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数将那些男人清扫干净。“你是我老婆,自制一点。”
每到这时就感觉好像他还是在意自己的,而不是在意他依靠父亲而拥有的地位,他是要维系家庭的,而不是为了钱不折手段。这几年唯一能让佩林感到贴心的小东西,就是松松,自己的儿子。
小的时候孩子哭闹,佩林甚至会无情的说“太吵了,弄走他。”过了四五岁总是调皮得孩子却让佩林欢喜得一亲再亲,脸上永远挂着宠溺,连禁止别人碰的东西,松松当成玩具出来摔打也不会得到半分呵责。那毕竟是他的骨血他的肉,索妮雅擦干净嘴,喷了清新剂,摇摇晃晃走到儿子床边,轻轻的抚摸孩子的脸颊,她觉得这样的生活自己又能过得下去了。
佩林疲惫至极,回到书房拉开抽屉,将一盘磁带取出,屏幕暗黑,只有声线低低传来,是李加的声音“我不会离开他,我爱他。是他追求我的,有本事你让他离开我啊!”每到这里佩林便会停下来,脸上不由自主的挂着笑。磁带是岳父给的,整盘带子已经听过无数遍,李加自信满满张扬着说话的表情,他只在少年时代见过几次,被时间磨棱得缺少边角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有这样的语气,就算看不到脸,也能想像到李加脸上的表情,一如少年时,明明知道凡事都不如自己,还要逞强一拼。
后面的内容没有必要听,佩林也不想听,反复回放那几句话后,佩林将磁带取出放回抽屉。这盘带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拿出来,以前是一月听数次,后来是数月听一次,距离现在最后一次听已经两年了。
第2章
索父病了,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有点脂肪肝、心脏病、高血压以及动脉硬化,只是老爷子气色一向好,每天早上还会慢跑,所以骤然倒下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去半山别墅时车轮碾过的树叶飞起后再徐徐落下,本就萎靡的阳光被道路两旁的树木遮掩,只能透过几丝光线洒在路面上以此彰示自己还在,有点末路英雄的味道。
一路上佩林都皱着眉,丈夫不愿意来这里,索妮雅心知肚明。可这里是她的家,放眼望去,随处都是回忆,似乎年幼的自己拉着母亲的手在林中穿梭,还是不久前的事。母亲的拖地长裙是那么漂亮,白色的高跟鞋踩在枯叶上发出动人的声响,而坐在藤椅上与人交谈的父亲又是那么从容而有魄力。
如今母亲已逝多年,而父亲的健康明显下降,尤其是最近两年,似乎迅速呈现出一付苍老的状态,染过的头发时而露出的白色发根总是会刺伤她的眼。去年因为地板上有水,玩室内回力球时跌伤了尾椎,今年的休闲运动几乎就变成了养花种草,连马都禁止他骑,索妮雅想不到父亲怎么会如此脆弱。
车一停下后,不等司机开门,雅妮雅便心急火燎的飞奔出去,一路进了大厅将手袋甩在沙发上,蹬蹬蹬蹬往楼上跑。
上了几级后索妮雅煞住脚,转过身一步步迈下台阶,楼梯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衫的女人,她是父亲的营养师。
见索妮雅抬高下巴看她,女人微笑着问“你来了?”
老女人一本正经的讲父亲的发病情况,索妮雅冷漠的看着她,“骚货!”心里低声在骂。索妮雅踩着丁字脚,两手抱臂,挑起一侧眉毛“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父亲的?”大小姐仪威四射,无形中一种压力,迫得营养师低下头。盘起的发髻令索妮雅厌恶,低眉顺眼的神情也令她作呕,女人嘴里吐出的言语果然没有一分是让她舒心的。“别这么看我,你父亲会不高兴的。”
索妮雅冷哼一声上楼。
随后进来的佩林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没有说话,女人难堪的冲他扯出一个笑“您来了。”佩林点了点头,随着索妮雅上楼。
索父坐在病床上玩纸牌,手上还挂着点滴的胶布,像个老小孩一样,咧开嘴冲索妮雅笑。索妮雅假装生气把脸扭到一边“噢,您又抽烟了!”索父学了个美式作派,端了端肩膀摊出双手“没有!”
索妮雅从枕头底下抽出来半只烟“这是什么?屋子里的味赶都赶不散。”索父挠了挠手背,冲索妮雅张开双臂“孩子,你过得怎么样?”索妮雅无耐的凑过去让他抱,然后捧着索父的脑袋在他左右脸颊上狠狠的亲了又亲“我很好,你呢?”
“我当然好。”老头眉开眼笑的耸了耸肩。
“是啊,你当然好,离那狐狸精远点,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索父嘿嘿的笑,索妮雅给他整理衣领,“还有啊,看好你的钱。”
“我知道了,我的钱都留给你,谁都不给。”索妮雅嘟着嘴微恼,索父探手搂过她脖子和她顶了顶脑门,“我的小公主生气了?好好,不都给你,只给你一部分。”索妮雅拿眼角挑父亲,她长着单丹眼,像极了妈妈,索父叹了口气,极其宠溺的哄她“剩下的我都给松松,好不好?”
索妮雅半坐在床上,两手搂紧父亲的脖子,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爸,眼角湿润,她从没发现父亲如此虚弱“你要好好活着,等松松上完大学,结过婚生了孩子,你还要和我去旅行呢!你说过的,我们两个人要走遍世界,想在哪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要等我七十岁之后再离开。”
索父笑,拍了拍索妮雅的肩膀,吁出一口气“你这孩子,我健康得很呢。”然后摆了个健美运动员的pose,胳膊上隆起不太明显的肌肉,“前几天我把院子里的金鱼缸举起来,吓得薛阿姨大叫,哈哈,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索妮雅有点闷闷不乐“你呀,真是的,不要总是搞这些小孩子才做的事,总这样,会惹人厌烦的”
索父扁了扁嘴,岔开话题“佩林呢?”
索妮雅站起身拉开门,钱佩林走进来,“爸!”索父上下打量他,翁婿多年,始终像有隔阂般亲近不起来。老头两手揉了揉脸,谁让女儿喜欢呢,没办法的事。索妮雅坐在一边听他们交谈,无非是问些身体状况后就开始谈公司的事。丈夫两肘支腿,抬着眼睛聚精会神的说话,父亲时而插上两句,十指交叉,两根大手指倒弄着划圈。父亲老了,真的老了,尤其是在光线下,发现他长了好多老年斑。
索妮雅想起与那个男人谈判时候,不甘心的把人约出来,事先演习对白、语气,甚至学着父亲的老练神态,还是被那个男人眉目纠结在一起时的表情所吸引,那个人在说拒绝的话之前的气场,真的令人不忍错目。
当时自己化着浓烈的妆,用围巾遮掩憔悴,坚强的坐在那里,挺胸拔背最后铩羽而归,那些信心那些志在必得,如今全化成乌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