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又这么详细的东西,也不知她画了有多久。关键是,现在是他的了。
想想就挺让人得意的。
若单纯只是她送给他的话,那就更妙了。
想起这个,元亨就更想知道,她想要跟自己交换的到底是什么?
元亨让萧般若传过话,就是问她想要的是什么赏赐,她懂他的意思就行。
那日偏殿里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谁知,得到的答案只是“皇上就先欠着吧!”
堂堂的皇帝,怎么可以欠别人的东西?元亨每每想起,就觉得挂心不已。
那厢的玉宝音已经跪在了白绢之上,寻找着白绢上的五方。
元亨紧张道:“唉,你别把白绢给跪坏了。”
玉宝音奇怪地瞧了瞧他,以手撑地蹲到了白绢的一旁,指着白绢上的“五方”,道:“我没有画错,五方就是在那儿的。”
元亨道:“朕又不是说你画错了。”
“我爹也不可能画错,你看旁边的标注,五方很小,原先只是个村子,后来原先的镇子被洪水淹没,当地的人便在五方这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建了集镇,不过也很小就对了。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原先的那幅疆域图应当还是前朝的。它离四峻是最近的,你若在四峻那厢放的有探子,一问便会知晓。”
“朕的意思……也不是这个……”
玉宝音偏着头讲:“那你是什么意思?”
元亨道:“朕就是想问你,不走四峻,从五方兵分三路,如何分好?”
玉宝音道:“这个你该问那些带过兵打过仗的,问我萧爹就行。”
“这幅疆域图,朕还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元亨顿了半天,才道。
玉宝音紧盯着白绢道:“既如此,那你就自己想。”
那厢的元亨已经躺在了白绢的一旁,以手支头,他们的中间便隔了那白绢。
他笑笑道:“朕脑子不好,一想事情就会头疼。”
“那你吃饭的时候牙疼吗?”玉宝音对他可没什么好腔调。
元亨起了逗乐的心思,“疼。”
“那你该让你娘嚼碎了喂你的。”
这话貌似有点大不敬了,元亨没再接腔,玉宝音也只盯着白绢不说话了。
过了半天,元亨才道:“朕……小时从高台上摔落过。duang~就磕破了后脑,这才落下了只要一想事情就头疼的毛病。”
他从高台上摔落,倒是听萧般若说过。可也没听谁说过皇上有头疼的毛病啊。
玉宝音还是有点儿不能相信。
元亨又道:“不信的话,朕让你瞧瞧,磕破的地方至今还不长头发。”说着,就要取下通天冠。
玉宝音赶忙摆手,“信,信,我信。”你快别吓人了。
这就又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何时,元亨已经挪了挪位置,到了玉宝音的右手旁边。
玉宝音不走心地道:“你问的人不对,我又不会行军打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兵分三路。”
元亨“哦”了一声,没了然后。
玉宝音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顿了片刻,又道:“四峻和五方都是大齐的,总得先攻下一个。”这就是一句废话。
元亨又“哦”了一声,又没了然后。
玉宝音只好道:“要不……”我退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元亨问她:“你到底想问朕要什么?”
玉宝音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要点什么的,可是……后来用不上了。”
其实元亨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他又道:“那你既然没有想要的东西了,为何不大方一点,就说疆域图是送给朕的,还叫朕欠着你……”欠的朕的心里怪不舒坦的。
“你是皇上,是这大周的主宰,你有的东西我可没有。虽然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了,万一以后要是有呢!”玉宝音说的理所当然。
元亨不快地道:“哼,一个丫头,想要的无非就是胭脂和衣裳。”
“我才不要那些不值钱的,万一哪一天我闯了什么祸,我就求一个赦免。”这多划算啊。
元亨便道:“这个疆域图的事情,你就和朕一笔勾销。朕再另许你个愿望,给你一次赦免,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
“真?”
“朕像是个说话不算话的?”
“凭据呢?”
“击掌为誓。”
元亨对着玉宝音伸出了手。
玉宝音想了想,还是将手递上。
三次击掌,声音响亮。
元亨忍不住想,他与玉宝音,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差了十岁,还隔了高高的院墙。唯愿,她能飞的高,飞的好。
☆、第65章 于
太阳升起又落下,每一天都是这样过去的。
十月底的时候,田少艾历时两天,诞下了一个男孩。可许是在娘胎里憋的久了,这个哥儿是个一出生,就不会哭的。
虽说期待不大,却还是失望了一场。萧弥坚给这个重孙,取名为亚。
这很符合萧弥坚的心境。
年轻时,总喜欢事事争头。年纪大了才知道,凡事不要争先,才是长久盛兴之道。
可以何氏的高度,哪里会明白萧弥坚的想法。
亚,既为次,又和哑字少了一张口。
这名字让何氏的心里难过了许多天,她的心里不好受,便一心祈求佛祖让高远公主生个女儿吧。
又是两个月后,就在除夕的早上,秦愫辰时发动,午时诞下了“好”中的那一子。
萧弥坚大喜过望,当下为孩子取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