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织跟着千度来鬼城的事情就和姜云霆说了，因为别的人……陆秋庭不许她接受千度的合作邀请，她要是说了自己在哪，陆秋庭绝对会跑过来把她带回去。至于姜云霆，她说好要当姜云霆的假女友，总得报备一下自己的行踪，因为拍摄不会在短期结束。

    结果就是，姜云霆让安迪跟过来，照顾吴香织的饮食起居。

    说是这么说，其实安迪接到的任务是……

    不许千度接近吴香织！

    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千度还没有要离开凉州的意思，每次就悠闲地带着吴香织游荡，手里拿着相机，对吴香织拍个不停。

    在住宿的旅馆旁有间咖啡厅，早晨起来两人到这里喝咖啡。

    店里空荡荡的，店主是个老人家，对于吴香织和千度两人完全不感兴趣，所以两人乐得清闲。

    靠窗而坐，千度手里摆弄着相机，嘴里问着吴香织各种问题。

    “让安迪跟过来的人是你男朋友？”

    “你猜。”

    “猜谜太累了，不猜。”千度打开相机，将镜头对准了吴香织。吴香织正垂着头，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拎着勺子搅拌咖啡。他诡异地扯扯唇，扬起一个让人不安的笑：“吴香织，我问你，你是有厌食症吗？”

    吴香织愣了一下，缓缓抬头，露出充满焦虑的眸子。

    咔擦。

    千度将吴香织这张脸照了下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吴香织有些厌恶地挡住镜头，她不喜欢他什么都拍。

    说是要让她当模特拍摄一部影集，但是这阵子除了那次在凉州西面的旧城墙拍摄比较正规，其他都是随意拍摄，没化妆没造型，就像是拍下她的生活轨迹一样。

    吴香织不明白千度在想什么，不过都说艺术家的想法不同于普通人，她也就懒得去想了。

    千度拉下吴香织的手：“你要相信我。”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是没有人类该有的温度，并且十分白皙。

    “能信吗？”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嗯哼。”

    千度总是扯着奇怪的笑，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好听的话，虽然十分简单，却充满诱或，让人不知不觉就踏入他的圈套。

    这样一个男人，能信吗？

    澄黄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在千度的身上，他放下了相机，从兜里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根扔进嘴里。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悠悠说话。

    “你的过去我查不到，就好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是吗？那我应该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呵呵，不老实。”千度笑着掸了掸烟灰，烟味在整个咖啡厅里弥漫：“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因为我看起来像是个生病的人？”那天在咖啡厅他说她就是个病人。

    千度不否认地耸耸肩，将飘着烟气的烟夹在指间，视线望向了玻璃外：“7月份的时候我混进了一个假面舞会，想看看一群权贵子女聚在一起，是怎样的醉生梦死。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少女，穿着黑色的裙子，皮肤苍白，一对黑漆漆的眼睛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空洞，毫无生气。”

    千度犀利的眼睛飘向了吴香织：“我觉得，少女是个有故事的人。”

    闻言，吴香织搅拌咖啡的动作顿了顿。

    千度继续说道：“后来，我故意把她喝香槟的照片发给了记者。”

    吴香织抬起了头，秀气的眉微皱。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陈晟齐举办的假面舞会上偷喝香槟的照片是千度传出去的。

    “为什么这么做？”吴香织皱眉问千度。

    千度掐了烟，柜台上的老人家正瞪着他，这是个禁烟的咖啡厅。

    “因为我想让她跌入深渊。不是很有意思吗。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女，跌入深渊之后，会有反应吗？”千度的眸子闪着异样的色泽，让人心惊：“蓝氏死后，我把导火索引向了少女，结果，bang，爆炸了。”

    蓝氏，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