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苏灿突然想到今天是清明了,可惜没有下雨,不然别有一番意境。
他站起身来,罗曦也一同起来,面朝阳光。
mp3循环着熟悉的曲子。
昨天还一直以为会是这首歌,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很多事情历历在目,在心里是那么的清晰,但转瞬又模糊起来,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他们站了很久,有些酸涩了,相视一笑,满眼都是释然。
两人往道路上去散步,罗曦要活动身体,这样才好的快点,街道旁边都是停放的车辆,白色,黑色都有,对面更有一个迎宾大酒店,巨大的招牌特别显眼,可惜门口没几个进去,应该是**病毒的原因,导致来吃饭主店的人也下降了许多,可以说生意萧条。
苏灿微微沉吟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有种想法。”
“嗯?”罗曦歪着脑袋,“什么想法?”
“我想把我高中还有大学的生活写成一本小说,以前的往事都写下来,等老了,也可以坐在葡萄藤下泡上一壶茶慢慢给我的孙子们讲我们们的故事,讲一段关于你们,关于许多人的青春往事。”
“那你写吧,到时候我也拿来看,讲给我的孩子们听。”罗曦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眯起来了,她以前也常常这样幻想,幻想自己是一个公主,有守护自己的骑士,还有富可敌国的王子,有一段轰轰烈烈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想过自己成为公主以后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会不会和别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如在云端。
但幻想始终是幻想,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梦,往往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明白,你只是万千普通人家里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孩,你永远不可能是公主。
会躺在宿舍那并不如何柔软的床铺上翻来覆去为英语六级,计算机二级,环境管理等诸多毕业论题而烦恼。偶尔也会想自己那遥远到看不见路在何方的未来,想得彻夜难眠。
至于公主,那只是一个很幼稚的梦。
但她觉得自己的青春没有白费的,并不是没有意义乏善可陈的,所以想通过用笔写点什么来祭奠逝去的青春,但三年的青春,哪怕是加上四年的青春也太短了,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也才不到十分之一的时间,又感觉没有什么可以写的。
或者说她的人生远没有苏灿来的那样精彩。
所以当苏灿说出自己要写点什么东西来记录以前的往事,她笑的很开心,有一个人可以代劳总归是一件好事,而且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亲自感受苏灿的感情世界,可以感同身受。
苏灿挠了挠羞赧地说,“可是我没有写作的经验,你要想看到书,估计要很久以后了。”
“没事,我不急。”罗曦乖乖点点头。
实际上苏灿要写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赵顺和李安然他们的故事,还有刘磊和李芸辗转坎坷的爱情,还有李思思和君耀他们西藏的故事,这些故事苏灿都写进去的,但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什么,需要听他们去述说,所以苏灿摸了摸下巴思衬看来有必要去他们那里一趟了。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急不得,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完成。
苏灿打定主意下学期就可以着手了。
望着这明媚的天空,苏灿突然觉得自己有事情可以做了,不是那种巨大的让他绞痛的空虚感,而是那种内心被填实的充足。
需要他花很长的时间去精心做这一件事,把路过自己世界的那些女孩们,还有死党们的故事都写下来,待老时,再来细细品味。
“写书总有一个书名吧?”罗曦背着手笑吟吟的说。
苏灿说,“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罗曦点点头,表示很期待。
时间一晃而过,苏灿在医院呆了一下午时间,临走的时候,他到附近的银行取了几千给罗曦,很是热泪盈眶诚恳的说,“钱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总有会用到钱的一天,你就拿着吧。”
就这样苏灿被罗曦送上了公交车,这个时光里男生隔着车窗向她挥手,缓缓地,格外伤感。
罗曦望着披覆阳光的公交车离开,直至消失在香樟此起彼伏的街尾,这才有些百感交集的叹口气,这个苏灿啊,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感动到落泪,他那么好,为什么我却得不到。
苏灿出奇的没有回中南大学。
而是去了湘江边上,到那滚滚奔流的长江旁走,在江边这种开阔视野的地方,很容易让人心里平静下来。
但他却思绪不宁。
他想了很多,然而当他望着这奔流不息的江水,却又什么都忘记了。
中途的时候他接到了程可淑的电话,那边问他在哪里,语气有些急。
苏灿说,“我现在在江边上逛,出什么事情了?”
“潘大爷让人给打了。”
苏灿有些错愕的说:“他怎么被人打了?”
那边程可淑没好气的说,“还不是这家伙太嘚瑟了,被别人蒙住拖到厕所给狠狠的打了一顿,不过也没打多重,顶多是鼻血长流,应该是让他长点记性。”
苏灿在那边笑的乐不可支,肚子都笑疼了,“那打人的人找到了没有啊?”
“没有找到打人的人,估计就算是有潘大爷也记不清了,这医药费还得他自己出,可让他长个心眼吧,以后别那样嘚瑟了。”程可淑轻轻的说。
“不是,我有点奇怪啊……”苏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面色古怪的说,“怎么是你打电话过来的?”
程可淑也有些憋红,半响才说,“潘大爷被拉到女厕所打的……”
苏灿这就很无语了,这打人的家伙还真是恶趣味啊。
“那好吧,我现在就赶回来看看,这潘大爷总是让人不省心。”苏灿和她又聊了一会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很快就挂断电话,在江边大桥上拦了一辆的士车,直奔中南大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