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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疑点,张律师上楼的时候拿着公文包,而现在,公文包虽然在,可是里面关于宇文庆的遗嘱却不见了。
    而查了张律师的尸体,他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用粗布给绕着脖子勒死的。
    “确切的说,应该是类似皮带的东西。”法医开口,“如果是布的话相当于粗的麻绳,而死者的脖子上,上下5公分不到的距离处,各有细长的伤口。所以应该是类似皮带这种凶器造成的。”
    “当时我们大家都在大厅里,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们各自的人证,我们不可能行凶的。”宇文中天发表意见。
    的确,他们都是彼此的人证。
    可是?李督查眯起眼:“旬少爷,可以请问来到这里前,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吗?”
    旬之刖坐在宇文家的沙发上,那一瞬间,宇文家所有的都盯着他,仿佛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大概10点的似乎我从宇文爷爷的墓地回来,到家11点左右,我简单的冲了下澡,12点的时候又出门了,因为张律师通知我下午1点宣布宇文爷爷的遗嘱。这些我小区的闭路有我的出入记录。可是我没想到因为今早的新闻会让记者们如此疯狂,我跟朋友绕了很久,直到3点10分左右才到这里。我让朋友去正门口引起记者的注意,而我从侧门那边翻墙进来。我衣服上的污渍就是翻墙时留下痕迹。”
    “也就是说,你翻墙进了院子之后,还有充分的时间到爷爷的书房去杀人。”尖锐的女音是宇文苍的大女儿宇文娉。
    “就是,亏爷爷平日待你这么好,又要把遗产留你一部分,你竟然这么没良心。”搭腔的是宇文娉的精英老公。
    “且不说我有没有杀人,我事先又如何知道张律师会在二楼的书房里?如果我去二楼杀人,我势必要经过一楼的大厅,难道我会隐形从你们中间穿过吗?”旬之刖冷声道。
    这些人,做贼的喊抓贼。
    这个?
    大家面面相视。的确,旬之刖除非隐形从他们之中穿过去。
    “其实……”宇文穹出声,“这栋房子还有直接通往二楼的门。”
    什么?
    宇文穹的话别说是旬之刖和李督查,就连宇文家其他的人也愣住了。
    “三弟,还有通往二楼的门?我怎么不知道?”宇文苍第一个出声。
    “是爸爸和我闲聊的时候说起的,门就在大妈生前最喜欢的那个花园里。旬少爷和大妈长得这么像,说不定爸爸……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先带李督查去看看吧。”宇文穹怕自己冤枉了旬之刖,所以不再开口。
    宇文家的后院是个玻璃花园,是之刖奶奶生前最喜欢的。推开玻璃花园的门,大家又一次愣住了。由于之刖奶奶已经死了,平日里只有宇文庆会来转转,可宇文庆已经死了三天了。那么,这里面的脚印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宇文庆死之前来这里走动过,脚印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大家又一次怀疑起了旬之刖。
    “大家请看。”宇文穹走到其中一块玻璃前,然后把玻璃移开,里面竟然出现了阶梯。原来是在花园里又用玻璃隔出了空间,因为镜子可以放大空间,所以根本看不出这里的有被隔出空间。
    大家顺着阶梯往下走,下面竟然是个储藏室。而储藏室有一个个的脚印,仿佛在验证大家的猜测,凶手是从这里进去的。
    第28章
    顺着储藏室的楼梯往上走,出现了一道木门。宇文穹推开木门,明亮的光芒顿时射了进来,这里是……宇文庆的书房。
    所有人站在宇文庆的书房里,脑海里还在想着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旬少爷。”李督察出声,“恐怕要请你去一趟警察局了。”
    旬之刖蹙眉:“看来我不能拒绝,是不是?”
    李督察苦笑:“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是的。”
    “可以请李督察先回去吗?我自己开车过去,如何?”旬之刖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妥,“李督察知道,我是可以拒绝不去的,但是作为公民,我愿意和警方合作。不过,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配合,而影响旬氏的利益。”
    旬氏的继承人如果因为杀人嫌疑而走进警察局,这可跟一般的绯闻不同。旬之刖再任性也明白轻重的关系。
    “当然,旬少爷只是例行去一下警察局。单从这件事上,你连犯罪的嫌疑也没有,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李督察这句话说的很坚定,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在李督察离开宇文家之后,警察也收队了。旬之刖出来的时候连伪装也省去了,迎上记者的闪光灯时,他笑的十分优雅。
    不像平时狂傲的旬之刖,令记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旬之刖是攻击性比较强的人,这样宁静的一面,鲜少露在人前。
    “旬导,请问您在宇文夫人死的时候,穿上了孝服,为什么在宇文先生死的时候没有穿孝服?不都是干孙子吗?”
    “旬导,您真的是宇文先生的干孙子吗?为什么你和宇文夫人年轻的时候那么像?”
    “如果只是干孙子,为什么宇文先生的遗嘱里会有你的名字?”
    “旬导,听说在30年前宇文昊父母车祸的那晚,他们当天出生的儿子也失去了身影,那个人是你吗?”
    “旬导,当年的宇文昊在死后被发现不是宇文先生的亲生儿子,而旬老太爷竟然收养了那场车祸唯一存活下来的婴儿,也就是你。这是不是说明宇文昊就是宇文夫人和旬老太爷生的?”
    “旬导……”
    “旬导……”
    当年特意隐藏的一幕幕,在有心人的关注下,还是被揭开了。其实这本来也没有特意隐藏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被挖掘出来,竟是如此的难堪。
    旬之刖不为自己觉得难堪,是在为刚刚死的宇文庆,也在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旬老太爷。如果现在他的手上有一把枪,他一定会当场毙了这些人。
    可是,为了旬家,或者为了宇文家,他现在必须忍着。
    旬之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忍耐,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可是旬之刖更加明白,现在的他,需要绝对的冷静。冷静的去想张律师为什么会死在宇文爷爷的书房里?冷静的想凶手是谁?
    突然,天下起了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