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贾母留住贾政,苦着脸道:“本想着黛玉同宝玉青梅竹马,过两年给他们定了亲往后如海那边帮帮你也是水到渠成,谁知现在如海病怏怏的帮不上什么忙,这两回来信也不提孩子结亲的事了,宝玉和黛玉也处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贾政一脸惭愧,“让母亲费心了,都是儿子的错,这么大年纪还累得母亲烦忧。”
“哪里是你的错,都是老大那个不孝子,不学无术还贪恋权势,也不想想这府里要真让他当家,早就败的不成样子了,这许多年还不是靠着我和你在撑着?否则那些王爷、太妃谁还记得有个荣国府?”贾母提起贾赦就愤愤不平,这个跟着先老太太长大的孩子天生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贾政沉默不语,贾母又独自盘算了一番,叹道:“如今能靠得住的也就是元春了,我这里还有私房,你送进宫去给元春打点,家里头王氏的名声坏了,真正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黛玉的家世算最好的一个了,还是要让他们结亲才成。这样吧,你平日里多给如海去信,闲话家常或说说官场之事,慢慢亲近起来,透出你愿意两家结亲的意思,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嫁到咱们家总比去别处要舒坦的多。”
贾政点点头,“是,母亲说的我都记下了,母亲放心。”
亲事自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也不想着让孩子培养感情了,干脆让贾政去同林如海说,这事儿傀儡立马就告知了王熙凤,王熙凤觉得她是个外人,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林如海嫁女儿,最后如何还是要靠林黛玉和林如海说,所以她就让林黛玉常往家里写信说说在京里的情况,不管收不收到回信都每月去一封,林如海到底也是个当官的,她不信林如海看不出点东西来。
说来她愿意对黛玉好也是有原因的,府里这么多人,不管是敬重她的还是感激她的,都对她把持着贾琏颇有微词,全都觉得她不贤惠大度,背地里把她当河东狮。她不在意这些,只要旁人不碍到她,她才不管这无谓之事,但林黛玉真心真意的觉得她过得幸福,羡慕她和贾琏夫妻情深,这还是让她心里有些触动,毕竟在这个对女子苛待的世界,林黛玉如此单纯的祝福她羡慕她实属罕有,因此王熙凤也不希望这么个好姑娘将来会为情所苦。
且她发现林黛玉比三春的灵根好很多,是单一水灵根,修炼起来会比别人快上几倍。同林黛玉一样的还有贾宝玉,贾宝玉也是单灵根,但贾宝玉每次看见她都有些不屑,她也不可能上杆子教导贾宝玉修真,反倒是林黛玉心性通透单纯入了她的眼,难得起了收徒的心思。不过能不能成师徒还要看缘分,她只是默了本功法交给黛玉,令其私下里悄悄练习,修真可强身健体、延长寿命,只要黛玉修炼到筑基,身体自然脱胎换骨再无病痛。
林黛玉本是对王熙凤感激在心,所以得了功法就按照王熙凤的教导秘密练起来,没想到用了半个月引气入体后,灵力滋养经脉会让她病痛减轻,虽还苍白瘦弱,但那苦苦的药汤子再不用喝了。身子日渐好转后,林黛玉痛哭了一夜,从此将王熙凤当做再生父母,万分亲近,做什么事都以王熙凤为先,不知不觉就同贾母那些人疏远了,正好在无意中破坏了贾母的谋划。
贾母得不到林如海的准信,焦急的不断往宫里送银子,只盼贾元春得宠上位能直接抬高二房的地位,到时宝玉是皇妃亲弟,自然会有大造化。而王夫人在沉寂这么多年之后也开始悄悄的行动了。
刚开始她被关进小佛堂时,是邢夫人派人看着的,夜夜吵着她不让她休息,白日里清汤寡水从不伺候她日常起居,让她苦不堪言,却无处诉苦。后来被王子腾夫妇上门痛骂一顿绝了情义,她更是连娘家都没有了,直到邢夫人犯了错被禁足,下人也都发卖,她才松快些,渐渐收买了看门的小丫头,时不时传些消息给她。
得知贾母有意让林黛玉嫁给贾宝玉之后,她心里不舒服,宝玉是她儿子,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让她相看?而且那个林黛玉都没来拜见过她,显见不是个好儿媳妇。而且她还听说林黛玉同王熙凤的关系越来越好,这点她最容不得,往后府里若是王熙凤当大房的家、林黛玉当二房的家,她哪里还有翻身之日?于是她便开始算计怎么破坏双玉的亲事。
王夫人被关的久了,可信任的人没有,帮着传话的人也就一两个,凭自己真干不成什么。她苦思了几夜之后忽然想起妹妹薛王氏,薛家是皇商,宝钗据说也是个极好的人儿,若能成就金玉良缘,让薛宝钗当二房的家,借助薛家的财力捧起元春,二房翻身指日可待,到时宝钗必会敬着她,她出去了照样可以风风光光的。
王夫人想到好法子,立即书信一封让人送去金陵薛家,这种给亲戚写封信不算什么大事,小丫鬟收了王夫人一支银簪子,很快就将信送出去了。金陵的薛姨妈正愁儿子不听管束,整日惹祸,收到王夫人的信立时眼睛一亮,命人收拾东西准备进京。薛家眼看着就要落魄,宝钗的婚事也没着落,能嫁进荣国府当少奶奶算是高嫁了,自然好,且还能让贾政管着些薛蟠,薛家的生意也能借些贾家的名头护航,一举数得,她觉得这完全是个好主意。
薛宝钗看过信后不置可否,反正金陵是寻不到好夫家的,去了京里她可以进宫,可以结交王孙贵族,最次也可以嫁给贾宝玉,到时看过情况再另作打算,总有法子把日子过好的。
没两个月,薛家进京上贾家拜访,她是王熙凤的姨妈,王熙凤不好怠慢,收拾了梨香院给薛家人住,贾母趁机让薛姨妈去探望王夫人,姐妹俩痛哭一场,王夫人句句悔过,贾母感叹王夫人知错能改,敲打一番就将人放了出来。贾琏和王熙凤看着她们自编自演的闹剧觉得啼笑皆非,几年过去了,王夫人还能做什么?折腾贾宝玉的婚事完全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不可能被什么贾宝玉的岳家打压,当王子腾是死的呢?
而贾母本意是借薛姨妈把王夫人放出来,让之前的丑事彻底揭过去,往后抬举二房也容易些,万万没想到薛姨妈进京是为了金玉良缘。王夫人和贾母如今都没什么势力,两人为着宝玉的亲事明争暗斗,互不退让,各有各的说法,搅和的贾政都不知该听哪边的好了。薛宝钗却意外的发现王夫人和王熙凤不和,在贾家毫无地位,对嫁给贾宝玉起了退却之心,反而劝薛姨妈想法子送她进宫。
王熙凤当看戏一样的看她们闹腾,只管好大房这边的事,完全不理会。过了没多久,薛蟠同人在青楼争头牌,打了起来,对方是个纨绔世子爷,身份上薛蟠就比不了,偏薛蟠在金陵横行霸道惯了,不管不顾的就闹了起来。那世子爷在京里玩大的,喊一声,青楼里的狐朋狗友就都出来助阵,直接打碎了薛蟠一条腿的膝盖骨,让他彻底废了!
薛蟠是痛晕过去被抬回梨香院的,薛姨妈大惊失色、六神无主,只知道趴在薛蟠身上哭,薛宝钗急忙叫人请了大夫来,得知薛蟠的腿治不了,只能当个瘸子,薛姨妈也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薛宝钗又急又气,只能一个人撑着安排里里外外的事。
第二日薛姨妈就冲去找王夫人算账,“若不是你让我们进京,我儿怎会受此大难?你当初信里如何同我说的?我来了之后你也做到了一星半点?早知你已被贾家厌弃我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王夫人见她在下人面前揭自己的短也恼了,“蟠哥儿受伤关我什么事?我早叫你严厉些管着他了,是你耳根子软,放任他四处为祸,京城是金陵那小地方能比的吗?随便遇见个公子哥都是你们惹不起的,他还敢故意找茬,被打断了腿还是轻的,能保住命你就知足吧。”
“好啊你!我儿断了腿,你还在此说风凉话,我真真是错信了你!你不仁我不义,这府里我是不会留了,你立刻将从我这儿借的银子还来,整整二十万两一个铜板也不能少!”薛姨妈铁青着脸,手直直的伸到王夫人面前,眼中满是决绝之色。
王夫人立马变了脸,惊道:“我们说好了这银子无需还,你如今是反悔不认账?再者我借银子是有用处的,哪里能立刻还给你?”
薛姨妈冷笑一声,“我这里可是有借据的,你不还我就去官府告你,你贾家是官家,确实比皇商强,但我是王家女,我不信大哥会看着你欺侮我。”
王夫人急了,“你要告我?就为着你儿子自己惹的祸事?我们可是早就说好了,那借据要当做宝钗的嫁……”
薛姨妈猛地睁大眼睛,厉喝一声,“你住口!祸从口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给我分清楚!不然我跟你闹个鱼死网破你也得不着好,把银子还我,我立马搬走,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瞧你这脾气,说急就急了。不说其他,单我帮蟠哥儿处理的那几桩事,你也不能说恩断义绝吧?那位贾雨村贾大人可是看我们老爷的名帖才免去蟠哥儿罪行的,你都忘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别闹得太难看。”
“我呸!拿这个威胁我?先头我儿又没闯什么大祸,不过是买东西同人争执起来打伤了那人的头罢了,我只几箱银子搬过去,你看那人还会不会告?倒是你,你拿我二十万两银子出去放利子钱,还偷偷拿政老爷名帖包揽诉讼,小辫子这么多,你想想怎么善后吧!我同你没甚好说的,三日之内必须还银子,不然,哼,我们走着瞧!”薛姨妈难得强硬了一次,心里头几乎怨死了王夫人。她儿子废了腿,她这辈子的指望都没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王夫人还敢说风凉话,既然人家不拿她当回事,她也不介意把对方的丑事抖出来!
屋里一共六个下人,薛姨妈说的又急又快,根本没给王夫人反应的时间,王夫人只好时候威胁恐吓一番令她们不许胡说。但她管的下人一向不是什么规矩人,不过半个时辰,东院西院整个荣国府都知道王夫人干的缺德事了,贾母气得砸了屋里所有东西,恨不得掐死王夫人。
王熙凤听闻后,同贾琏一起到贾赦处请安,顺口说道:“老爷,二房这么多年就没消停过,丑事一件接一件,老太太又不愿意处置他们,不如……将他们分出去吧。”
☆、第97章 修真炉鼎牌王熙凤(十四)
贾赦听见王熙凤的话顿时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看着王熙凤问道:“分出去?分家?”
王熙凤点点头,道:“老爷,这可不是我们绝情,实在是二房不安好心,整日的惹事,若继续纵容他们,将来恐会惹来大祸,咱们府里的当家人可是老爷您啊,到时他们惹了事,圣人怪罪下来却要怪到您的头上,咱们大房岂不是冤?”
贾赦皱起眉,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站定看向贾琏,“琏哥儿,你也这么想?父母在,不分家,咱们若开了这个口,往后怕是要顶着个不孝老太太的名声了。”
贾琏劝道:“真正有本事的人家都知道内情如何,二房这二十余年在做派谁家不晓?至于那些只会说嘴拎不清的人家,咱们也无需在意,如今唯一为难的就是老太太,若老太太坚决不松口,这个家也不好分。”
贾赦眉头皱的更紧了,“对,就怕老太太装病威胁我,我总不能不顾老太太死活硬把二房分出去,”他又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忽然看向王熙凤,“你可有什么法子?若能将二房分出去,不拘什么法子,只管用就是,我倒想看看他们离了荣国府还能有什么风光,哼,既然瞧不起我,何必受着我的爵位庇荫!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贾琏有些不满,这种事就该贾赦出头,还能说是长兄如父教训二房,让他们小辈出头算怎么回事?他想开口反驳,王熙凤却悄悄拉住了他,他转过头,见王熙凤起身笑道:“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什么法子,不过二房如今正闹腾,总能抓到他们的小辫子的,老爷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
贾赦这才满意的笑了,麻烦事都推了出去,他无事一身轻,同他们摆摆手就哼着小曲儿去后院了。
贾琏摇头叹了口气,“你何苦应下这苦差事?这可是个得罪人的活计,一不小心还会落下个挑拨夫家分家的恶媳名声,唉,你且歇着,分家的事还是由我出面吧。我到底是大房的袭爵人,不满他们败坏门风还说得过去。”
王熙凤扑哧一笑,“瞧你愁的!我什么时候应过没把握的事?你就等着看吧,这一回啊,他们全都翻身无望了。”
贾琏疑惑的挑挑眉,被勾起了兴趣,“咱们一家子血亲骨肉,为面子也不好做的太绝,哪里能下狠手打压他们?你可是拿住了什么要命的把柄?”
王熙凤轻点了下头,往外看了看,手指微动,设下一层透明的结界,让外人再无法听到他们一点声音,这才底气十足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鸳鸯心悦于你吗?”
贾琏不自在的喝了口茶,“好端端的又说这些做什么?她是老太太跟前儿的红人,我自然敬着些,但自咱们成亲以来,这么多年了,我可曾理过什么桃花?你莫不是想翻旧账?”
王熙凤拍了他一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还没说完呢!”
“好好,你说。”贾琏笑着搂住她,只要不是说他的烂桃花就好,他这辈子可是已经拴死在妻子身上了。
王熙凤靠在他肩上说道:“鸳鸯无非就是想求个好归宿罢了,她自幼在府中长大,见过太多繁华,眼界也高了,普通的小厮管事哪里入得了眼?如她们这些丫鬟大约当了主子的姨娘便是最好的归宿了,翻身做半个主子,锦衣玉食,生的孩子也有好前程。我定是不会让你收了她的,府里其他的男主子不是太小就是太老,都不合适,她就有些抑郁了。”
贾琏轻笑一声,“一个丫鬟你也知道这许多,不会是因着她有些小心思才特地留心的吧?”
王熙凤笑而不答,继续说道:“正巧我发现老太太同二房在谋划什么,就找了鸳鸯来,允她将来当个掌柜娘子,就是我嫁妆铺子里很年轻的那位掌柜。鸳鸯考虑了小半个月,老太太谋划的事大概不怎么顺利,她终于答应帮我的忙了,所以老太太和二房有什么动向,她都会立刻来禀报我。”
贾琏惊讶了一下,“老太太的得力大丫鬟居然投靠你了?这……怪不得方才你一口应下分家之事,可是有什么把柄连老太太都卷入其中?”
“正是,”王熙凤趴在他肩上悄悄的说,“他们给元春送了不少银子打点,因急于捧元春上位,不愿慢慢等了,竟胆大的去掺合夺嫡之事!你说说,这事儿大不大?这可是要脑袋的事,老太太还有什么借口不同意分家?”
贾琏腾地站了起来,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他们干什么了?”
王熙凤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夺嫡。”
“夺……夺嫡?”贾琏匆匆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放轻了声音急道,“他们怎么敢?这是在拿我们阖府的命去赌啊!他们凭什么选中效忠的王爷?凭二老爷从没升过的六品小官儿?荒唐!太荒唐了!”
王熙凤拉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放进他手里,轻声安抚,“别急,这事儿才刚刚开始,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我们立马同二房划清界限,往后有什么事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不过,我们要先去寻珍大哥一趟,请他开宗祠,一次就将老太太和二房打的不能翻身。不然等将来他们惹出更大的祸就晚了。”
“对,不是每次都能先知道情况的,就按你说的办。立即把鸳鸯叫来同我说一说前因后果,然后我就去见东府珍大哥,此事闹不好会牵连九族的,想来他听了就会郑重处置,即使他和老太太是一样的心思,也管不着咱们大房不愿意掺和。”贾琏已经冷静了下来,之前是听到夺嫡太过震惊了,如今见妻子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不紧张了,赶快把家分了才是要紧事。
两夫妻先回了房,然后派人在鸳鸯歇着时把她叫过来。鸳鸯也知道这是大事,成不成就看这次了,她已经投靠了王熙凤,就万万不能让大房失势。于是她将所有知晓的东西事无巨细的向家里禀报了一遍。
贾琏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心里实在怨恨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偏生要闹出各种是非来,若不是老太太撑腰,二房哪来的气焰搅风搅雨?贾琏心里盘算了一番,立刻起身去东府寻贾珍,请贾珍开祠堂请家法分家。
这事儿一点前兆也没有,贾珍乍一听到真是骇了一跳,分家已经是大事了,后头竟还有更大的事。他虽喜欢荣华富贵,不觉得从龙之功有什么不好,但听贾琏的意思,元春根本就没冒头,没得宠,他们贾家掺和夺嫡完全就是送死去了,这他可不愿意,万一事败他会被牵连的啊!
贾珍也是个不在意规矩的,知道实情紧急,见天色还早,便叫人去通知了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这边则是直接将贾母和大房、二房的人都请去祠堂了。趁着族老还没到,贾珍质问贾母为何不顾全族安危冒如此大险?又质问贾政和王夫人,他们女儿何德何能想要全族倾力相助?
贾母大惊失色,立即去看贾赦和贾琏的神色,察觉他们半点没有诧异,才知她密谋之事早已泄露,如今进了祠堂,她大势已去!
贾母瞬间颓丧,如同老了十岁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是我小看了你们,如今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待要如何?”
贾珍看向贾赦,贾赦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给祖先灵牌上了香又跪下重重的三叩头,以示尊重,然后严肃的说道:“祖先在上,二房贾政同其妻王氏多年来做下的丑事罄竹难书,败坏门风,如今竟敢偷偷掺和天家之事,置全族的兴衰于不顾,贾家实在容不得他们。今日我便以荣国府当家人的身份将他们驱逐,念在兄弟一场,分家产一成予二房,从此两不相干。”
贾赦的话惊住了贾母、贾政和王夫人,贾政夫妻吵着不答应,贾母抖着手铁青着脸指向贾赦,骂道:“原来竟是你搞的鬼,弄这许多事出来都是为了对付你弟弟,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你可还将我这母亲放在眼里?你不孝啊!大不孝!”
贾赦有些退缩,贾琏急忙上前一步站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手臂,贾赦想起先前儿子儿媳说的那些话,今日必须将二房解决掉,便沉住气,面无表情的说道:“任由他们给玷污了贾家的名声才是愧对祖宗,您是我的母亲,但自古以来,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您既然瞒着我这个当家人私下里谋划了这种逆天之事,我也顾不得孝不孝了。君臣、君臣,我要先忠于圣人才能顾及家中,如今您的所作所为便是对圣人不忠,我必不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