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这天的内门课程后,南锦便蹦蹦跳跳的回了竹溪山。
翠竹居里,南锦径直跑到自家师父的书房,也在附近几个凉亭都找了下,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奇怪,师父又跑哪儿去了,还是说昨天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墩墩从南锦识海中跑出,见南锦找了许久,又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说道:
“我确定主人师父昨晚上是回来过的,就算主人你和我都看错了,还有个蛋生呢!”
六只眼睛总不至于看错吧!
听了墩墩的话,南锦皱着眉头,随即似是自言自语道:
“那他就是又乱跑了,师父真是让我不省心,明明那么大的人了,还总让我这小徒弟操心。”
蛋生嘴角一抽,忍不住从她袋子里钻出一个头,说道:
“主人,我感觉你最近某种变化挺大的,身高没长,体重没变,就是这脸皮越来越厚!”
南锦没忍住伸出手,想一巴掌拍扁他,但还没等她有动作,蛋生便一溜烟儿的缩进了她的小包里。
南锦:“……”
或许是为了回应南锦刚才说的那番话,一股爆炒葱姜蒜的香味儿便从翠竹居的厨房中传了出来。
南锦嗅了两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在一把将墩墩抓在手心后,就往厨房方向跑去。
“师父,师父我回来啦!”
厨房可不会自己就飘出香味儿,南锦对此的唯一解释是,自家师父就在厨房。
云锡正将菜装好,见南锦还没进厨房就开始叫他,不由得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去洗手,过来吃饭。”
许是离得远,云锡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些,倒是平白多了几分接地气的感觉。
南锦恍惚了两秒,随即连忙回过神,听话的去洗手,又跑回厨房,并乖乖的将饭菜端上桌。
看着还在厨房忙碌的师父,南锦心中顿觉安心:
这种在忙碌一天后,回到家就有饭吃的感觉,真好!
恍然想起,她以前在南傲国皇宫时,也是下了宫学,便跑回母后的寝宫。
母后也会为她准备很多好吃的,生怕她会累着饿着……
云锡端着一碗炝炒青菜走出厨房时,就看到自家小徒弟托腮走神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
“在想什么?”
南锦被自家师父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等拍了拍胸脯、平复好自己的心跳后,她才边起身盛饭,边回答道:
“师父,唔……我有点想家!”
南锦发现,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习惯在云锡面前有话就说的状态。
因为她清楚一件事——
就算她说错了,师父也不会因此苛责、处罚她!
再有就是,按照师父的性格,如果她说话不直接一些,自家师父很可能会理解不到她话里的意思。
别问为什么……
毕竟直男的脑回路,永远是那么神奇!
果然,一听她这么说,云锡瞬间就找到了该怎么安慰她的办法。
只见他从自己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封信,并将它递给了南锦,见她一脸疑惑的接过,他才解释道:
“这是南傲国信鹰带来的信,是你母后身边的女官寄来的,若你方才没提起想家,我都忘了。”
信鹰是一种送信的灵兽,多养在俗世,虽不具备攻击力,但可日行万里。
俗世的人没有灵力,便无法通过灵力传信,再加上两地相隔太远……
于是,信鹰就成了俗世与灵修界的最佳通讯方式。
信鹰是灵兽,性格温柔,极其忠诚,在被人族驯化后,就肩负起了送信的重要职责。
且信鹰是火属性灵兽,虽无攻击力,可一旦受到攻击,就会第一时间选择自燃,并将身上携带的信件一起焚烧。
每一只被驯化的信鹰背后,都有一个与其本命相连的鹰哨。
若信鹰选择自燃,鹰哨也会在同时化为灰烬。
——这大概就是信鹰和自己主人达成的一种共识。
听到云锡的话时,南锦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一个高兴,便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没事没事,师父现在把信交给我,就已经是最可爱的师父了!”
不过,等话一出口,南锦便猛然回过神,并陷入石化状态:
等等,她刚刚又说了啥?
“嗯?”
云锡眉头一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南锦,就想知道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蛋生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见云锡像是没听清南锦刚才说了什么的样子,便开口重复道:
“主人师父,主人她刚才说你是最可爱的师父,最可……”
蛋生自认为把握住了重点,便想多念几次“最可爱”,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墩墩夹的菜塞住了嘴。
见墩墩沉默不语,蛋生一脸控诉的看着她。
他想了好一会儿,越想越气,嘴里的菜也被他嚼碎了咽下。
于是他扭头看着墩墩,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墩墩一边端着饭碗,一边将他扯到一旁,说道:
“你要是不想被主人做成难吃的蛋炒饭,你就别说话了,毕竟你重复那句话时,真的很欠揍。”
蛋生:“……”
不说不知道,现在他真有种背后凉嗖嗖的感觉!
被蛋生这么一耽搁,南锦反而冷静了一些。
看着自家师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她嘴角上扬,随即状似天真的说道:
“咦?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师父你不是最可爱的?”
云锡拿起筷子,不慌不忙,见南锦虽然表面淡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这才说道:
“哦,是吗?可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我喜欢乱跑,而且最让你操心?”
闻言,南锦嘴角一抽,她倒是忘了,这整个翠竹居都是自家师父的地盘,只要他稍微动一下神念,就能知道整个翠竹居发生的事。
想到这里,南锦将右手藏在了桌子下面,并用衣袖挡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右手竟有些发抖……
是因为摸不清自家师父的情绪?还是在害怕,害怕他喜怒无常反派boss的设定?
云锡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她藏在桌下的右手: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徒弟时,他就清楚知道一件事——
她怕他!
尽管她故作一副淡定、娇憨、无所畏惧的模样,依旧掩盖不了她怕他的事实。
可同时,云锡又很疑惑——
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