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辛元浩嗅到空气不对几乎是与姜凯峰与郝连彭峰同时摸进皇宫,更是凭着他对皇宫的熟悉直接带人将被遗弃在后宫中的琴贵人给偷运了出来藏在了城外的别庄这才幸免于难。
但至于天后您的娘家可就没那么幸运,被毫不客气的北戎士兵给洗劫一空偌大的院子中满地狼藉,您那位向来明哲保身的父亲更是被直接给气晕,而没银子请大夫的老夫人同江氏正抢天忽地抱头痛哭。
而就在李瑾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时,耳畔却是陡然传来了丰俊苍拔高了几分的声音。
“阿芸怎么了?怎么半天不说话?”
“呃,你们刚刚有在说什么吗?”猛然回神间被两人那极为诡异的神色所瞩目的李瑾芸不觉柳眉微挑。
瞥一眼她那渐渐清明了几分的眼眸,不觉唇角微扬的丰俊苍轻轻摇头,“此前阿芸曾提及巫教教主蓝圣衣潜入天山好似同欧阳豪躲在溶洞中搞什么鬼,刚刚本王同阿熙说起此事,阿熙直言我们不可就如此坐以待毙,所以本王打算派人潜入,不知阿芸可有什么建议么?”
“溶洞?”眸光微闪的李瑾芸美眸微眯,“阿熙不是在天山拜师学艺多年吗?可有进过天山附近的溶洞?”
“不曾。”花宏熙想也不想的摇摇头。
李瑾芸同丰俊苍相视挑眉,“别告诉本妃,阿熙你当年老实到一门心思专研医术到忘我?”
“怎么可能。”抖着唇角的花宏熙噗嗤一笑,他?可能么?“不过,王妃所说的溶洞可真的没发现过,顶多也就是不大的山洞,但绝没有那种石钟乳的溶洞。”
“这么说来,那溶洞的洞口怕是被藏得极深,否则以阿熙与婉婉堪比幽灵的四处游荡又怎会从未发现过。”紧抿的唇角间闪过一抹邪笑的李瑾芸,讪笑扬眉,“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本妃都很有兴趣一探究竟的说。”
“但洞口被藏了起来,就算王爷派人前去怕也是白搭吧。”花宏熙很是无奈的耸耸肩,“更何况,王妃您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涉足我师父的私密地盘的好,本少主可就吃过亏,那种生不如死的毒绝不会要命,但却是会叫人生不如死,绝对包准你谈毒色变!”
花宏熙说的极为严肃,然却是愈发挑起了李瑾芸的极大兴趣,轻轻摇头的丰俊苍不觉苦笑。
“阿芸该不会是忘了,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呃?正要同花宏熙深入探究的李瑾芸动作一窒,神色一怔间更是拧紧了眉头,或许她该叫花神帮她分身有术!
而就在李瑾芸的晃神间,门外却是陡然传来了程林的声音。
“禀王爷,郎将军求见。”
“进来。”
当风尘仆仆的孤狼拱手行礼后便是开门见山道,“禀王爷,方耀自校场那边传来消息,校场中有很不多将领与士兵想直接追随王爷一道南下,方耀按捺不住众将士的情绪,只好派人来请教王爷的主意。”
“现下时机不妥,本王不想害他们甚至连累尚在京城的家人受到牵连,叫方耀尽力安抚。”眉头紧蹙寒眸微眯的丰俊苍神色极为肃然的道。
而将孤狼欲言又止间的那抹为难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不觉眸光微闪,略发迟疑的瞥一眼丰俊苍,再将审视的眸光流转到孤狼身上良久方才喃喃道。
“将士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王爷的顾虑也绝非空穴来风,刚刚花神便传来了京城大乱的消息,所以不妨叫他们耐着性子蓄势待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多谢王妃提点。”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的孤狼神色一僵便是连忙拱手行礼。
而将李瑾芸的画外音听在耳中瞪大了眼珠子的花宏熙不禁猛然一窒,“耶?京城大乱?那、那神医山庄可有被殃及?”
对于花宏熙的问题,李瑾芸垂眸不语,丰俊苍更是置若罔闻却是直接招呼孤狼同他耳语良久。
屏气凝神的等待答案的花宏熙险些窒息都不见两人作答,但却是心下了然了什么的花宏熙不禁啊的一声惨叫便是飞身遁走,甚至狠狠将正巧进门要回禀什么的程林给撞到一个大大趔趄。
“花少主他这是怎么了?”茫然不解的挠头的程林抚着被撞到生疼的肩膀很是不解的咕哝一声。
却说当领命而去的孤狼的背影方才消失,瞥一眼垂手而立的程林,丰俊苍便是微微点头。
“姜府那边传来消息,贵妃娘娘的症状消失回复正常了,更令人意外的是丰俊祺竟然也同时醒了过来,现下姜府几乎将全城的大夫都给请了去。”
醒了?李瑾芸神色一怔。
花神,丰俊祺可是已经用过丹药了?
是的,不止是他,贵妃娘娘也是因为用了丹药才恢复正常的。
姜凯峰回来?——愕然凝眉的李瑾芸不禁神色一寒。
没有,姜凯峰能在天黑前赶回来就不错了。
但是丰俊祺与贵妃娘娘的丹药又是从何而来?——极为不可思议的凝眉,难不成那丹药长翅膀了?
……
花神?
……
耶?竟然胆敢不理她?
☆、第229章 此乃天意
却说揪不住花神尾巴而讪讪回眸的李瑾芸瞥一眼托腮沉思的丰俊苍,再看一眼垂手恭立的程林,眸光微闪间不觉柳眉紧蹙,“据花神的消息,姜凯峰尚被困在途中进退不能,但丰俊祺母子又是打哪儿来的灵丹妙药?”
“这……”张了张嘴的程林神色微僵,就他所知的,怕是还不及王妃多,盎然噤声。
而深深的瞥一眼满是沉郁之色的李瑾芸,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闪过一抹异彩的丰俊苍剑眉微挑,“阿芸的花神也没有确切消息么?”
先是给他长长一声叹息,李瑾芸方才很是无奈的轻轻摇头,她能说花神避而不答不知闪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猫猫去了么?
仿佛是心领神会了她眸光中深意的丰俊苍薄唇紧抿间寒眸微眯,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噔噔噔的闷响,连连的叩击声仿若敲击在心头,涤荡在胸膛,“如若就连无所不能的花神都刻意回避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另有玄机了。”
另有玄机?不断咀嚼他话中深意的的李瑾芸忽而神色一僵,能叫花神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缄默不语的玄机怕是堪比天机吧!
“姜凯峰此举或许也只是被逼急了而临时起意,不过,倒是一箭双雕,还真是歪打正着!”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缓缓起身临窗而立的丰俊苍眸光极为深远。
而定定的凝望他颀长的身影良久,若有所思的李瑾芸柳眉微蹙间唇角微僵,难不成姜凯峰要顺应‘天意’回身驻守京城?就是不知当去而往返的姜凯峰撞见被洗劫一空的皇宫时会作何感想?
午后慵懒的阳光斜照在倚窗而望的李瑾芸身上,匆忙而来的苏志远扫一眼唯有她一人的厢房,剑眉微蹙的大步上前。
“芸儿,王爷呢?”
“呃?大哥这是准备好了吗?阿苍去校场了还未回来。”被他突兀的声音打断神思而猛然回神的李瑾芸缓缓回眸,但见神色肃然凝重的大哥眉头紧拧,双拳紧握,不禁同他疑惑的挑挑眉。
“校场?”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的苏志远忍不住轻轻摇头。
“校场那边有方耀,王爷他才无需再亲自前往,况且现下时间紧迫,他最想做的该是会会已经醒过来了的丰俊祺与贵妃娘娘那母妃俩,但姜府守备森严,王爷他只身前往,都这个时候了还未归,怕是不妥,芸儿你要不要找花神问问情况?”
该死!李瑾芸先是在心中咒骂一声,该死的花神又偷懒耍滑当报不报!
而就在李瑾芸双眸微闭正要找某神算账时,房门却是再次被哐当一声推了开,惊闻响动的李瑾芸刚一睁开眼眸,便见疾步而来的丰俊苍脸色极为阴沉,李瑾芸与苏志远不禁神色一僵。
“出什么事情了吗?”款步行至圆桌旁的李瑾芸边帮他斟了杯热茶边状若无意的问。
而慢了两步方才一同而来的苏志远更是心不在焉的接过李瑾芸递来的热茶缓缓落座,瞥一眼丰俊苍那阴鸷深沉的寒眸不觉剑眉紧蹙。“可是丰俊祺他们母子说了什么?”
猛然抬眸的丰俊苍呼吸一窒,冷肃森寒的眸光仿若能摄人心魄,直叫被他扫过一眼的李瑾芸与苏志远通体一寒,而仿佛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的丰俊苍轻抿一口热茶方才垂眸极为低沉的黯哑的道。“容本王想想再同你们说,准备一下,我们提早出发。”
耶?提早出发?
面面相觑的李瑾芸与苏志远不禁神色一怔,绝对有鬼!但究竟又会是什么呢?
然而,忙着准备启程的两人此间却是无暇顾及其他,撇下举着茶杯魂不附体的丰俊苍匆忙奔走,他说的倒容易,说走就走,哪有那么简单!
虽早有准备,但真的说走就走,却还是一场兵荒马乱后方才成行,而直到这时,同乘共骑被丰俊苍紧紧护在怀中奔驰在旷野上,李瑾芸方才觑得空隙悄然‘闭目养神’。
花神,可以解释一下刚刚阿苍独闯姜府一事,你为何又漏报了吗?——最好能给她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否则就算他是大神,她也照踢不误!
我的天后呐,这事您也不能全赖本大神啊,毕竟就算本大神是神,但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啊,况且,以王爷的武功潜入姜府那种戒备看似森严,但实则毫无威慑的地方简直是轻而易举,且要说危险,也该是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妃娘娘和孱弱到捏不死一只蚂蚁的丰俊祺母子俩吧,天后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