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鱼肚泛白。
一道消息,如同昨天晚上不断响起的惊雷,真的惊了所有人。
打破了平静!刚刚过了皇后的头七,又迎来一个噩耗。
当今圣上因为太过思念皇后而疯癫了!一夜疯癫!让宫中乱成了一团。
也让文武百官乱成了一团,天还没亮就都进了宫。
而权贵各家各户都将大门紧闭,不见人也不出门。
这等严阵以待的样子,让原本看戏的百姓都慌乱了。
这皇帝疯癫了,那是不是就不能做皇帝了?
皇帝就要换人做了?
那会换成谁?
一时间,民心也有些不稳,如果西齐国因此而内乱,其它三国会不会欺负到头上了?
想来想去,都不明白,历朝历代就没听说过皇后死了以后,皇上会为了皇后而疯癫,这种为情疯狂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才会做的吗?
而且后宫又不是只有一个皇后,还有那么多妃嫔。
虽然以前知道皇上和皇后二人夫妻情深,但从来没想过二人会如此情深,到了能为彼此疯癫的地步。
所有文武百官,昨天晚上知道小倌楼真相的人,都进了宫。
小倌楼也被秘密控制了起来。
至于其它的事情,没有让小倌楼之外的任何人知晓。
而孟庆也是有手段之人,几番话下,已经让知晓这件事的人都选择闭嘴,不会提及半分。
因为孟庆将后宫其它嫔妃都给安置了好去处,皇家别院日后就是那些嫔妃的家。
当然,想要离开皇家别院回家的也可以,只不过日后与皇家再无关系。
同时,又在话语中隐隐藏着威胁,此事一旦被知晓从何人口中泄露出去的,那么整个家族都会为之付出代价。
而且,除了密信,当天晚上孟庆将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小倌楼的人在被控制后,天亮没有多久就全部消失了,可以说,这件事情,只有他们这些人的眼睛作为证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
再加上,经过这件事情后,所有臣子都必须联手对付孟荣海,一起承认孟荣海就是疯癫了!他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
而孟荣海昨日就被关在了寝宫中,四周严防紧守。
这件事情落下帷幕时,已经天又黑了。
孟庆极快的将这件事情解决,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宫里依旧平静,即便是某种意义上的宫变,但宫中不见任何血腥。
站在寝宫门前,孟庆看了眼一旁的孟歌。
他们兄弟二人多年来的第一次合作,今日算是拉下帷幕了。
这段时间一直筹划此事,的确做到了万无一失。
若非是父皇对母后下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早就动手。
“父皇一共在暗中养了一百名暗卫,这些暗卫在半个时辰前都已经处决了,跟随父皇身边的人,也都封了口,结束了。”
孟庆沉声道。
两天一夜未睡,他现在虽然有一些疲惫,但是双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孟歌点头,“在皇宫里再建造一座宫殿,命人守着他吧。
最好……疯疯癫癫到半年后,在悄然无声的离开。”
闻言,孟庆眸光一沉,点头。
“进去见他吗?
他刚刚一直吵着命人前去召你前来。”
孟庆问。
孟歌眸色幽冷,“你去见吧,我出宫回府。”
话落,离开的身影极其决绝,一眼都不想看孟荣海。
孟庆轻叹一声,摇了下头,如果换做是他,大概也不想见父皇。
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孟荣海站在了窗前。
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萧冷,似乎一夜之前消瘦,背脊也有些弯。
当然,窗户上是紧关上的。
“孟歌呢?”
孟荣海扭头看向了走进来的孟庆,寒声问道。
“他不想见父皇,因为什么想必父皇很清楚。”
孟庆沉声回道。
孟荣海背脊一紧,眸光猛然锋利,“朕是他父皇!”
孟庆只扯了扯唇角。
父皇?
就是这么做父皇的?
父皇会对儿子有那种想法?
父皇会对儿子的母亲下杀手?
“朕还是小看了你的野心。”
孟荣海过了良久才又开口。
“若是没有半分野心,怎么配成为皇家子孙。
父皇还有其它的话要说吗?”
孟庆问。
孟荣海一步步朝着孟庆走近。
孟庆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父皇还是站在原地吧,儿臣不想动手。
儿臣深知父皇的身手,这些年来不该懈怠。”
果然,孟荣海站住,脸上全是阴云密布,指着他,“好!好!好!你还真是朕的好儿子!”
这等有野心,与他当年一样!但是他当年绝对没有孟庆这般有魄力,竟然对父皇出手!“承蒙父皇夸奖。”
孟庆很谦虚。
他做的,与父皇相比还是远远比不上。
“父皇在半山腰建的山庄,儿臣有幸去亲眼看过,整个院子里都是孩子们的骸骨,儿臣看到时一开始不相信的。”
“你!”
孟荣海双眸一瞪。
孟庆接着又道:“所以,兽性大发,将亲生儿子逼的跳入湖水中昏迷二十年,这种事情儿臣修炼一辈子也都做不出来。”
噗!一口鲜血吐出来。
孟荣海双眸赤红。
“还有,母后没有死,是二弟暗中派人救了她。”
孟庆又道。
孟荣海赤红的双眸圆瞪。
“这酒水父皇喝了吧。”
孟庆指了指在桌子上的酒壶,面无表情道。
自古皇家无情。
这几个字在这里得到了印证。
“哈哈哈哈哈!”
孟荣海狂笑不止,“孟歌竟如此恨朕?
他为了一个女子神魂颠倒,连皇位都不要,宁可让给你,他以后一定会后悔!那个女人水性杨花,肮脏无比,一定会负他!”
孟庆眸子一冷,“父皇,何必让自己如此不堪!”
孟荣海笑声止,“你也喜欢那个女人?”
“不,我敬重她。”
孟庆寒声道。
“区区一个女人……”孟荣海言语间看上去越来越疯癫。
但话还未说完,忽然神色一震。
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神智越来越不受控制。
见状,孟庆皱眉拿起酒壶晃了晃,原来父皇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