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黄征越,黄老爷子的儿子,也是老爷子生病这些年,恒达集团实际上的话事人。
秦峰不服气地回道:“我们神农谷的人在自家地方谈话,也用得着你来管吗?”
黄征越哼了哼,“什么神农谷,我看就是浪得虚名,我父亲的病这么些年了,身子骨越来越差,你们治好什么了?”
“瞧见没?”说着话,黄征越一指身后那几位老外,骄傲地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从欧陆请来的心肺管方面的专家。”
打人不打脸。
黄征越这话明摆着就是瞧不起神农谷的医术了。
秦峰听着更生气了,“黄董事长,我们神农谷的神医这些年医好了多少人?多少疑难杂症都治好了。”
“难道你的记性这么差吗?”
“是,确实医好了很多人。”黄征越冷哼一声,继续训斥道:“可是我父亲呢,难道我家老爷子对你们神农谷不好吗?”
“这么多年都治不好他老人家的病,你们有脸吗?”
这话算是戳中了秦峰的心口,他也很尊敬黄老爷子,可惜那病怎么也治不好。
有这医道造诣的,可能也就外祖父姜沧海了。
可惜他老人家这些年也因为血脉遗毒的事情重病缠身。
就在秦峰被黄征越打击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姜伊雪推了推他的肩膀,笑着指了指方炎,小声问道,“秦峰,你爸不会还没告诉你方炎的事情吧?”
秦峰一愣,“我知道呀,本事大嘛,啧啧,炎哥真是神一般的人物,那老妖婆一看到炎哥就自己废了修为。”
姜伊雪掩着嘴笑道:“可不仅仅是这样,咱们家的血脉遗毒,已经被方炎他治好了,你说他医术怎么样?”
这话让秦峰顿时懵了,血脉遗毒他也有,不过比起姜伊雪这样的直系要淡一些罢了。
现在一听这病还有的治,他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方炎瞧着这小子两眼放光的样子,苦笑一声,抛出一粒解毒丸给他,吩咐道,“吃了就没事了,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位黄老爷子吧。”
秦峰乐颠颠地接了下来,舍不得吃,暂时先揣进兜里,然后才为方炎引路。
“哼,疑神疑鬼,我倒要看看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是怎么出洋相的。”黄征越不屑地哼了一声,也跟在后面,一行人走进了内院的正厅。
在正厅内,已经有许多人守在这里了,大都是恒达财团的核心人物。
而最上首的两章红木太师椅上,则坐着黄谷中老爷子,以及坐诊百草堂的首席医师秦百川。
“唉,黄老爷子,恕我无能,您这病我心里有个猜测,但却不好说。”秦百川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那些黄家的人不乐意了,纷纷谩骂起来。
“还说什么神农谷尽出神医,怎么别人的病治得好,我家老爷子的病就治不好?”
“我家老爷子对你们神农谷多好啊,要不是老爷子,你们这百草堂早就被吞并了。”
“神农谷真是浪得虚名,不知道是不愿意治还是没有能力,哼,我看都差不多,你们都是废物!”
听得这些人连声唾骂,秦百川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几乎要按耐不住。
可是最后他还是叹息了一声,久久不语。
黄谷中老爷子摆了摆手,止住了后辈们的骂声,厉声道,“都吵吵什么?”
“我们青州也就是神农谷的医生,医术高明了,每一位都是神医。”
“生死有命,这也怪不得人家,也许是我老头子没这个福分吧。”
这时,黄征越狠狠地白了秦峰等人一眼,自己带着两个老外迎了上去,“父亲,这是我从欧陆请来的心肺管方面的专家,您不是总说心口疼,呼吸不畅吗?”
“这几位专家带着最先进的仪器,一定可以检测出病情的。”
一听这话,原本熄了希望的黄谷中老爷子,浑浊的双眼眨了眨,有些迟疑地问道:“是哪里请来的?”
黄征越有些自得,为了请这两位洋人来,他可是花了大代价。
这时,便骄傲地介绍道:“他们都是世界前三的大学,牛津医学院里的正教授级别的导师,医术没话说,享誉国际,和一般国内那些中医可不一样。”
一听这话,秦百川就冷下了脸,可他仍旧没有发作,只是按耐着说道:“我中医文化博大精深,不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医术差。”
“当然,我也诚心地希望这两位医学专家能把黄老爷子的病治好,那我会十分愿意向这两位学习的。”
其中一位洋人叫范克里夫,他带着礼貌却又让人觉得疏远的微笑说道:“对于中医文化的也很好奇,但是我不认为现在在理论科学发展的如此之快的世界,还有必要花心力去研究草药中医的学问。”
“现在,让我给你们展示一下,最新的医疗仪器怎么使用吧。”
他随身带着的箱子,其实是最顶级的医疗仪器,造价十分高昂,足足耗费了有百万欧元。
可以说是x光仪器的迷你版,可以现场成像,另外还有超声诊断以及测血压心肺气管内视等功能。
一连串的操作,让黄家众人眼花缭乱,同时,笔记本电脑跨洋连结了牛津大学的医学院科研室。
可以在线分析病情。
姜伊雪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催促方炎道:“方炎哥,我们要不要出手呀,要是被他们治好了病,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听了这话,方炎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百草堂内院正厅的布置,悠闲地找了张空的太师椅坐了下来,轻声道:“没事,他们查不出什么来的。”
姜伊雪对方炎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不过那些尚未流入市场的国际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姜伊雪一点儿也不了解,不由得还是有些担忧。
而范克里夫则听见了方炎的话,他用并不是很标准的中文,嘲笑着方炎,“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的朋友,难道你对科学还没有真切的认知吗?”
“按照你们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可以用井底之蛙来形容呢?”
黄征越就站在一旁,这会儿也十分自得地附和道:“那是,这神农谷的人医术也就那样,哪里能和范克里夫先生这样世界上最先进学府里的医疗专家相比呢?”
“他根本就是瞎说……”
话才说到一半,范克里夫笔记本里实时连结的视频通话,那边传来了最新的诊断结果。
“抱歉,这位患者的血压检测一切正常,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范克里夫脸上那矜持而骄傲的微笑僵在那里,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