达和果盖已经被人拉开,两人身上的朝服都已经破损。瓦克达指着果盖大声喝道:“你再敢说一句,我拆了你的骨头!”

    “无风不起浪!做过就不要怕认!”果盖的嘴角还渗着血,他也不依不饶。

    瓦克达一看到费扬武就立刻拉着他道:“费扬武,你跟这个家伙说,你和那个女人毫无关系!那些传闻都是放屁!”瓦克达包括所有人都凝视着费扬武等着他的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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