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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信
    一九九八年五月北约组织在轰炸南斯拉夫过程中,五枚飞弹击中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炸死使馆内三名三国中国记者,引起双方关系紧张,历史称五八事件。
    同年六月法国世界杯法国队夺冠成为最经典的世界杯没有之一,让年纪大一点的八零九零后热血沸腾一把。
    以及将要发生的:九九年港澳回归,零零年中国加入wto……
    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在这个辉煌和动荡并存的时代,涌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李向群,高建成等知道名字英雄,和不知道名字的英雄,在演绎着各自的人生。
    电视里直播的一切大事远不如真实去感受那样强烈,似乎国际上的事情离我们还很遥远,却又真实的发生在土地的另一岸。
    在九八年末香樟铺满街道的内陆小城,苏灿和普通人一样上学下学,过着平凡偶尔又有漏点的生活。
    与穿越小说中描写的穿越主角动一动金手指,就有几亿几亿的身家相比,每天在多少平方米的别墅里醒来,或者搅动国内或者国外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一样,苏灿那个并不富裕的钱袋里仅有一千多块钱,当然在同学之中也算小有身家的土豪了。
    苏灿的这只小蝴蝶扇动的翅膀改变的命运辐射的范围,仅限于家庭、身边的朋友,再远一点就是老街若颜服装店了。
    当然平心而论他的重回来不是成为赚钱的机器,而是想弥补学生时代所有的遗憾,那些错过的人,那些做错的事,以及未曾做过的事情。
    也曾迷茫过,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但当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
    苏灿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这么一段文字:“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重回到一九九八,只为了纪念而纪念。
    至少重回到这个时代让苏灿自己渐渐明悟一些了道理,也开始怯生生地心疼起爸老妈,或信誓旦旦或踌躇满志。
    ※※※
    在阳光斑驳交织的下午,苏灿送走了袁小蕊,她走的很洒脱,就像天边的云彩,纵使人生轨迹和苏灿有了短暂的交集,但终究还是要回归她本来的生活。
    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那样变化莫测,谁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怎么样。
    袁小蕊跳上公交车时返身对苏灿绚灿一笑,指了苏灿一下,然后手抓舞空中萦绕射下的光柱,红润的唇微隙道:“你的舞台不是偏居在落后的小城,而是外面更广大多姿多彩的世界,所以,苏小灿,请尽快成长吧。”
    “会的。”
    “嗯,那有缘再见。”
    苏灿看着公交车颤巍巍摇晃晃远去,微微嘀咕道,“外面的舞台是很大啊,可是,我却更想好好的享受校园的日子。”
    他没志气的想着,也许自己还只是一个俗人吧。
    ……
    苏灿和程可淑并肩漫步学校的广场上,大理石铺成的路面在十几年以后看来粗糙现在却十分的亲切,一栋教学楼的墙壁被球踢下来白色的漆面,露出斑驳泛黄的砖面,百年大计,教育为先的横幅落寞的被风吹动,暖暖的风也吹拂在他的额头前,柔软的中长发蓬松的潇洒的摆动着,有点类似于后木村拓哉的清秀。
    吃完午饭返回男男女女们看到两人并肩齐走,纷纷叽叽喳喳的的讨论,苏灿和程可淑并没有在乎别人的目光,而是面对面相视一笑,颇有点无言的默契在心中。
    九八年的学校管理制度和十几年的学校并无差别,高二学生同样是11点50下课,有大概二三十分钟的时间吃饭,夏天的话,会有午休时间,直到下午两点或者是两点半才上第一节课。这也是为了保证同学在下午第一节课能够听得进课,但学校领导从老师们普遍的反应调查来看,下午上第一节课是最不愿意的,因为同学们都处在懵懂和半醒半睡之中。
    午休之前苏灿照例打开桌子,要把下午上第一节课要准本的书本拿出来,拉开课桌的抽屉一看,摆放整齐书本上面压着一封白色的信,洁白醒目。
    苏灿把刘磊从睡梦种打醒疑惑的问道,“刘磊,今天中午有谁来了教室,动了我的桌子吗?”
    刘磊睁着睡眼哈欠连天的道,“我就比你先进来一步,哪里知道有没有人动了你的桌子啊,难不成有人给你塞了情书或者是你丢东西了。”
    苏灿把桌子抽屉里的白色信封用书本掩饰,面不改色的道:“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没你的事了,你睡吧。”
    刘磊翻白眼骂道:“老子刚梦到一个胸大腰细屁股圆的漂亮女孩,你把我一打醒,什么都没了。”
    “哦,我的错。”苏灿飞速的说一句就不再理刘磊了。
    “靠。”刘磊骂了一句就继续埋头睡觉。
    苏灿撕开信封的口子,取出一封蓝色淡雅的信,有股蓝色海洋的味道,字迹很娟秀小巧,字如其人,可以看出主人是那种乖巧女孩子的性格。
    苏灿启:
    苏小灿,嗯,我不知道现在这样叫你还妥不妥当,不过我还是喜欢当初我叫你的的称呼。
    我们呢,大概有十几天没联系了吧,确实,和你之间无形之中形成隔阂,不想和你一见面就吵架,一是影响我的心情,二是不想就这样将我们的感情葬送。
    我想,先保持一段距离吧,好吗?让我们俩个人都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对方。
    我,或许就是那么无理取闹,我过于敏感,但这是一开始你便认识的我,对你,我不知道为何这么大火气,真的,所以想让我静下来,得给我一段时间。
    至于你和程可淑,我无权干涉,不管你对谁的好,都在于你。
    其实相处这么久了,你是否又真的了解我,在这段时间你好好的想一想,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喜欢什么与不喜欢什么。
    你对我的好从没有忘记,被你有感动过,但也有被你伤到过,有些事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
    我生你什么气,为什么对你不理不睬,告诉你也没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在你面前,在许多人面前,不会收敛,不说说话。也许我是被大家宠坏的孩子,若伤到你,抱歉。
    等你何时想明白,何时能和我静静地,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再来找我吧。
    若,下次见你,还是一脸委屈,装作视而不见,那么请别怪我,选择走开。
    这几天的撞见,却像陌生人,全在于你,我已用微笑回复你的冷漠。
    我,依旧是我,还是那个想要被你保护,疼的人。至于你,是否还想当我的保护者,知心者,给我安全感,像阳光一样温暖我的人,全在于你。
    一切安好,勿念。
    —苏小小
    苏灿看完这一封信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心情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将那些压抑充斥胸口让他有点轻微的窒息感全部释放出来。
    其实苏小小到底还是舍不得苏灿和自己的这段纯真的友谊,不想变成一个陌生人,这么多天快半个月过去了,苏灿的沉默应对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说到底毕竟是一个纯真烂漫的小姑娘。
    尤其是每次在走廊路过看到苏灿冷漠的眼神,心里有些灼痛感,胸口有些疼。
    她不是坚强,只是伪装坚强。
    她害怕苏灿再也不会理她了,两人自己的维系就此断了,从此陌路,她更不想看到程可淑和苏灿有说有笑,而自己像一只落败的丑小鸭狼狈的那样避无可避。
    苏灿眯着眼睛在想着什么,窗外香樟妩媚的倒射出斑驳的剪影,暖风摇动了树叶打着旋儿飘落。
    “是时候找个机会和苏小小和解了。”苏灿想到了那个明眸善目的漂亮女孩,淡淡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