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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戏续(二)
    扮演子牙的徐鸣道:“你的工夫,是你得的;我的工夫,是我得;岂在年数之多寡?”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道:“姜子牙你不过五行之术,倒海移山而已。你怎比得我:似我将首级取将下来,往空一掷,遍游千万里。红云托接,复入颈项上,依旧还元返本,又复何言。似此等道术,不枉学道一场。你有何能,敢保周灭纣?你依我烧了封神榜,同吾往朝歌,亦不失丞相之位。”

    子牙被申公豹所惑,暗想人的头乃六阳之首,刎将下来,游千万里,复入颈项上,还能复旧,有这样的法术,自是稀罕。

    于是接话道:“兄弟你把头取下来。果能如此,起在空中,复能依旧,我便把封神榜烧了,同你往朝歌去。”

    申公豹道:“不可失信!”

    子牙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岂有失信之理?”

    申公豹去了头巾,执剑在手,左手提住青丝,右手将剑一刎,把头割将下来,其身不倒。复将头望空中一掷,那头盘盘旋旋,只管上去了。

    在蒙小蛮书中,姜子牙表面装作忠厚君子,因此为了不暴露真实面目,只是仰面呆看。只见申公豹其头盘旋,只见一些黑气。子牙只装作受惑。

    南极仙翁送子牙,不曾进宫去,在宫门前少憩片时。只见申公豹乘虚赶子牙,赶至麒麟崖前,指手画脚讲论。

    又见申公豹的头游在空中。仙翁道:“子牙乃忠厚君子,险些儿被这孽障惑了。”

    忙唤:“白鹤童子在那里?”

    童子答道:“弟子在此。”

    “你快化一只白鹤,把申公豹的头衔了,往南海走走来。”童子得法旨,便化鹤飞起,把申公豹的头,衔着往南海去了。

    子牙仰面观看,忽见白鹤衔去,子牙跌足大呼:“这孽障怎的把头衔去了。”

    其实内心骂道:就知道你这智障会出手,不过这特么的也太慢了,老子差点没忍住出手,暴露自己。

    南极仙翁从后来,把子牙后心一巴掌。子牙回头看时,乃是南极仙翁。子牙忙问道:“道兄你为何又来?”

    仙翁指子牙道:“你原来是一个呆子;申公豹乃左道之人,此乃些小幻术,你也当真?只用一时三刻,其头不到颈上,自然冒血而死。师尊吩咐你,不要应人,你为何又应他?你应他不打紧,有三·十六路兵马来伐你。方我在玉虚宫门前,看看你和他讲话。他将此术惑你,你就要烧封神榜。倘然烧了此榜,怎麽办?我故叫白鹤童子化一只白鹤,衔了他的头,往南海去。过了一时三刻,死了这孽障,你无患。”

    子牙道:“道兄你既知道,可以饶了他罢。道心无处不慈悲,怜恤俏多年道行,数载功夫,丹成九转,龙交虎成,真为惜。”

    其实内心却骂道:“你这智障,若是杀了这申公豹,还不惹恼了截教?到时候再横生变故更为麻烦,更有可能过早暴露我和西方二圣的关系。”

    南极仙翁道:“你饶了他,他不饶你。那时三十六路兵来伐你,莫要懊悔。”

    子牙就说:“后面有兵来伐我,怎肯忘了慈悲,先行不仁不义。”

    子牙哀求南极仙翁,申公豹被仙鹤衔去了头,不得还转,心内焦燥,过一时三刻,血出即死,左难右难。

    子牙装模作样的恳求了仙翁,仙翁把手一招,只见白鹤童子把嘴一张,放下申公豹的头,落将下来。不意落忙了,把睑落的朝着背脊。申公豹忙把手端着耳朵一磨,磨正了。

    把眼睁开,看见南极仙翁站立,仙翁大喝一声:“把你这该死孽障!你把左道惑弄姜子牙,使他烧毁封神榜,令姜子牙保纣灭周,这是何说?该到玉虚宫,见掌教老师去了好。”

    叱了一声:“还不退去。”

    又道:“姜子牙你好生去罢。”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装作恼怒,不敢回言,上了白额虎,指扮演子牙的徐鸣骂道:“你去,我叫你西岐血流成似海,白骨积如山。”申公豹恨恨而去。

    子牙捧封神榜,驾土遁往东海来。正行之际,飘飘落在一座山上;那山玲珑剔透,古怪崎岖,峰高岭峻,云雾相连,近于海岛。

    子牙贪看此山景物,堪描堪画:“我怎能了却红尘,来到此间。蒲团静坐,朗诵黄庭,方是吾心之愿。”

    话未了,只见海水翻波,旋风四起,风逞浪浪翻雪练,水起**滚雷鸣。霎时间云雾相连,阴云四合;笼罩山峰。

    子牙大惊道:“怪哉!敝哉!”

    正看间,见巨浪分开,现一人,赤条条的大叫:“大仙!游魂埋没千载,未得脱体。前日清虚道德真君符命,言今日今时法师经过,使游魂伺候。望法师大展威光,普济游魂,超出烟波,拔离苦海,洪恩万代。”

    子牙仗着胆问道:“你是谁,在此兴波作浪?有甚沈冤?从实道来。”

    那物道:“游魂乃轩辕皇帝总兵官柏鉴也。因大破蚩尤,被火器打入海中,千年未能出劫。万望法师,指超福地,恩同泰山。”

    子牙道:“你乃柏鉴,听吾玉虚法牒,随往西岐出去候用。”

    把手一放,五雷响亮,振开迷关,速超神道。柏鉴现身拜谢。子牙大喜,随驾土遁,往西岐出去。

    霎时风响来到山前,只听狂风大作,子牙一看,原来是五路神来接。大呼道:“昔在朝歌,蒙恩师发落往西岐山伺候。今知恩师驾过,特来远接。”

    子牙道:“吾择吉日,起造封神台,用柏鉴监造。若是造完,将榜长挂,吾自有妙用。”

    子牙吩咐:“柏鉴!你就在此督造,待台完,吾来开榜。”

    五路神同柏鉴领法旨,在岐山造台。

    子牙回西岐,至相府。武吉、哪吒迎接至殿中坐下。就问:“张桂芳可曾来搦战?”

    武吉回曰:“不曾。”

    子牙往宫殿,见武王回旨。武王宣子牙至殿前,行礼毕,武王道:“相父往昆仑,事体如何?”

    子牙只得模糊答应,把张桂芳事掩盖,不敢漏天机。

    武王道:“相父为孤劳苦,孤心不安。”

    子牙道:“老臣为国,当得如此,岂敢言说劳苦。”

    武王传旨设宴,与子牙共饮数杯。子牙谢恩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