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时间一定带着小草去拜访您和小姑,呵呵。”
“水色,你的事儿我其实也听说点,你……你恨你父亲吗?”怀着忐忑地心情,水滨鼓着勇气问出一直憋在心里头的话:“哦呵呵,是叔叔唐突了,不好意思,好不意思水色。”
“不,没什么。”水色专注地看着前方,淡淡的说:“我想……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也装不下他的罪恶。”
水滨的呼吸被水色的话瞬间扼住了,老男人有些慌乱,他想得到会是这样的说辞,他以为他能经受得住,直到水色真的对他说了,他才忽然明白,他仍旧是以前那个逃避困苦的胆小鬼。
“哦呵呵……”面部表情无比僵硬,水滨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出来的:“我想他也是有苦衷的吧……”
“苦衷?”水色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水滨,这要老男人一怔,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迅速爬上他的脊椎要他坐立不安。
“呵~也许吧……”不管什么,现在对水色来说已经完全根本不重要了,他的生命力不再有父亲这个词儿,他没养他,他没教他,父亲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有称谓的陌生人而已。
“呵呵,上次那个……他是你朋友吗?”废话果然是人类交往的第一步。
“嗯。”水色扬唇,提到全三他很高兴:“实际上,我们已经领了证,呵呵。”
“哦哦哦这样啊,那小草是?”水滨觉着撮合小石头和水色的事儿有些难度,看得出水色与全三的感情应该特别的稳固。
“是他的儿子。”水色淡淡地笑着,似乎刚才愁绪在提到全三之后全都散掉了。
“那你……”这不是水家断后了吗???
“Uncle,人生在世无非是让别人笑笑,偶尔笑笑别人,我有父亲又和没父亲有差吗?”自己永远是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父有母、有儿有女我还是我,没有我也还是我。
送水滨回去之后,水色的心情忽然失落起来,十分的怀念大学那会儿的日子,虽然没有父亲,可他那时还有妈妈。
想着、笑着、愁着。
给全三去了一个电话,要男人腾出时间去接儿子放学,他想去暮石那看看男人的情况。
水色没有给韩暮石打电话,而是直接拎着他最爱吃的鸭掌驾车去了租屋,想喝点酒,舒缓舒缓精神,那个噩梦还在缠着他,水色想扬起唇角嘲笑自己,曾几何时他会想到酒精居然成了自己的朋友。
没有想到木会在,更没有想到两个爷们会因为一个想在客厅看毛片,一个不让另外一个在客厅看毛片而大打出手。
木再次缠上韩暮石是因为他要帮助韩暮石抽丝剥茧的找到自己的身份、找出当年那宗绑架撕票梁孟辉案子的幕后主谋,助韩暮石头也不回的走上犯罪的道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眼前的狼藉尽数看进水色的瞳中,男人还真是有点尴尬,一手拎着鸭货一手推着门把,杵在大门口边上也不知道是该进去啊还是原路返回。
从水色的角度看过去吧……要说木压住韩暮石的话,其实用骑跨这个词也还蛮合适的,梗在喉间的唾液随着自己的呼吸顺着喉管滚落下去,水色觉着他这个装饰物此时此刻还真是不该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那俩人械斗的太过激烈了,抱成一团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动静那叫一个大,水色算是打开眼界了,在他的心目中韩暮石从来都是温柔优雅的这么一个男人,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那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话语都是从韩暮石的嘴巴里流泻出来的,那五彩音符给你冒的,正宗的东北磕儿。
“告诉你,别跟我扬了二正的,听见没?”知道啥是扬了二正吗?就是没个正行瞎得瑟的意思,听着如此正宗的东北磕儿,水色不禁讶异暮石的方言修的还挺不错。
“别他妈拔楞我听见没?”拔楞这个词儿呢,严格来说他其实不是抚摸的意思,瞧着眼前激烈律动的两个人,水色认为这个词应该解释为推搡。
“你信不信我打的你哈喇子直流?”呦,别看是被压着的货,可人家韩暮石气势不减,抻个脖子对木疯吼,哈喇子就是口水的意思,估计韩暮石也就这点能耐,想给木打到吐血他的武功修为还不够博大精深,还有待提升,得闭关修炼。
“我他妈一腿踹折你膊勒盖儿!”韩暮石挥过去的一拳成功激发出木磅礴的怒火,抬腿照着韩暮石的膝盖骨就是一脚,哎嘿~膊勒盖儿没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