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伸出手，搭在江敌的肩上。
    江敌躲开归华的手，似乎有些抗拒这种不求回报的好，因为有过之后，再没有，真的太难受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一个男人。”
    “我江敌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
    “我又不喜欢他，搞笑。”
    江敌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尖紧了又紧，她全程都没有用目光对视归华，说完就走，走的干脆又利落，嘴角的笑代表她真不在意。
    可是为什么在她侧身的时候。
    归华能看到江敌眼眶里被逼回的水雾。
    她笑着，没心没肺且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去商场买了一包最甜的糖，走几步就往嘴里塞上一颗，去了皇城最大的娱乐场所，跟没个正儿八经的痞子老大一样潇洒。
    可归华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她输了感情想赢回尊严。
    “江老大，来，喝！”
    “那沉大少爷什么破玩意儿，哪里配得上咱们老大，老大你放心，等明天我就去抄了那沉狗的势力，让他知道老大的厉害。”
    “还没成为神女徒弟呢，就这么嚣张，妈的，宁纤纤那傻逼有什么了不起的！”
    归华坐在隔壁的卡座，从江敌离开商场后就一直跟着她，看她去赛车场速度飙到底赢了全场，看她去武馆踢场败了所有人。
    看她去赌场一顿通赢，最后在这个酒会叫上兄弟一起玩疯。
    江敌翘着二郎腿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她脸上带着笑，啤酒洋酒都往肚子里面灌，然后说着：“早烦他缠老子两年了”的话。
    还有她那些下属都以为江敌没事，拍着肩膀说恭喜，然后一起骂宁纤纤的一幕。
    “来，老大，我给你倒酒。”
    “干了。”
    江敌手里叼着一根烟，下属都拿起打火机帮她点火，一根一根又一根，满地都是，就连酒瓶都堆满了桌子，她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
    放嘴里。
    小弟都急忙用打火机点火。
    却被一双纤长细致的手指直接抢走，然后甩在地面上，被来的人一脚踩在地面上，接着将桌上的整包烟都丢进垃圾桶里。
    “唰”江敌下意识地抬头。
    可以看到的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她又开了瓶酒，半分清醒半分醉地说：“你怎么来了。”
    “老大，她谁啊，竟然敢抢走你的烟。”
    “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江敌挥了挥手，声音低沉：“都出去吧。”
    “来干嘛的，陪我喝酒？”
    归华站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看着江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正要点上火，又被归华直接夺走，丢在地上用脚尖拧平。
    “你这女人有毛病吧？”
    江敌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好像动了怒一样：“跟踪我干什么？从商场跟到酒会。别以为我没有打你，你就为所欲为了。”
    “你喝醉了。”归华淡淡地说。
    “关你屁事。”江敌声音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冷笑了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归华，她步子有些不稳地站起来。
    拿起一瓶酒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