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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051 谢老师送表
    不会这么巧吧。
    刘纯艳第二天坠楼,前一天就有人往学校里弄“行头”?
    还是“老旧出品,必属精品”的尖儿货?
    直觉告诉余逸这应该不是巧合。
    坠楼案发生已经快十天了,一直没有案件告破的消息。
    中州大学综合工程楼不是号称全中州市视频监控网络覆盖最完备的地方之一吗?
    虽说作为综合型大学,不禁社会人士出入,综合楼内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确实增加了视频分析的难度,但拖这么久,还是明显有些不正常。
    这件案子因为涉及到“大学生”,涉及到“中州大学”,尽管当时舆情控制及时,但社会影响还是不小的。
    每拖一天,警方压力就会成倍的增加。
    在余逸看来,如果抓到真凶,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发通告了。
    现在八成是遇到难题了。
    反过来说,凶手如果真是用了老旧出品的“行头”,那综合工程楼视频监控再多有个屁用?
    说不定看得越清楚,锁定的目标越明确,越是白费功夫瞎忙活!
    余逸还记得,案件发生没多久,刘尔就来到了工程楼下。
    仔细观察倾听后,很确定没有修行圈的参与行凶。
    这方面,余逸很相信刘尔的专业判断。
    所以综合这么多信息下来,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有普通人使用老旧出品的“行头”,杀死了刘纯艳。
    一脚踩准了居委会和警方之间衔接的模糊地带。
    余逸面色有些凝重。
    又问了李大麻子几个问题。
    李大麻子也没再说出什么有用的。
    毕竟涉及六门之一的老旧,以他当时一个准小白,敢忍不住好奇多瞧上两眼,就算胆子够泼的了。
    至于深挖那个带货的送货人,更是没用。
    老旧的“送货人”,业界出名的谨慎:
    一次货,一张脸。
    余逸留了他电话,就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大麻子如蒙大赦,瞬间整人都轻松了不少。
    临走前,还小意请示道:“余先生,那个贺向阳,要不我帮您敲打……”
    余逸眼神微冷:“翔哥很闲嘛。”
    李大麻子马上闭嘴。
    不敢再多说一句屁话。
    心里却是有些钦佩。
    得,瞧瞧人家这气度,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成了居委会里的小先生。
    ……
    职务原因,谢琳的办公室不在学生科,而在院团委。
    面积不大,胜在是独立一间。
    余逸手刚碰到门,门便从里边打开了。
    谢琳热情洋溢的笑脸。
    还有那股芬芳洁净清新自然的太阳香。
    “快进来吧。一直等着你呢。”
    余逸在沙发上刚坐下,谢琳就捧了一盏茶,递过来,“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谢谢老师。”
    余逸忙欠了欠身,端着茶汤小饮了一口。
    尽管不懂茶,但还是能感受到入口生津,后味甘醇,不是凡品。
    余逸抽空打量了下办公室。
    房间不大,装修和家具都质朴且中庸。
    应该是学院统一规格的。
    但某些地方多了些绿、黄等点缀,就显得温暖明亮起来。
    最重要是,房间内一直有那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断萦绕在鼻端。
    进屋片刻功夫,余逸让李大麻子的消息给搅和的有点烦躁的心,就稍微平静了不少。
    “谢老师,今天找我来是?”
    谢琳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了余逸。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拿到手。
    那个熟悉的logo首先就让余逸眼皮跳了跳。
    好家伙,出手不凡,有点大气啊。
    这牌子虽不是顶级奢饰品,但也是轻奢中的一线了。
    反正余逸平时是逛都不敢进去逛的。
    打开盒子,一块湛蓝色、神秘又冷酷的运动手表,静静放置其中。
    余逸眼中瞬间腾起了一抹惊艳与欣喜。
    谢琳一直在留意他的反应,悄悄松了口气,笑眯眯道:
    “送你的。前几天我弟弟过生日,我一共买了两块。他的偏商务,你的偏运动。”
    正说着,发现余逸的脸色骤然一僵,意识到话中不妥,忙道:
    “余逸你不要误会,不是顺道买一送一。
    前几天为了救我,害你受伤,还流了那么多血,额头现在还涂着药,我一直心中难安。
    就想送你些什么礼物表示一下。
    逛了很多家店,才选中这一款礼物送你。
    至于我弟弟,是他自己点名要的。
    只是凑巧了。”
    “我没那个意思谢老师。这表……嗯,我很喜欢的。真的。”
    余逸使劲力气想表现出无所谓,但无奈看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实在也不能怪他。
    他是真喜欢这个表。
    但也正是真喜欢,所以才真失望沮丧。
    他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表再帅再酷有个毛用,“别有洞天”早已经鲜花插牛粪,钻郑琉璃送的破电子表里了!
    难道自己能劝它换个地方?
    还是说,干脆光棍点,同时戴两块表?
    谢老师啊谢老师,你说你要是早送一个星期,我这不是没烦恼了吗?
    转念一想,兴许也不成,郑琉璃的表是打过赌的,愿赌服输,自己也未必会摘掉。
    但,最起码会有“别有洞天”出现时,自己正巧在试戴新表的可能啊?
    哎,不行,脑壳儿疼。
    谢琳抿了抿下唇。
    一贯保持的煦暖笑意,也微微有些僵滞。
    她虽然心情不错的时候,也时常会送亲朋好友些手信礼品。
    但像这次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挑的如此用心的却还是头一遭。
    更是第一次遇到余逸这种,当着面,就“失望沮丧”的这么明显的。
    失望委屈自是有的。
    不过还是充分保持了成熟和教养,笑了笑:
    “没关系的,不管中不中意,先收下再说。要是有什么堂弟表弟好朋友,关系够的上的,只要他们真心喜欢,转送给他们也行。
    反正你谢姐我这心意是到了,是你余逸同学太挑剔。”
    余逸正悔不当初满腹遗憾,没留意到谢琳拉近了称谓。
    只是一想到这表要戴在郑翰林那小混蛋手上,心肝脾肺肾都闹得慌。
    下意识就把表紧紧收在了怀里,强烈抗议:
    “没门儿!这表谁也别想,我谁也不送!”
    这下谢琳终于确认这礼物他其实还是喜欢的。
    心情顿时轻畅了不少。
    两人又聊了会儿。
    在谢琳的热情倡议下,“谢老师”最后终于还是聊成了“谢姐”。
    刘纯艳、真凶、老旧、行头……乌云盖顶般压在心头,余逸心终究是不定。
    没坐太久,就撤了。
    先给郑叔打了个电话,说去朋友家有点事,明天再回去。
    这事,他感觉必须尽快跟老刘通个气。
    看看要不要管,该怎么管。
    不然睡觉都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