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会?”姜姒冷笑,“意会意会你这满脑子的淫念,厘清厘清你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吗?”
“四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淫者见淫。”谢方知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下一句就要义正词严说出“谢某怎可能有如此肮脏想法”这样的话来,然而他下一句是,“四姑娘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姜姒转身就走。
谢方知跟了两步,到了外头,便见她上了车准备走。
他站在门里看姜姒,她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他目送着姜姒离开,姜姒不曾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其实这样也好,免得真相揭开,浑身都是伤。
谢方知心里发苦,口里也发苦,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又遇上谢夫人催婚事,谢方知不由得顶了一句:“你儿子我看上的姑娘都被您说给别人了,我还娶什么?出家当和尚吧!人家的娘都帮着自家孩子说亲,你去帮人家说亲,凑什么热闹?”
于是谢夫人陡然愣住了。
这孩子……
她看见谢方知这满脸的抑郁和失意,似乎是半开玩笑,可那眼神着实不骗人。
“你……莫不是……”
“长得漂亮的姑娘我都喜欢。”谢方知似乎觉察出自己说了什么话,转眼就半真半假地遮掩,“又一个好姑娘要成他人妇……”
说完,谢方知就淡定地绕过谢夫人走了,
谢夫人忽然一跺脚道:“你站住!”
谢方知哪里肯站住,快步穿过走廊,直接进了自己父亲的书房,开口便道:“父亲,我娘最近这儿出了些毛病。”
他一指自己太阳穴,又道:“您得给她找个大夫瞧瞧。”
谢江山就坐在桌案边泡茶,闻言一挑眉:“又惹你娘了?”
没一会儿谢夫人便已经追了过来,直接过去提谢方知后领:“我就月前给姜家四姑娘与傅世子提了亲,你怎么就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五车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也就是你爹这样的,才教出你这么个没心肝又两面三刀的东西!你也不瞧瞧,你与傅家那孩子可是至交,开玩笑也不许这样!”
谢江山对自己这儿子可谓是了如指掌,听见这一句倒是觉得奇怪起来,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最近给人家做媒不对,说京城里又有个漂亮姑娘当了别人家的媳妇儿,我瞧着他这意思,倒像是看上朋友妻了,这还有没有个规矩了?!”
谢夫人口气可不大好。
谢江山一听,再挑眉,又看向自己儿子,起身便去哄自己夫人:“好了,夫人也别生气,我回头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子,叫他不听话!”
谢方知心里鄙夷他爹,老神在在坐在案边,就倒了一杯上好的雪芽。
待他爹哄走了他娘,谢方知便嗤笑道:“您这话也就哄哄我娘。”
“你再废话,当心我回头请家法抽你。”
谢江山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与他夫人是伉俪情深,这么多年走过来,一路都是顺遂,少有红脸的时候,不过对儿子,向来棍棒下头出孝子,更何况谢方知没改好之前,着实令人生气。请家法的时候不在少数,他们谢家也就是家风好,至于谢方知是怎么长歪的,谢江山心里有数,那是不得不歪。
心里叹一声,谢江山又道:“那姜四姑娘没抢到手?”
若依着谢江山的脾气,这女人就该用抢的,管他什么兄弟不兄弟,但凡能抢的就抢,遇到个可心的姑娘不容易。
不过看谢乙这样子……
谢江山摇了摇头,一副看不起自己儿子的模样。
谢方知心里闷着一口气,牛饮了一杯,只道:“若朝中那些老顽固们听见父亲这话,约莫是要气得发抖吧?天知道您竟然也是个道貌岸然之人。说起来,我娘胳膊肘也是朝外面拐的。”
“你也没跟你娘提过,你是喜欢姜四姑娘的啊。”
所以这事儿,怪不得夫人。谢江山也是胳膊肘朝里拐,向着自己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