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吓坏了,阻拦道:“您别这样,这要再打坏一个就更不得了了。”
“阿姨您别拦着,是我该打,是我认识了那乱七八糟的人才搞成这样,其实后来我发现这人不正常,早就断了联系,谁知道他还跟踪我,那天又看见我去医院探望杜威,想太多了,就出了这事......”郑洛莱垂头丧气:“爷爷说的对,我这人是混蛋,平时也没几个朋友,可我跟杜威绝对没有过任何不正当的关系,这点我敢对天发誓,我就是把他当弟弟看的,他现在这样,我比谁都难受,您二位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让我见他,我愿意尽一切办法让他好起来。”
杜启生和白霞心情被这爷孙的闹剧搞得一波三折的,也没精力再去针对他斤斤计较,所以夫妻俩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郑松晏在旁边咳嗽了声道:“我今天,主要是带小雨来给杜威看看身子,别看她年轻,家里可是祖祖辈辈的中医,陪了我好些年了,照顾的我这把身子骨从来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旁边那个始终笑而不语的漂亮姑娘这才鞠了一躬:“叔叔阿姨,我叫蒋雨裳,如果您二位不嫌弃的话,我就献丑给那位弟弟去把把脉。”
别说是郑松晏介绍的大夫,恐怕此时就算是个江湖术士出现在眼前都能显得可信。
这就是父母的心。
白霞赶紧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姑娘,要是你能救了威威,我这以后可就把你当亲闺女待了。”
“阿姨您千万不要这么说,爷爷对我恩重如山,现在是郑家哥哥犯了错,我能尽微薄之力也是应该的。”蒋雨裳笑容温暖,不施脂粉的脸庞衬着流云似的黑发,倒真像从古画里面走出来的美女,若说出身医者名门,没有人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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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宛若灰烬的熏香,一小碗漆黑如墨的中药。
蒋雨裳众星捧月般的把完脉,只置办了这两样东西,便若无其事的坐到了郑松晏身边。
白霞瞅着医生把那药给杜威强灌下去,忐忑的问:“姑娘,这能行吗?”
空气中还飘散着似有似无的药烟,蒋雨裳点头:“您放心,主要是医院抢救的很及时,即便我不在,过些日子他也能恢复过来,吃了我这药,不出两个小时,一定能醒。”
白霞迷茫的点点头,疲惫的靠着老公讲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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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之类的事情似乎只在电视上见过,今天能见到蒋雨裳,大家才算是有了开眼的机会。
果然,药是下午三点多喝下的,还没到五点,杜威的睫毛就虚弱的抖了抖。
两天没合眼已经昏昏欲睡的白霞见状,立刻激动的扑上去喊:“威威,威威,是我啊。”
杜威似乎很痛苦,喘息艰难,皱着眉头过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细不可闻的叫道:“妈......”
那声音沙哑的,和平时的清亮宛若两极。
白霞已经干涸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沉重的心里顿时一轻。
没想到杜威讲完这个字,竟再次没了反应。
本已笑出来的杜逸急问:“蒋姑娘,这......”
蒋雨裳弯着嘴角:“我只说他会醒来,可没说会醒多久,这药啊得天天吃,身子也得慢慢调养,你们不要担心,随他去睡便是了。”
白霞此时简直用看菩萨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听话的点点头。
蒋雨裳起身礼貌的说道:“现在大家都围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散了去让房间安静些,爷爷觉得这事特别的过意不去,想在晚上请您全家用餐赔罪,不知道能不能赏脸?”
儿子能有希望,杜启生的心里也宽松不少,便点点头道:“是我们该谢谢郑老先生。”
——
病号一见好,来观望情况的人潮也便很快消失掉。
杜家人全被老头子请去,只有郑洛莱坚持留下来陪床。
想到上次就是因为没人管才出的事,白霞也就答应了。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郑洛莱烦乱的心终于渐渐变得安静,一直凝视着杜威沉睡的脸庞发呆。
今天讲了那么多话,是真是假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想负责,不管用什么方法,他根本没有办法扔下杜威不管。
“你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啊,这种事情都能遇见......”郑洛莱忽然用指尖戳了戳杜威的脸,无奈的笑。
杜威依旧没什么反应,虚弱的就连嘴唇都泛着苍白。
郑洛莱又俯下身子,轻吻了上去,而后垂着点好起来,为了你......我可把脸丢光了。”
22、Chpater...
死亡的阴影对一个人的影响会有多大?
也许它带来的恐惧,黑暗,绝望与严重的不安,甚至能够伴随我们的一生。
不过所有的负面情绪若是到了某个人那里,约是都可以打一个接近免费的折扣。
——
“嘿嘿嘿,然后呢?”
明明嗓子依旧沙哑,整个人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杜威却笑的没心没肺。
杜逸想了想道:“然后他就真跪了,郑爷爷哭着拿拐杖打的他头破血流的,让我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想到流氓当时那个挫样,杜威充满虔诚的向往:“好精彩,要是我也在现场就好了......”
杜逸捏了下他的脸:“好什么好,你不知道爸妈都急的成什么样,再睡会儿吧,我给你洗葡萄去。”
已经习惯当保姆的哥哥拿起桌上的提子和小盆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