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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白如雪,清如莲,美如花
    芙蓉区,某个旅行社。
    此时夜已深了,程可淑浴室里拿着喷头,调好温度适中的热水,脱掉尘袜,露出纤细白嫩的脚趾,沐浴露打湿以后的泡沫,涂抹在如霜雪的玉足上,随着淅淅沥沥的水花喷下。
    苏灿在柔软的床铺上正襟危坐,没人知道他内心的忐忑。
    心里既矛盾又充满期待。
    而且因为程可淑在里面洗浴,当然,肯定不是洗澡,因为她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但哪怕只是她在洗足,那洗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也能够勾起苏灿的心火。
    没多久程可淑从浴室里出来了,她已经穿上了拖鞋,因为夏天季节,天气闷热的缘故,姣好的身形在夏衫里若隐若现。
    “逛了一天有些累了。”程可淑故作轻松地吐一口气。
    说真的,她不紧张是假的,但面对苏小灿,她生命里最信任的人,她缓缓地放下局促的不安,长长的睫毛律动,瓜子尖弧的面容微抬,丢过一件灰色的睡衣,“你要不要洗一下换件睡衣再睡觉?”她在衣柜里只发现男式睡衣,因为女生一般来说都有洁癖,很少穿不熟悉的衣服,所以旅行社里没有准备。
    苏灿愣愣,点头说好,接住睡衣,起身,从程可淑身旁过去的时候还能够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
    程可淑侧身看比她还有些紧张的苏灿,忽然无声地轻笑起来了,其实苏灿比自己还紧张,原本的慌乱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苏灿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喷头落下的水将他淋湿,水哗哗的落下,心里一团乱麻,他匆忙的洗完以后,穿了衣服出来了。程可淑已经关了房间里粉色暧昧的灯光,将床头灯打开了,莹莹的灯光刚好打在了她的脸上,苍白而又有些绝美。
    苏灿吞了吞口水,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动作是因为程可淑已经躺坐在床头,背靠着床板,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白色的衬衫在灯光透过下居然有些薄如轻纱,而且从他站在床尾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高耸的胸脯,尽管隔着衣服,但任然有一种视觉的冲击感,肾上腺激素快速飙增,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
    面对仙子一般的程可淑,苏灿已经挪动不了步伐了,他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到了一个很老的梗。
    说是有一天,一男一女在外面玩结果回去太晚了,就去宾馆开房睡觉,女孩睡前在床中央划了一条三八线,对男孩说你晚上要是敢越过雷池半步,你就是禽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女孩发现男孩真的睡在三八线那边,丝毫没有越雷池半步。结果女孩哐当扇了男孩一个耳光,男孩子懊恼半天,哭丧着说我压根就没有过来。女孩子大骂你这小子简直禽兽不如!
    这个时候,这个气氛,如果苏灿再不变禽兽,那就是真的连禽兽都不如了。
    苏灿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到床边,程可淑眸光凝视过来,惯例性的眨了眨眼睛,说:“然后呢?我们睡觉吧。”这话说的苏灿气血翻腾,他本来就是一个气血方刚的男生,此时听到程可淑这么一说,就差点化身禽兽了。
    她伸出纤手关掉了床头灯,房间顿时黑暗下来了,只有阳台被窗帘遮挡的地方还有丝丝缕缕的银华。
    整个房间里面只有程可淑香兰一般的气息,和苏灿砰砰的心跳声,蹑手蹑脚,就好像入室的盗贼一样,这时候的苏小灿倒是心虚的很啊,很可惜这个时候没有名贵的拉菲红酒给他壮胆,还未扑上去,怂劲倒是先上来了,心脏跳得特别的快。
    “不准脱衣服。”程可淑清澈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苏灿啊了一声,然后是噗通一声绊倒在床前,紧接着在黑暗里手忙脚乱的爬上床。她先前的不安消失了,扑哧了一声笑着说,“撞到哪里了?”
    “脑袋的额头……”苏灿委屈巴巴。
    程可淑莞尔,窸窸窣窣的摸索一下,打开古董一样的摩托手机亮起光芒,借着微弱的荧光,看清楚了苏灿近在咫尺的脸庞,以及他滚烫的呼吸,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而苏灿也看清楚了程可淑的面容,哪怕在黑暗中也有出尘的气质。
    白如雪,清如莲,美如花。
    他深深地吸口气,没脸没皮地说穿着衣服睡不舒服。说着说着就想脱衣服,已经化身禽兽的苏小灿正在蠢蠢欲动,程仙子近在咫尺,再不行动,那就是真的禽兽不如了。
    “你在宿舍里面也习惯裸睡?嗯……我是说原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个习惯啊。”程可淑有些慌张,词不达意地说着。这个女孩有着剑心琴胆的慧心,柔软的贴近这个世界,上天赋予了她太多美好,俯视一个时代,有谁可以真的可以和她比肩?
    苏灿钻进程可淑的被子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程可淑一双修长的大腿缠绕着他的腰身,在黑暗中发出嘤咛的声音,听得苏灿骨子都酥了半两。这不是以前单纯的拥抱,更不是喜极而泣的温柔以待,而是真的将这个在水一方的女孩揽入怀中,可以感受到她真实的呼吸,可以听着彼此的心跳,可以做邪恶的坏事,可以亵渎这个前世梦寐以求的女孩。
    这一世,他终于将一身荣光的程仙子俘获了,将她从九天拉如凡尘,忽然有一种泪流满面感觉。
    苏灿紧贴着她的额头,可以感受到她如同刷子般的眼睫毛刷在脸上,脑干顿时,酥酥的,麻麻的,一下子就澎湃激烈,眼眶湿了。
    两人紧贴在一起,彼此相对无言,深深地凝视,时光定格在零一年四月末的夏季。
    苏灿低低地说,“我突然想讲一个故事。”
    程可淑重重的“嗯”声,分不清是鼻音还是嘴巴发出的声音,有些迷离,妩媚无比,她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应该是滚烫无比的。
    “我要讲的是发生在美国的一个怦然心动的故事,或者可以说是小孩早恋的故事……”苏灿将他以前看过的怦然心动电影剧情细致的说了出来,讲了小女孩追求不断地自己的梦想,尊重,勤劳,怎么看待贫穷,怎么接纳残疾的家人,怎么维护自己的自尊。
    苏灿说得荡气回肠,程可淑也静静的倾听,直到他把这个故事讲完。
    “在我说的这个故事里面感触最深的一点是,女生十来岁就有超脱的自省意识,审视自己爱的人到底值不值得爱?一旦触及她的自尊,立刻决定放弃这个男生,我们文化里的爱,似乎都要低到尘埃里。我觉得我们和美国故事最大不同的一点是,他们不做“纠结”,无论分分合合,都是干干脆脆。我们吧,无论什么剧情,主要做的就是‘纠结’,心里爱但是不敢说,说了但是不敢做,做了但是不敢爱,爱了但是没名分,有名分了但是没缘分……明明是扭曲,还老说这叫戏剧张力,或者命中注定。”苏灿顿了顿,“对于我来说,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如果你让我怦然心动,我就会发光啊!”
    程可淑静静的看着苏灿的眼眸,好听的声音响起在这黑夜之中,“苏灿,你会为我发光么?”
    “会!”他缓缓地说,“无论你问我多少次这个问题,我还是会重复相同的答案。”就像是怦然心动里面的台词说的那样,有的人浅薄,有的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都只是浮云而已。
    程可淑沉默了,有些颤抖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钻入他的怀中,说话好像从天边传来飘忽,“我也会为你……发光的啊。”
    这一刻,程仙子彻底向他放开心怀。
    黑暗中,程可淑如同精灵般昂首,探索到了苏灿的嘴唇,轻轻地吻下去,发出一声嘤咛。
    还有什么,能比一向空谷幽兰的喷薄着绝代风华的女孩化作蚀骨销.魂的尤物,更能引起苏灿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冲动吗?
    柔软的腰身,细腻和冰凉背部,手指尖划过光滑的肌肤传来的触感挑战着他的神经。
    程仙子脑后的长发如瀑布绞缠,霜雪般的大腿像水蛇缠绕着苏灿的腰身,单薄的夏被并不能够遮挡住他们两人的身体,纤细的腰身随着被子的滑落而显得春光满屋,好在已经关闭了房间的灯光,不然她绝对会羞死。
    程可淑没有说话,喉咙间发出的低喘的轻吟,娇嫩酥软好似柔若无骨的身子在苏灿的身上无意识的摩擦,但也紧紧只是这样,从小就剑心琴胆的女孩虽然聪慧无比,但这并代表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很熟悉,或者说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对“性”的知识很懵懂。这导致的后果是,苏灿很无奈的看着程仙子像八爪章鱼一样紧紧的趴在自己身上,又想孤独无助的小猫那样惹人怜爱。
    黑暗中苏灿轻轻拂开她的乱发,程可淑全身乏力,瓜子尖弧的脸庞微抬,下颔挪开,妩媚而长情。他手指顺着程可淑的腮帮、颈侧与锁骨一路滑下,最后停在她那盈盈一握的胸脯上……
    “苏小灿,今晚我是你的。”程可淑一颤,幽幽地说。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