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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瑶光_分节阅读_30
    俞岱岩见自家兄弟各个精气十足,便是这次遭遇不幸的殷梨亭,除了面色略略苍白,但眉眼间的神气也很是正常,又想起那则他打败杨逍的江湖传言,忍不住一手拍在殷梨亭的肩膀上,赞道:“六弟,你做得好。”
    殷梨亭又变回了以往腼腆性子,被夸了一句,就红了耳尖,只笑道:“好险没坠了师门的威风,这事多亏瑶光,咱们回去再说。”
    他们也不再多言,一路叙话进了武当紫宵大殿,就见除了失踪的五侠张翠山外,其余几侠竟都在殿内等候,殷梨亭不由得十分感动。
    却原来他们挂心殷梨亭的事情,都纷纷回山等待。本来莫声谷想直接去昆仑接回殷梨亭,可四侠张松溪却怕他们一路走岔了,反而不好。所幸没听什么不好的消息,反而是六侠大获全胜的消息,众人便都留在武当山,等他回来。
    这时候,见殷梨亭凯旋而归,精神神采俱都不凡,可见纪晓芙一事已经彻底过去,并没有真的打击到这个性子有些稚弱的师弟,于是,心中都很欢喜,各自叙话不提。
    等到他们叙完兄弟情意,瑶光方才将《九阳真经》献上,宋远桥见是如此大事,忙去后山求见张三丰真人。
    张真人出关,见了瑶光默写下来的《九阳真经》,也不由得勾起了曾经的回忆,想起当年待自己极好的觉远师父,一时间百感交集。
    宋远桥见张真人如此,怕他过于感伤,急忙开口道:“师尊,这真经需如何处置?”
    只因当年张三丰离开少林,后开创武当一事,少林弟子总指责他偷学少林武艺,所以,后来教导徒弟时,刻意强调了这方面的事情,武当七侠虽知眼前真经是武林秘籍,却无一人有贪心之念,反而问起如何处理。
    此时还没有‘张无忌中寒毒,苦苦寻求《九阳真经》不得’的事情发生,张真人对这秘籍也不是很看重,而且他一人独创武当,心中也有些傲气,就只道:“真经所载堪称玄妙,你们若是想学,就拿去学习吧,只不可外泄,否则难免引小人觊觎。至于老道,多年修炼武当九阳功已是习惯,有需要的时候,拿来参考研究一下就足够了。”
    众人纷纷应是。
    瑶光想了想,却道:“太师傅,瑶光知道我武当九阳功心法奥妙不逊色于任何一派心法,只是,武当九阳功越是往后越是厉害,前期却有些不足。虽说我们不应有与人争胜之念,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朝廷无道,各地起义军络绎不绝,几年之后只怕又是一场动乱。如果不加强我武当的实力,只怕日后会有大患。”
    “而且,这《九阳真经》虽说是偶然所得,但当年太师傅您才是觉远大师的真传弟子,说句不好听的,这真经本就应该由你继承,只不过觉远大师算少林弟子,中间就有了些牵扯不清的。可如今,真经落到弟子手里,想必是天假我手,代觉远大师将此真经交到太师傅的手上,让您传他衣钵。”
    张三丰一怔,他一向专心习武,将武当的这些庶务都交给了宋远桥处理,而宋远桥虽则兢兢业业,但毕竟身在江湖之中,平素不和朝廷打交道,眼界所限,也想不到那么深远。
    此时,听瑶光说起朝廷,又说起动乱,不由得都觉得甚是有理,便都沉吟起来。
    瑶光此时想的和别人不同,他如此说服张三丰,让其他弟子学习《九阳真经》,而不是把这秘籍束之高阁,其实是因为知道等张五侠回归,会有各大门派为屠龙刀威逼武当一事。
    多年来,除了俞岱岩的伤势外,这事是最让他苦恼的。
    他曾苦苦思索解决办法,也曾想先出海去寻张翠山夫妻,可书中写的简单,大海茫茫,不辨方向,如今船运也是很发达,出海一事实在为难;
    他又想,到了差不多的时间,跟着二师伯,到时候若能遇到刚好回来的五师伯一家,定要死死看好张无忌,别让他说出谢逊还活着的消息。
    可转念一想,中间犹有很多问题,万一因为蝴蝶效应,没有刚好遇到五师伯;万一自己没能制止张无忌,虽然是小问题,但后果也着实麻烦。
    更何况,在他看来,就算众人真的知道谢逊已死,图谋屠龙刀的人依旧会向疯狗一样追着‘见过谢逊的最后一个人,很可能拿到屠龙刀’的张翠山一家。
    想了一圈,最后,瑶光还是觉得,外在因素固然有,可内在因素更为重要,若想不被各大门派威逼,武当首先要自己强起来,这个强须得对抗各大门派均不落下风才好。
    想想原著,除了武当七侠外,武当竟再几个能拿得出手来的弟子,以至于最后双拳难敌四手,张翠山自尽,固然有妻子做下恶事愧疚难当,其实,何尝不是怕自己给师门招来祸患。
    否则,死前也不会说什么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了。
    思来想去,瑶光心里定了主意,才有了今日苦劝张三丰将《九阳真经》传给武当众弟子一事。
    张三丰思虑良久,方才开口道:“松溪,你怎么看?”
    四侠张松溪平素沉默寡言,可料事少有不中,他听师父问自己,便抬眼打量了一下瑶光,弄得瑶光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略略紧张起来。
    张松溪没有直接说出见解,反而冲着瑶光,问道:“你那次卧底汝阳王府,可是遇到什么事情,知道什么消息了?”
    众人一怔,方才醒悟,“是了,瑶光从小就在武当山,这些大事他虽聪慧,但若没遇到,只怕还是想不到。今天竟然无缘无故提到朝廷……自古朝廷和江湖本是两个体系,互不相干,他无缘由的提起,必是因为那次下山在王府中遇到了什么……”
    又想起张松溪私下同他们猜测的三侠俞岱岩受伤真凶一事,不由得将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瑶光顿时有些压力倍增。
    张松溪平素很少说话,但真要说起话来,却很少有人说得过他,他见瑶光迟疑,便循循善诱道:“我私下猜测你是因事情危险,所以,不敢轻易出口告诉我们……我们也不急,总想着,有一日你想明白了就说了。可如今,你既已提出日后武当会有危险,又想增加大家的实力,何不直接把这危险说出来。当着师尊的面,大家筹划一下对策,俗话说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这样总比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好。四师叔替大家担保,众师兄弟绝不会有一人鲁莽行事。”
    瑶光心思转动,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坦白的好时机,他想了想,忽伸手抓住俞岱岩俞三侠的手,才低头道:“前些时日,六师叔已经训斥过我,说不信任大家……”他有些羞愧,俞岱岩被他抓着手,以为这小徒弟是寻求师父安慰,便用力回握一下表示鼓励。
    瑶光有些心虚的望了望俞岱岩,接着道:“我并非不信任大家,其实,四师叔猜的没错,我却是遇见了打伤师父的真凶。”
    这个猜测,张松溪虽和大家讨论过,却因为怕俞岱岩知道,只背了他一个人。
    可就算如此,其他人也不禁大是惊怒,齐齐望向瑶光。
    俞岱岩听瑶光说起,之前不知,此时一听,顿时情绪激动,本来回握的手一时竟没控制力道,用上了内力,瑶光疼的呲牙,却不敢吭声。
    他只忍着继续道:“那几人正是汝阳王府的贵客,汝阳王决意剿灭江湖上的门派帮会,招揽了无数高手,少林武当本就是江湖中的大派,自然也碍了朝廷的眼。这次,用金刚指重伤师父,就是为了制造我们两派之间的仇怨,打伤师父的就是西域少林金刚门的败类……”
    他将汝阳王府的事情一一叙述,其中刻意夸大几分,只因如今汝阳王府中高手的规模还没有发展到赵敏掌权时那样的鼎盛,但他提及的玄冥二老,神箭八雄,以及丐帮八臂神剑等等,也听的武当众人不由得一阵心惊。
    “因师父重伤,我知道师伯师叔们和师父手足情深,我怕大家想去汝阳王府报仇……”瑶光脸上露出一丝愧色,“我也想替师父报仇的,只是那汝阳王府十分凶险,我本来想等自己长大了……”
    “你就算长大了,此事也轮不到你上。”俞岱岩忽然开口道,他抓起瑶光本来握着自己的手,果然被自己刚才一时失了力气捏的有一圈青紫了,他见瑶光不敢看自己,想是怕自己责怪他隐瞒消息。
    可是,单单只听这些人物,便知晓这孩子替自己寻药的时候是何其艰辛,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责备。
    他只想把这孩子好好抱在怀里安慰,不让他再担惊受怕,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也只变成:“仇我自己会报,你乖乖习武,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边师徒情深不提,那边素来足智多谋的张松溪听了如此大事,也不由得十分震惊,半响,方抬头道:“师父,这事不小。”
    张三丰也默默点头,“想不到元朝廷所谋如此之大。”
    莫声谷怒道:“这帮狗贼居然敢如此算计我武当,定不与他们干休。”
    “七弟你先冷静,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只是,如今看来,瑶光说的增强我武当实力一事,却是迫在眉睫。”宋远桥也深思真说。
    “不怕,让他们来。”
    俞莲舟神色漠然道,只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他素来没什么存在感,但对众兄弟其实最好,当年三侠受伤一事,他多年在外奔波,就是想寻良医救治。如今知道真凶,虽面上不显,实则心里怒火熊熊。
    张松溪道:“此事没有证据,实难外传,不过到是可以给相熟的门派略略提个醒。”
    他又道:“三哥,你先不要急,你的仇就是我们兄弟的仇,只如今朝廷所谋甚大,我们又没个办法应对,也只能忍耐,如瑶光所说,先壮大自身实力方为上策。”
    俞岱岩点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四弟,我领会得。”
    张三丰见他们兄弟齐心,暗暗点头,也不开口,听他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订下了日后的武当的发展大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诉衷情携手同驻
    殷梨亭同瑶光本就回来的晚,又听瑶光说起这样的大事,众人就一直在殿中讨论,眨眼间,夜色渐浓,有小道士上来换了几次蜡烛,众人方才暂且散去。
    俞岱岩拉着瑶光回屋,师徒俩一前一后的走到门口,瑶光忽想起,自己前阵子早就被师父命令,搬到三代弟子那边的屋子,还是和宋青书一间屋子住的,不由得犹豫的停下了脚步。
    俞三侠见他表情,不由得叹道:“我如今身体好了,也不用弟子照顾,你谷虚子师弟已经回了以前的住处,那隔间的小屋没人住了,你今晚还和以前一样,去那里睡吧。”
    瑶光顿时惊喜抬头。
    俞岱岩有些僵硬的躲开他过于炽热的视线,率先走在了前面。
    一进屋,门一关,瑶光就扑了过去,他双手抱在了俞岱岩的腰间,低声道:“师父。”
    俞岱岩推开他的拥抱,转身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苦笑说:“虽则你此次出门有惊无险,但不可再如此任意妄为,私自下山……”
    他有心想加重语气训斥,可是,因两人的关系以及那五年殷切陪伴,他对着这个弟子总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