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二师父,这些尽够我们吃了,我们早上也是吃了些的,您没瞧见伯英都吃不下了吗?也就只有徒弟我胃口大了。不过我再能吃,能吃完这些也就尽够了,多些也吃不完啊,白白浪费了,多可惜。”贾瑚吞下一口饭,劝道。
沈暄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反正有他在这里,还能让小徒弟饿着不成?
贾瑚吃饭的速度不是盖的,不多一会儿就吃饱了,三个人移驾客室。
“二师父,大师父呢?没和您一起过来呀?”说好的连体婴呢?
“你别担心他了,现在正在和你大舅掐着呢,掐满意了,自然就回来了。”
“为了我和伯英的事儿吗?”
“不止,他们两个,一见面就爱争个高下,这都几十年了,也没变,现在没什么可比的了,可不就得掐了么?这些年两个人不常见面,没得掐,你大师父没少念叨呢,今儿就让他一次掐个够便是了。”沈暄摇头,不甚在意的说。
贾瑚偷笑,他家大师父就是这样,软心肠。
“我前儿怎么恍惚听说,你们两个这次在扬州,闹了好大一场呢,扬州上下可是换了足有三成的官儿,连京城好些人也都跟着被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和师父好好说说吧。”沈暄问起了这件震动朝野的大事。他自是相信自家徒弟不是那等仗势欺人之人,必是那些人犯了他的逆鳞,方才招来这番祸事,问问清楚,才好给自家小徒弟撑腰不是?
一说起这件事,贾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相信只要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华夏儿女,都不会忘记近代华夏民族百年的屈辱。但凡有机会改变,谁都不会有二话!
贾瑚并非愤青,也的确极为爱财,但是他也极爱这个历经几千年风雨,依旧屹立不倒的国家,热爱着这片广阔土地上,坚韧生存着的人民!
如今有机会改变那段历史,便是少赚些银子,又有何妨?更何况,那些人还打着引诱他吸毒的主意呢?当时没把他们宰了,已经是他脾气好了!
贾瑚把扬州福寿膏的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沈暄听,听得沈侯爷气血上涌,只恨当时没在宝贝徒弟的身边,把这些只会作妖的家伙,一个一个的,都给捅个透明窟窿来!
沈侯爷把手指压得啪啪响,卫姜相信,要是扬州的那些人此时站在这里,沈侯爷九成会杀人!
贾瑚又说,“当时我们动手的时候,没想太多,也没避着人,陛下更是当众下的旨,后来有扬州盐商透了口风,不只扬州,金陵,姑苏,福州,乃至广州等沿海之地,只怕都有人为了钱,挺而走险,做这等断子绝孙的生意。”
沈暄顿住,点头附和,“不错,商人奸滑,利字当头,不可不防!”
“咳,二师父,说起来,咱们也是商人呢。”贾瑚无语了,有这么把自己也给骂进去的么?
“呃……口误,口误!那这件事情,瑚儿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继续禁毒下去呗,不过这件事情,将会是一件长期的事,只怕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做到的,甚至有可能要经历好几代人的努力才行。我的意思是,可否弄个缉毒处,专门来管这件事,而且这个缉毒处,还要直接对陛下负责。”
沈暄点头,他家瑚儿就是好,想的事情多全面。
卫姜却道,“只这样,怕是还不够吧。我听说,在安达北部,与我大齐相接的国土上,百姓不种粟米稻谷,反而以种罂粟为生,那夷人为了尽可能多的得到所谓的忘忧良药,极力鼓吹种罂粟,这样的事,于咱们大齐,只怕非是好事。”
贾瑚点头,“确是如此,这件事也的确棘手,那里的百姓基本已经养成了以种植罂粟换取钱粮为生的习惯了,想改变,并非易事。”
“啪!”沈暄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霸气十足的道,“这有什么?那安达早在隋唐时,亦是我华夏的国土,明儿等河道之事完结了,老子向陛下请缨,领兵南下,收复国土便是!”
卫姜:……
贾瑚:……
果然是二师父,一句话,未来的缅甸,直接变成了大齐的失地了,当真是厉害!
卫姜还在那里赞道,“侯爷所言不错,待收回了失地,那些什么夷人,再想让国人种植罂粟为他们赚钱,先得问一问咱们大齐的将士,答应不答应!”
贾瑚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个话题,好像有点大了吧?
“喂喂喂,照你们的意思,是不是就连安南(越南)、高棉(老挝)甚至天竺和暹罗这些有可能被夷人利用来种罂粟的小国,也要收归国有啊?”
“唰唰”两道晶亮的视线齐齐向他看过来。
卫王爷欣慰道,“瑚弟所言不错,只有千日做贼,断没有千日防贼的,为免我大齐百姓受此毒物之害,确是应该将那些有可能被利用的小国收归我大齐!”
沈侯爷点头赞道,“不错,这几个小国而已,本也是我华夏国土,也是时候收复失地了!”
贾瑚:……
这两个战争狂人,当我没说!
第102章
然而,事情不是他不听,不问,不见就能不发生的。
这一老一少两位,都是雷厉风行的主儿,一有主意,立即让贴身小厮把奏折搬到了客院这里,当场就开始写起折子。写完,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往京城。
贾瑚无语望天,好吧,身为华夏子孙,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土沦丧呢?即使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行!
于是,他也掏出一本黑皮的折子,洋洋洒洒近万字,从华夏上下五千年说起,畅想着华夏一统后,后人该如何评价他们这一代继往开来的国人的风采,主题思想只有一个,不仅要把皇帝陛下侃晕了,也要把文武百官一起忽悠得找不着北!
大厅里那两位还在那里掐得正欢,这里的三个人互相看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咱们去视察一下金陵的元丰商行?”贾瑚提议。
“这个主意不错,走吧。”卫王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率先起身往外走去,“侯爷要不要也一起来?”
沈暄想了想,最后却是转身去了正院,他还是不要当孩子们的烛火了吧,要不然,哪天他要和逸之亲热一番,瑚儿那小子肯定会跑出来找他报仇的。
在金陵,自然也有元丰一条街了,他们这两个东家既然来了金陵,自然不能不去瞧一瞧产业不是?
与扬州不同的是,金陵的“天外天”却是开在一条最为繁华的街道上,在它的对面,正是金陵有名的老字号酒楼“醉霄楼”,听说,这家“醉霄楼”是皇商薛家的产业。
只可惜,当“天外天”强势进驻金陵城后,曾经的百年老字号,也慢慢的走向了没落。
此时,逛了大半个金陵城的贾瑚和卫王爷就在“天外天”的一楼大堂歇脚了。虽说有些跟风了,却不得不承认,酒楼、茶馆什么的,果断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场所。
两人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怀青和清风两个坐在下首服侍两人,其他人分散坐在旁边,形成护卫之势。
他们一行人这种气势,很快引来了大堂一些眼尖的酒客的注意,纷纷在猜测这两位是什么人。
贾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仔细的吸收着各方有用的消息。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身材圆润的小胖子,这小胖子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整个人却胖成了一个球状,贾瑚很是怀疑,如果拿个皮尺去量,那个小胖子的腰围是不是和他的身高相等。
小胖子一身的绫罗绸缎,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厮长随,小短腿学人迈着王八步,倒是可爱的紧。
贾瑚瞧着好笑,多看了同眼,耳中传来一片低低的议论声,“薛家大老爷为人和善,是金陵城有名的大善人,只可惜了,这位蟠大爷,却并不随他。”
“这有什么,这位爷舅家是金陵王子腾王大人,姨父是京城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薛家虽是皇商之家,却比许多的官家都强上许多。”
“我听说,王家的王子腾,都被陛下发配到西北边陲去了,到时候,还能护得到他?”
“王家不行,不是还有京城贾家么?我听说,贾家那位大爷,如今简在帝心,风光着呢。”
“倒也是。”
贾瑚懵了,他简在帝心,那也是他的事吧?那个人不也说了,娶了王家女的是二房,不是他们这一房好么?和王家、薛家有毛的必然关系么?这些人可真够能吹的,他也是醉了。
薛蟠对外人的评头品足并不放在心上,相反,反倒自得于自己出身薛家嫡支,听得众人的议论,完全将这些当成了外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自卑心理,领着身后的人,威风八面的往里走着。
忽然,薛蟠的脚步停下了,就在经过卫王爷和贾瑚他们这一桌之后。
和所有的纨绔子弟一样,薛蟠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否则也不会为了个小丫头而打死人命了。而且,这位好色的对象,并不单单只有女人,还包括长相漂亮清俊,君子风度的小子。
很不幸,无论是贾瑚还是卫姜,毫无疑问的,正是这里头的佼佼者!吸引个把狂蜂浪蝶什么的,不要太简单了。
贾瑚惊奇的看着一团球以极快的速度滚到了他们桌前,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灵活的胖子吗?比起他家的竹熊滚滚也不惶多让了。
再看小胖子眯着那双眯眯眼,色迷迷的看着他们的样子,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银丝……呕,贾瑚看这位的尊容,差点把隔夜的饭菜都给吐出来了。太特么辣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