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熇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品酒，调酒师傅对着美女很是殷勤。
    手机闪了一下。
    伸手拿了起来，扫了一眼。
    才想打几个字，寇晴那边已经结束了和江巍照的见面，谈的自然不愉快。
    不是有寇熇的面子在，恐怕这一面也难见上。
    想来也是，江巍照自己公司搞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和寇晴合作呢，分一杯羹出去这种事情他为什么要做。
    “十姑。”寇晴拉长尾音。
    寇熇扣上手机，挑挑眉：“谈好了？”
    这么快？
    寇晴吐槽：“他就是个周扒皮。”
    谈什么谈，不过早晚的事儿。
    她就不信这些人能一辈子乐于窝在江巍照的手底下，人嘛，精力都是有限的，不是专业的经纪公司怎么可能做的面面俱到，她就等着瞧好了。
    “那我的任务完成了。”
    寇晴和前台要了一杯酒，她大学时期就在一些娱乐性质的公司打工，也跟过艺人，学到了不少，毕业以后就单干了，这社会就是这样，没点胆子没点野心做不成大事的。
    喝了一口。
    “还得求你件事儿。”
    寇熇笑着点头，“求是可以，但我不会帮你。”
    寇晴睁大眼撒谎，“姑，怎么说我都是你亲侄女，你不会不帮我的，我们都是姓寇的，一笔写不出来两个寇，不然我也没机会和江巍照见面不是，我想签霍忱。”
    寇晴翘起唇。
    霍忱这名字熟不熟悉？
    一个弄不好可能还是一场大戏呢，她不想了解这两人什么情况，霍忱她看好了，培养个几年不出意外的话，会有收益的。
    寇熇突然笑了出来：“你想签他，你找他呀，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他的约应该都签在了江巍照那里。”
    “能让我和他见上一面嘛。”
    “想见自己去找。”
    “十姑，明人不说暗话，他怎么走进这个圈子的，你我心知肚明。”
    你有心想捧，我有心想用，大家不是一拍即合嘛。
    方便你也方便我的事情，就应该一拍即合。
    寇熇看着酒吧的门口，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一脸慵懒道：“他做什么，我没帮过忙。”
    她是嘴里实话不多，但这方面她没撒过谎。
    可明显寇晴不相信寇熇的话，她觉得寇熇就是个特别虚伪的人，背后做了大手脚，用未婚夫的哥哥去捧初恋，这种事情也就你这种女人能干出来。
    谈不拢，只能暂且放下。
    倒是寇熇打车回去，回到家鞋子和包随手一扔，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按着微信。
    “喂，我今天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事情。”
    霍忱的微信跟了进来。
    “什么？”
    “你老板我认得，关系比较复杂没办法说，有人觉得你是我硬塞进去的。”
    将自己扔到床上，发出感叹，好舒服啊！
    还是回到床上最爽。
    这几天吃吃喝喝的又没去健身，心中悔恨了一秒，明天也没办法去，明天排满了行程。
    翻个身。
    “干嘛不说话，不好奇我和江巍照认识？”
    霍忱之前发了微信，他问她睡了没，寇熇没回。
    他现在有点猜不透她是瞧见自己了，还是突然就想到这个话题了？
    “什么叫关系复杂的没办法讲。”
    他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寇熇单手撑着下巴，“复杂的就是，我和他弟是未婚夫妻，将来不会结婚的那种。”
    霍忱嗤之以鼻，“不结婚，做什么未婚夫妻。”
    寇熇友好地回复：“说了你也不愿意懂，将来你在这个圈子里遇上这样的事情就懂了，很多事情不能凭借喜不喜欢去做。”
    她和江珩是无法包容彼此，不然这场假戏演着演着不见得就不能变成真，可惜的是……王不见王，这是早就有定律的结论。
    “我曾经见到过你们一起吃烤肉。”
    寇熇冷笑，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不还躲着我嘛。
    呵呵，男人！
    “我睡了。”
    霍忱扔开手机，把明天的台本有研读了一遍，确定无误以后才睡。
    第二天被带着去看牙，因为要戴牙套，拔掉了两颗牙。
    戴了这个牙套以后，第一天直接就没吃饭，完全吃不进去。
    这个时候霍敏打电话进来，霍忱嘴都不愿意张。
    霍敏：“大娘想和你说说话。”
    霍磊他妈说了好些话，最后兜了个大圈子又绕了回来，提了提霍磊现在做的工作有多辛苦，到底是一家人，如果霍忱身边有什么工作方便介绍给霍磊的，那就拉霍磊一把。
    “霍忱啊，霍放和霍磊都是你哥哥。”
    霍忱道：“不是我不帮他，我现在没这能力，我身边的助理其实每个月的工资不高，可能比你想的还要低，给人做助理什么委屈都得受着……”话没讲的太明白，这活儿不是像想象当中那样风光的。
    像是他目前这种情况，不配单人助理，都是五六个人一起行动配一个助理，谁的事儿都要管，出纰漏了现在骂的一定是他，工资并不高，照顾五六个人一个月才三四千块。
    霍忱和霍磊他妈也提了，这个圈子不是像是外面所看见的那么好混，各有各的辛苦。
    “霍哥，到我们了……”
    “叫我了，那我挂电话了。”
    霍磊他妈：“……”
    干笑着把电话递还给了霍敏，可脸上已经拉了下来，勉强挤着笑容说了几句，转身就走了。
    这一路上气的她肚子鼓了又鼓。
    是说，你长这么大他们没帮过霍忱什么，那也没有对你不好吧？现在有点本事了，你瞧瞧说话的那个态度，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就是求到你头上去了，那个张狂的样子，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就该听丈夫和儿子的话，不该求霍忱的。
    主动送到人家面前叫人奚落。
    你说丢不丢人吧。
    回了家，闷声不吭决口不提，霍磊他爸一见妻子这样子就猜到了。
    霍忱那孩子吧，以前和他们就不亲，霍忱刚给他奶出钱做手术的时候，他这个当大爷的还真做过梦，心想老霍家可算是出个人才了，自己也能跟着借上光，现在一想，自己养的都不见得管你呢，何况不是你养的。
    “霍磊啊，吃饭。”
    对着儿子的房间喊人。
    霍磊推门出来，落座。
    刚刚霍忱给他来电话了，提了提他妈说的事儿，霍忱实话实说，他现在确实没有能力把家里人安排到身边来，他的一切自己都说了不算，又提了提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在霍磊能理解，就算不混那个圈子吧，也知道肯定是有规矩的。
    落座。
    “妈，霍忱给我来电话了。”
    霍磊他妈的脸更黑了。
    递给儿子一碗饭。
    她不是万不得已，至于求到霍忱眼前去吗？
    霍磊岁数越来越大，将来结婚也不好跟他们一直住在一起的，可买房他们买得起吗？
    “他现在了不得了。”
    做大娘的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烦。
    其实心里也能理解，现在就是在气头上想不开，回来的时候还劝自己呢，说混的好不好都是霍忱的本事，人家不好过的时候你没伸过手，那凭什么要求人家现在好了就得帮你呢，道理都懂，可就是……
    人嘛，不就是这样的嘛。
    想的多，烦恼多。
    霍磊：“霍放不是在他身边工作，霍放在烧烤店工作，你要是想我去烧烤店工作那没什么问题，去应聘就行了。”
    霍磊他爸嚼米饭：“可不去干那个，你这份工作干的好好的。”
    霍磊继续道：“霍忱有霍忱的难处，不是像你们想的，当了明星就有钞票从天上掉下来，他现在赚的大头都得给公司……”
    霍磊他妈倒是有点信，可又觉得霍忱做事情做的太绝了。
    “他说你就信。”
    “他骗我这个干什么，再说妈，你觉得我能去做侍候人的活儿吗？真的能做好吗？看电视剧不也演了，那些个助理碰上好的人还行，不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霍磊他妈反驳：“电视剧嘛，就是为了制造冲突……”
    成天跟着进进出出，能累什么？
    她觉得这份工作潇洒的很，不是坐飞机就是坐高铁到处转，都可以当免费度假旅游了。
    霍磊笑出声：“那你也没见过明星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你怎么就知道都是假的呢。”
    “吃饭吧，你妈啊什么都懂，就是心窄……”
    “我是为了谁啊？”
    一家人吵几句嘴，完了和和美美依旧还是一家人。
    *
    霍忱连续飞了一星期，飞的都要吐了。
    有些时候一天之内就飞三次，大半夜的还往回赶，搞的耳朵一直不舒服，他宁愿坐高铁，可惜坐高铁还是会耽搁一些时间，公司给订的机票，商务舱！
    如果说生活里存在了很多的不开心，那商务舱就是他的开心。
    人生第一次坐商务舱。
    觉得混的，终于有价值了。
    不过霍忱嘴巴很严，有什么情绪不轻易表露出来，别人也不知道他内心里是怎么想的。
    谁努力生活真的就一点回报不求呢？
    他自认自己不是圣人，所以他求回报。
    暗搓搓晒了一张照片。
    寇熇放开了瞧，给了他一句：“呦，有钱人，出门还坐商务舱呢！”
    这就是他们俩相处的风格，寇熇是个享受派，她努力生活就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些，花钱能买到的服务为什么不买。
    霍忱没有回复她，攥了攥手。
    心里想着，嗯，商务舱啊。
    第一次坐商务舱的感觉还不赖。
    霍敏点了赞。
    “你坐的这个飞机感觉位置真宽，我听他们说坐的飞机特别挤。”
    霍敏没坐过飞机，也没有这个条件，出门一般都是坐火车，高铁她都很少坐，普通阶级还养个孩子，就丈夫一个人上班，还坐飞机？有火车坐她也挺满意的。
    “姐，等过一段的，你和姐夫带着奶过来玩玩吧，我给你们买机票。”
    哎呀！
    霍敏兴奋了。
    哎呦，没想到没靠上丈夫靠上弟弟了，丈夫这辈子估计是不会给她出什么机票钱了，还是有弟弟好。
    “那可好，蹭你光了。”
    挂了电话，就直接杀到霍奶奶家去了，霍敏是有高兴的事儿就必须分享。
    那我老弟现在混的这么好，还不许显摆显摆？
    这就叫出人头地了。
    混的多好啊，坐飞机都坐那么宽的位置，成天飞来飞去的，不是飞机就是高铁。
    进门就显摆。
    “霍忱说过段时间让我们带你去他家里玩玩，他给出飞机票钱。”
    你看多了不起吧，飞机票说买就买，一买就三人份。
    霍奶奶就瞧不上霍敏这个劲儿，别人说出钱让你去玩，你怎么就那么心大的高兴呢？
    “成天就知道吃，不是吃就是玩，你就不能出去上个班赚个钱啊？去哪儿玩，我不去，家里有金山还是有银山，那是你堂弟不是你亲弟弟，你别时不时就和霍忱说些有的没的。”
    她觉得自己太了解孙女了，按照孙女这个不要脸的劲头，那肯定经常和霍忱张嘴要东西。
    这点老太太还真想差霍敏了。
    霍敏是懒，生了孩子也不上班，丈夫工资少她就硬挺，她不喜欢干活，每天待在家里就觉得幸福，可她从来没对霍忱伸手要过任何东西，从未！
    霍忱有钱了，某些时候她也想想，自己是做姐姐的，而且过去对霍忱不错，真的靠着霍忱怎么样怎么样了……可也就想想，霍忱给她打钱那是霍忱主动打的，她从未张嘴要过。
    “堂弟怎么了，我拿他当亲弟弟一样，他说请我出去玩一圈他能负担得了，我为什么不能去，你不去就拉到，我去。”
    霍敏吐槽自己奶。
    “就你总会替别人着想，好人坏人你都当了，他要是条件紧张他就不能张这个嘴，他长了嘴我就去，你不高兴我也去，我弟赚钱了，要孝敬孝敬他姐，他姐我曾经也帮过他，沾沾光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