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进来,瞧见紫燕和鸳鸯正守着谢玉娇,她们两个是谢玉娇陪嫁过来的丫鬟,自然是服侍的周到的,只是如今谢玉娇既然过了门,王府这边自然也是要派人服侍的。
在外头服侍的三等丫鬟并做粗活的洒扫丫鬟等,都是刘妈妈这几个月精挑细选的卖来的,唯独这几个在周天昊跟前服侍的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都是从宫里头挑选出来的。
大雍虽然祖上有恩旨,宫女到了二十五岁可以放出来婚配,但女的那个年纪,已是不折不扣的剩女了,因此也有宫女请旨不出宫,继续在主子跟前服侍的。所以要是有机会能提前出宫,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因此这次来睿王府的名额,说起来也是抢破了头的。
当然,那些宫女想来睿王府服侍出去想出宫,最大的目的大约是睿王本身了,谁要是运气好被睿王看重了做通房,那将来还真的是飞上了枝头当凤凰了。谁都知道,王爷是可以有一个正妃,三个侧妃的,虽说侧妃是妾氏,但也是可以上皇族的玉谍的,将来若是生出了一男半女来,只怕更是不得了。
刘妈妈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因此睁大眼睛狠狠挑了几遍,把长得太好看的、身材太夺人眼球的,或是在宫里风评不好的全部都剔除了出去,只留下了四人,不过容貌中等、肤色白皙,再没有半点出挑之处了。
因为谢玉娇带着红盖头,因此刘妈妈只朝着她福了福身子便自己起身道:“禀王妃,这两个丫鬟是奴婢从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皇后娘娘赏了过来服侍王爷和王妃的。”
谢玉娇瞧不清两人的长相,也不能发表什么意见,倒是紫燕和鸳鸯见了,只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听说能当宫女那都是千挑万选的美人,怎么刘妈妈从美人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这长相也太过平常了一些?
“既然是刘妈妈亲自挑选的,那就留下吧,叫什么名字?”
谢玉娇隔着盖头问话,声音中倒是带了几分当家主母的威严。原本这两个宫女心中还有些好奇,听说这位王妃不过是一个地主家的姑娘,想必好糊弄的很,只是如今听这声音,就透出几分精明来了。
两人便规规矩矩的回道:
“奴婢叫红鸢。”
“奴婢叫绿漪。”
紫燕和鸳鸯听了这两人的名字,倒是羡慕的紧,这宫里出来的,连名字都好听几分呢!
谢玉娇只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话,一旁的刘妈妈只朝着两人使了一个眼色,那红鸢便端着手里的茶盘道:“厨房刚熬好的燕窝羹,王妃若是饿了,请先用一些,王爷在外头招待客人,只怕还要迟一些进来。”
谢玉娇便道:“我这会子不饿,先放着吧。”
紫燕闻言,忙上去接了,放在了房里的束腰红木圆桌上头。
刘妈妈便开口道:“夫人,外头还有好些客人在,老奴就先出去照应客人了。”
小丫鬟鸳鸯上前送了刘妈妈一程,回来的时候见房里安安静静的,两个新来的丫鬟站得笔直的,一时只觉得拘谨的很,便小声开口道:“姑娘,我们以后也要喊你王妃吗?”
谢玉娇想了想,只开口道:“喊什么王妃,就跟刘妈妈一起喊夫人吧,你要是觉得不顺口,还喊姑娘也使得。”
紫燕忙道:“喊姑娘可使不得,还是喊夫人好。”她看了一眼那两个站在的宫女,总觉得要是自己不规矩些,会让人家笑话的。
谢玉娇松了一口气,心道刘妈妈是好意带了两个丫鬟过来,只是这人站在这边,终究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开口道:“今儿外头到处都是客人,你们也出去招待客人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横竖等王爷回房时候,你们再过来。”
两人闻言,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道:“是,王妃。”
谢玉娇便道:“你们也喊夫人吧。”
两人又异口同声道:“是,夫人。”
一时间两个人走了,紫燕和鸳鸯都送了一口气,又道:“姑娘,你没看见她们两个站得那叫一个笔直的,瞧着跟木头人一样,脸上神色也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谢玉娇也知道宫里头规矩严,这些只怕都是习惯使然,倒并非是她们不随和,便笑着道:“人家是宫里出来的,处处都守着规矩,哪里能像你们一样了,没规没矩的。”
鸳鸯听了这话,只撇撇嘴道:“姑娘这才做了半天的王妃,就嫌弃我们没规矩了。”
一旁的紫燕只笑着道:“乱说什么浑话,说了以后要喊夫人!”
鸳鸯闻言,只急忙道:“奴婢错了,请夫人责罚!”
紫燕又笑了起来:“这丫头片子,学的还挺快的。”
鸳鸯只用手摸了摸那方才端来的一盅燕窝,觉着已经不是很烫了,这才开口道:“姑娘,这燕窝不烫了,姑娘好歹吃一些,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白白的挨饿。”
谢玉娇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将红盖头稍微撩起了一些,挂在发髻上头,找了一个舒适一些的姿态,靠在床架子上喝起了燕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红灯笼都点燃了,远远的似乎能听见外头喧哗的人声,丫鬟站在廊下看着远处一片片绚烂的烟花,高兴的拍手叫好。谢玉娇有些懒懒的倚在雕着鱼戏莲叶花纹的窗格子前头,看着漫天焰火灿烂。
这时候,外头一个婆子的声音匆匆传了来道:“王爷来了。”
话音刚落,紫燕和鸳鸯两个丫鬟便叽叽喳喳的就从廊下往屋里来。紫燕忙从五斗柜中拿了凤冠出来,重新为谢玉娇带好,一旁的鸳鸯摊开了红盖头,只等紫燕弄好了,就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红盖头。
这一番动作才做完,厅外已经响起了丫鬟的声音道:“王爷小心!”
谢玉娇抿了抿嘴,心道周天昊一准是喝多了,只是这样的日子,也怪不得他了。
平常周天昊在谢家的时候也是不用丫鬟服侍的,因此紫燕瞧着方才那两个丫鬟扶着周天昊进来,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并没有动作,仍旧站在一旁,只是抬起眉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鸳鸯还小,也不懂这些,见紫燕没动脚步,自己便也老老实实的站着。
紧接着,谢玉娇便瞧见一双银色绣金线双龙戏珠图案的长靴出现在自己眼前。谢玉娇垂下眉宇,只觉得微微有几分压迫感。只听年长的喜娘操了一口喜气洋洋的口音,笑呵呵道:“请新郎官用秤杆挑开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周天昊今儿是喝多了酒,可他破天荒却并没有醉,看着眼前端端正正坐在床沿上的谢玉娇,周天昊推开两个丫鬟的扶掖,从喜娘端着的红漆盘中将那秤杆拿了起来,心里却突突的跳个不停,只越发觉得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一双眼珠子都看直了。
“娇娇,我要挑帕子了,你别怕。”周天昊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引得身后观礼的几位宫里的老嬷嬷都笑了起来。
刘妈妈只笑着道:“殿下就别耽搁了,王妃穿着这一身行头一整天,只怕也累了。”
周天昊这才想起那两斤重的凤冠,便急忙伸出了秤杆,将那喜帕挑开了。
谢玉娇只觉得眼前光线一亮,反射性的抬起头来,一双乌黑晶莹的大眼睛正对上了周天昊的视线,忽然就觉得心跳漏了半拍一样。只听见身后几个老嬷嬷笑着道:“王妃果然是好模样,不愧我们几个等到这会子,总算是看见真人了。”
刘妈妈便笑着道:“如今看见真人了,你们还舍不得走吗?我可是要赶客了,这良宵苦短的……”
刘妈妈的话还没说完,众婆子们都哈哈笑了起来,一行人便往外头去了。刘妈妈亲自送了出门,周天昊扫了一眼房中的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闻言,只屈膝福了福身子,都退出了门外。
一时间房中安安静静的,只有红烛滴蜡的声响,谢玉娇稍稍垂着头,绞着手指尖的帕子。周天昊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只轻轻的揉捏了片刻,有些感叹道:“咱两这算是办完手续了吗?”
谢玉娇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抬起头侧看着他,笑道:“你先帮我把这凤冠取下来,不然明儿我这头也要和脖子分家了。”
周天昊闻言,只急忙就站起来帮谢玉娇去取那凤冠,偏生他又不懂这些,笨手笨脚的,只扯得谢玉娇这边也疼,那边也痛的,好容易把凤冠取了下来,都扯掉了谢玉娇好几跟头发。
周天昊看着掌心里多出来几根谢玉娇的头发,原本就有些上头的脸越发红了,想了只伸手想把自己的紫金冠也扯下来,谢玉娇见他这一副乱拽的样子,就知道他从没自己梳过头,便按住了他道:“你坐下,我帮你弄。”
周天昊便乖乖的坐了下来,谢玉娇去妆奁里取了一把梳子过来,先拆下了上头的发簪,然后取走了紫金冠,又松开里面的发绳,这才用梳子替他梳起了头发。
周天昊的头发浓密黑长,尽然一根断的也没有,谢玉娇将梳好的梳子放在一旁,在周天昊的对面坐了下来。只见他忽然扯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用力一拽,拽出两三根来。
谢玉娇忙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周天昊也不言语,只将自己拽下来的头发与方才谢玉娇被他拽下来的那几根头发揉成了一团,放在了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头。
谢玉娇无端就觉得面红耳赤的,周天昊便拉着她往自己怀里去,只低下头来,含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吮*吸亲*吻了起来。谢玉娇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身子软的没了力气,周天昊见她微微有些娇喘了,这才松开了她,正要抱着她上床去,谢玉娇只拉住了他胸口的衣襟道:“交杯酒还没喝上,你就等不及了吗?”
周天昊这才反应了过来,身子一顿,就着半抱着谢玉娇的姿态,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端起酒盏送到她的面前。
谢玉娇低着头接了,隔着喜服还能感觉到男人那炙热的地方,便也没再磨他,只伸手绕过了他的臂膀,将酒杯凑到了唇边,抬起头一饮而尽。
紧接着谢玉娇便只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就已经被抱了起来,吓的她手中的杯盏滑落到地上的红毯上,谢玉娇搂着周天昊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你急什么……”
身子接触到床塌的那一刻,谢玉娇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周天昊的大掌抚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灼烧了起来,身上的喜服被解开,露出里面真丝中衣,中衣的带子松开,又是大红色绣着并蒂莲花纹的小衣,就这样一层层的暴露在周天昊的面前。
谢玉娇轻轻的嘤*咛了一声,一双丰盈早已经在周天昊的掌控之中。
周天昊的呼吸也有几分紊乱,一边扯去身上的衣服,一边亲吻着谢玉娇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那柔嫩的肌肤像上好的绸缎一样,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便留下一朵朵鲜艳的红花。
大掌的谢玉娇的身上来回游移着,指尖勾起了腰带,轻轻解开谢玉娇身下的罗裙,露出白色的亵裤来。周天昊稍稍稳住了呼吸,扯去谢玉娇身上多余的累赘,一双修长又匀称的长腿落在自己眸中。
谢玉娇双手抱胸,略带羞涩的屈膝侧着身子,撅起嘴道:“你看什么看,怪羞人的……”
“我就是要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周天昊一边说,一边扯开她的手臂,放出谢玉娇胸前那两只灵活的小兔子,只低下头去,对着那小樱桃吮吸了起来。
再睁开眼时候,谢玉娇只微阖着眸子,胸口微微起伏,一双长腿侧身微曲。周天昊拿起帕子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待到视线下滑的时候,才看见谢玉娇大腿根部白腻的精*液以及粘连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