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防备什么人,在别绪楼,跟那些旁的倌人们应对,也是西陵一直在帮我,所以,在听到说,需要我防备别人的时候,我不禁泛起了愁来,“摇,霜不是说,我也算是这里的主子了么,他们,应该算是下人吧……下人,也敢害主子么?”
你看看你这只会撒娇的样子,哪里有点儿主子的模样,恩?
摇揉了揉我的额头,低头,吻了吻我的耳垂,伸手,环住了我的腰,“你须得知道,下人,也是会看人脸色的,你强硬,他们便守规矩,你软弱,他们便觉得你可欺,更何况……”
说到这里,摇便是停了下来,在我的颈子上,吻出了一块紫痕,然后,低声说道,“没有下人,是想当一辈子下人的,想你这没什么背景的一个人,突然占了众多人惦记了许多年的位置,会不会,有人羡慕嫉妒?”
他们……
我咬了咬薄唇,一想到,有人要跟我争渺,霜和摇,就是一阵心里发紧,连我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是我的私有,不舍得让旁人点击半分,“摇,你会被他们勾去么……”
以前,或许会,但是,现在和以后,不会了。
摇浅笑着摇头,并不否认,他以前时候,有宠爱过这里的某些人,“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渺一人需要粮食,我和霜,也是需要的……不过,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用那样的法子修行了,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好不好?”
你不用那样的法子修行,会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害处,摇?
听到摇说,以后都不会近旁人的身子,我不禁微微一愣,翻身,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虽然,我是希望他们三个都只是我一人的,但是,若是会对他们的身子有损,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会。
摇点了点头,答得很是认真,惹得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为了不让我难过,他竟是,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么?不,不行,我不能允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还是用那法子修行吧……我虽是小气了些,但……也还没小气到……宁可伤了你们的身子,也不……唔……
不及我把话说完,摇便是用吻给我堵了回去,我感觉的到,他的吻里,有些开心,有些感动,还有些,说不出的东西。
害处是,我们会夜夜少不得欢好,到时候,你可要承得住才行。
吻了一会儿,摇坏笑着松开了我的唇,然后,用一种让人软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过,别怕,待你的身子好了,我会给你用一些药,帮你把身子,稍稍的改造一下。”
摇,你,你戏弄人家。
感觉着自己的耳朵酥痒难耐,我不禁缩了缩颈子,把耳朵,往摇的身上蹭了蹭,心里,却是暗暗高兴,原来,只是这样的“害处”啊,我,唔,应该能承得住,如果,下身承不住的话,我,我帮他们品箫,还不成么!
跟摇在床榻上又腻歪了一些时候,便到了晌午,他刚刚给我上了药,便见得,霜推门走了进来。
给,馋嘴的小东西。
霜缓步走到了床榻之前,把拎在手里的一包东西送到了我的眼前晃了晃,虽然,那东西,是用油纸包了的,但是,我却是一闻味道,就知道,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栗子糕!
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下来,我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抬起眼,看向了霜,“霜,你怎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让人去问了那个西陵,他说,每每你挨了罚,受了伤,发了噩梦不敢睡的时候,他便会去给你买这个回来吃,只要有这个吃,你便是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再哭了……所以,我就顺便,给你带了一点儿回来……
见我盯着他看,霜不禁微微脸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把那包栗子糕塞进了我的手里,“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吃这些小孩子稀罕的东西,也不知害羞。”
霜,你从城东顺便到了城西,然后,把零嘴儿捎回来了城南?
听着霜的“顺便”,摇不禁盯着那油纸上的铺子名字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打趣他道,“这可真是好顺的便啊!”
我说顺便,就是顺便!你这毒蛇,可是皮痒了么!
被摇这么一打趣,霜的脸立刻便是红了,把头往旁边一扭,躲避开了我的目光,“你若是皮痒,一会儿,咱们就去院子里面,切磋切磋!”
这时,我才是知道了,摇的外号,毒蛇,他……会是有毒的么?一个看起来,这么温润无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落得这么一个外号呢?!难道说……我蓦地便是想起了刚才,摇说的,比起救人,他更善于杀人,以及,他不经意时,散发出来的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寒意……是我眼拙,认错了么?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而是,摇的本性?
好,也是许久不曾跟你动手了,待一会儿,用过了午膳,我便跟你练上两手。
面对霜的“挑衅”,摇毫不示弱,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笑道,“也正好让离出去透透气,总这么闷在屋子里,不好。”
这一餐,渺依然是没有回来,只得霜和摇与我一起吃,因我还是不能坐,所以,饭依然是被送到了床榻上,我趴在一个软垫上,心安理得的吃着霜和摇喂我的饭食,吃得不亦乐乎……以前时候,犯了错,挨了打,我好像也是会像这个样子趴在枕头上,等着接完客的西陵回来,喂我吃饭,给我水喝,每每看到他打着瞌睡,把要喂给我的饭菜掉到被褥上,我便笑话他,筷子拿得丑,连菜都夹不住……
这般想着,我竟是忍不住,又想西陵了,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还在被不知什么样的人糟蹋,会不会被什么恶趣味的客人弄伤……
我跟管事说了,暂时不让那个西陵接客了,你放心罢。
看出了我的心思,霜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颤,继而,便是伸出另一只手,揉上了我的额头,“渊儿,你可不能总是这样想着旁人,我可是小气的很,会吃醋的。”
霜,我和西陵,只是朋友,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你不要乱想。
我发现,现在的我,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听霜说,他会吃醋,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是有些微微开心了起来,故意的,咬住他的筷子,半是撒娇的说道,“连给你品箫,都是第一次,之前时候,都是在木制假人的身上练的,霜,你可不能冤枉我。”
听我说,给他品箫,是我的第一次,霜不禁微微一愣,继而,便是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我知你与他没有什么,不然,你觉得,他还能活得过前日么?我也知,你定是洁身自好,连自己抚慰都没有过的,不然,你的朱果和身子,也不可能是那么漂亮的粉色,只是……给我品箫,当真,是你的第一次么?”
当然!当然是第一次了!
见霜跟我笑,我便是知道,他是信了的,之所以这么说,就只是想要逗我,想要听我再说一遍,我也乐得不忤逆他,咬着他的筷子,瞪着他的眼睛,佯装生气的说道,“怎得?是想笑话我,没有人看得上,还是想打趣我,唔……”
不及我把话说完,霜便吻上了我的唇,用舌撬开了我的牙关,抽走了筷子,“没有看的上才好,省得有人惦记,吓得我的整日里提心吊胆。”
霜,用着膳,你也逗他,万一呛到了,噎到了,可如何是好。
摇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霜从我身边扯了开来,语带责备的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离这么一个妙人儿,怎么可能是没人看上的!能还是清白的身子,想来,应是因为没过夕宴,那些倌人管事们,不敢惦记罢了。”
是人皆爱听好话,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摇的这一句赞美,顿时让我成了骄傲的小孔雀,恨不能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看他,也觉得更是顺眼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一道菜肴,“摇,我要吃那个。”
渊儿,你这小妖精,这才多久工夫,就迷得这条毒蛇怎么看你,都觉得好了,恩?
看着我孩子气的举动,霜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夹了一块肉,送到了我的嘴边,“来,吃肉,正长身子的时候,总这么瘦,可不行。”
若是胖了,跳舞就不好看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我却是没有拒绝霜夹到我嘴边的肉,我天生便是吃什么都胖不了的人,用西陵的话说,待到有一天,他成了头牌,能一掷千金的时候,定要悬赏一番,想法子弄来点儿天上的龙肉来喂给我吃,看看,胖不胖的了。
你会跳舞?
听了我的话,霜不禁微微一愣,继而,便是笑了起来,“那,待你身子好了,可要跳给我看,我看得过眼了,便写曲子给你,恩,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曲子,可好?”
好!
听霜竟是个通音律的,我不禁兴奋的瞪大了眼睛,我一个人的曲子,霜写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
☆、学着当主子
用完了午膳,霜便让长白给我送了一身衣服进来,然后,由他亲自动手,给我穿了起来,“渊儿,你得学会使唤人,不能什么事儿都想着自己做,不然,越发的让那些下人们觉得,你不是个当主子的料子,以后,对你,也就更不会有什么恭敬的心思了。”
离,我跟你说啊,某人以前,连穿衣,都是要人来伺候的,所以嘛,咳,现在,动手帮你穿,都还会系错扣子。
看着霜给我系的七歪八扭的扣子,摇不禁露出了调侃的笑意,伸手,把霜从我的身边拉开,朝着一旁的长白说道,“长白,你去帮离穿衣服。”
是。
听了摇的吩咐,长白点了点头,移步到了我的身边,朝着我恭敬的行了一礼,“离主子,长白帮你更衣。”
哦,好……
突然换了陌生人近身,我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的看向了霜,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身子,哪怕是更衣,也一样。
不行,当主子的,就得有主子的样子,衣食住行,沐浴梳头,都不准再自己动手,不然,让下人看了去,像什么样子!
看出了我是想跟霜求,要自己穿,摇先一步出言给我拒绝了下来,“离,听话,我这是为了你好。”
恩,渊离知道,可,可是……
看着小心翼翼的给我穿衣的长白,我不禁连颈子都红了,这,这种感觉,可太奇怪了,比让我赤着身子,在教习房里,看管事们拿那些过了气儿的小倌们“教习”房中术,还要紧张羞涩。
没什么好害羞的,你的身子,长白早就看过了。
看着我的窘样,摇不禁叹了口气,“好意”的提醒我道,“‘夕宴’时候,你晕过去了,就是长白和长玉帮你洗了身子,穿了衣,送回去的,难不成,你以为,渺还能帮你穿衣、洗身不成?”
听摇说,长白和长玉,不但是帮我穿了衣裳,还帮我擦洗过身子,我不禁微微一愣,继而,连手背,都红了,在别绪楼,由三位管事帮我洗身子,不会害羞,是因为,我从小便是在他们的边儿上长大的,三五岁的时候,生活不能自理,都是他们帮我洗,我压根儿就没拿他们当外人,可是……长白就……
长白,以后,你就跟着离吧,他就是你的主子,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碎骨凌迟。
看着我的反应,摇不禁叹了口气,从他的脸上,我看得出,他是,喜忧参半,喜得是,我不排斥他碰我,甚至是喜欢腻着他,忧得是,我实在是没有半点儿的主子样儿,以后,会被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欺负。
是,摇主子。
长白停下了手里正在做的事儿,转身,朝着摇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看向了我,“主子,以后,长白就是你的随侍了,保护你的安全,照料你的日常琐事,代替你除掉麻烦,都是长白份内的事情,主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呃,好,我,我知道了。
我紧张的应声,却不知,该怎么说,才是得体的,没办法,我天生便是服侍人的贱命,此时,突然成了主子,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长希,去,准备一个厚些的毯子,铺到演武场边儿上的草地里。
看着我的慌乱,霜笑着摇了摇头,扭头,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像是,要给我演示一二,看看,作为主子,该如何说话一般。
长白,我,我想要一些蜜饯果子,可,可以么?
我学着霜的口气,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却是惹得摇忍不住笑了出来,“把后面那个‘可以么’去掉,你是主子,你的话,就是吩咐,他们是下人,只能是依从,没有拒绝的权力,再来!”
长白,再,再给我准备一些茶。
见霜和摇都是一副鼓励的神色,我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学着霜的口气,对正在给我穿衣的长白说道。
是,主子,长白这就去准备。
长白帮我系上了最后一枚扣子,束好了腰带,才向后退了一步,朝着我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你看,多简单?
霜笑着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横抱了起来,“走吧,去演武场,看我和那条毒蛇切磋,顺便,透透气。”
霜的身子很热,跟他的名字截然相反,但是,这热,却并不会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伸手勾了他的颈子,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找了个最是舒服的姿势,老实了下来。
走出了屋门,我便是看到了争奇斗艳的花,流水潺潺的溪,巧夺天工的假山,金碧辉煌的房舍……美得,宛若我在画上见过的仙境!
渊儿,这里美么?
见我看的滞愣,霜不禁浅浅一笑,低头,在我的耳边,柔声问道。
美,仙境般的美!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过脸,看向了霜,本能的,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唇,“但是,却不及我的霜,万分之一。”
听我竟是称呼他为“我的霜”,霜的整个身子,都是僵硬了一下,继而,便是把我抱的更紧了一些,“恩,对,你的霜,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霜,不要再用那种法子修习了,好么?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我,我会满足你的……我……摇说了,待我好了,会帮我改造一下身子,介时,我就能……唔……
我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在霜的胸口画着圈圈,想跟他商量,我一直没想好该如何说的事儿,结果,却是只说了一半,便被他的吻堵了回去,唇齿交缠,连呼吸都有些不够了,哪里,还顾得上,再继续说下去?
许久,霜才是把我松了开来,舔了舔薄唇,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恩,舌技倒是不错,我且应了你,日后,你若是服侍不了我满意,我再寻别人纾解好了。”
霜说的看似玩笑,但我却是知道,他,这就算是应了,为了我,他竟是也愿意跟摇一般,不再用那能让修为进境极快的法子!
霜,这两日,我总是会想,我到底有什么好,竟是,能让你们这般待我。
我把脑袋往霜的怀里蹭了蹭,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开心,渺说,他爱我,是因为我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会爱他的人,那,霜和摇呢?他们明明知道,我是爱渺的,即便,是能分一些给他们,也决计不会太多。
因为,你很干净。
霜浅浅一笑,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柔声说道,“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那些肮脏的阴谋算计,更看不到想要一步登天的贪婪,你的爱,很纯粹,你只是因为爱,才爱着,呵呵,我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但是,我却是觉得,若是,能被你爱着的话,大概,哪怕是有一天,我们一无所有了,你,也是依然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吧……”
听了霜的话,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微微一颤,原来,我的感觉真的是没错的,他是一直都在笑着没错,但是,他的心,却是在哭的,哭了很久很久,哭得,眼泪要把自己都淹死掉,跟摇一样,跟渺一样,都是想要别人爱他们,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救赎,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抓住。
怪不得,在听了我说,就算是有人要用江山来跟我换他,我都不会换,他会那般的高兴,怪不得,他会对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闪失,原来……
霜,我会爱你们的。
我轻轻的咬了咬唇角,伸手,碰了碰霜的脸,老天可真是残忍,他这般美好的一个人儿,怎得,就忍心让他受这般的苦!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习惯了用“你们”这个词儿,只仿佛,他们三个,本应该是一体的一般。
到了。
突然,霜的脚步停了下来,柔声对我说道,“看,渊儿,这就是演武场了。”
被他的这一声打断,我本能的便是朝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竹林中间,有一块偌大的平地,上面,长着只得寸余高的细草,阳光透过竹叶,在草上落下斑驳的光影,等等,透过竹叶?我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些竹子,怎得,竟是长得这般高!接近地面的地方,都足足有我的上臂般粗细,那枝叶的顶端,更是,比寻常的树,要高出了许多!
摇,这是什么竹子?为何,竟是能长得这么高?
我被摇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毯子上,抱着一个软垫,自下而上的观察着这些让我觉得有趣的竹子,这要是用来酿竹酒,应该,能装得下很多才是!
就只是寻常的竹子,只不过是,养分比较好罢了。
摇浅浅一笑,俯身,揉了揉我的额头,“乖乖趴着别动,看我和霜切磋,恩?”
好!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说实话,我还真是对他们的本事有些好奇,唔,会不会像西陵给我讲的故事里的那样,飞天遁地,弹指间,花瓣草叶,都能致人死命?呸,呸,呸,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们两人这是切磋,在哄我开心,若是当真伤了哪一个,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主子,您要的甜点和茶。
长白带着两个小丫鬟,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把捧在手里的两个大盘子放了下来,这一看,却是让我直接愣住了,十几个品种的蜜饯果子,我便是一天没吃饭,也决计吃不下这许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叫我渺
正这般想着,便听到耳边的风像是变了,我忙抬头,朝着霜和摇看去。
演武场中,霜赤发红眸,宛若一团灼烧的烈焰,手里,是一支巨大的毛笔,需要用上手掌,才能堪堪盈握的那种,虽然,我是不懂什么高深的武技,但是,却是本能的就感觉的到,他,跟刚刚抱着我的时候,不同。
霜的对面,摇也是一改先前的神色,周身,都变得阴冷了起来,让看着他的人,都本能的泛起一阵微微的寒意,恩,给我的感觉就是,若当真要论贴切,他,才应该叫霜才是,那种让人冷得彻骨的气质,竟是让他更像谪落人间的仙人了,无欲无爱,无知无觉。
跟我所想的不同,摇没有他曾经扯我进门的白绸当做武器,而是,捏了一把只得两根手指般宽的细剑,衣袂飘扬,宛若谪仙。
一魔,一仙,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是让我看得愣住了,这般美景,便是在画上,怕是,也不曾有的!
嗡――
摇的细剑发出了一丝轻响,先一步出手,朝着霜逼近。
惊鸿一瞥,看得我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了,美,不,只用美,是决计不够形容的,轻灵,脱俗,我看到,摇,是笑着的,那笑,既不同于我初次见到他时的假笑,又不像他看着我时的宠溺的笑,而是,恩,有一种,我能感觉到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的东西。
主子,喝茶。
长白倒了一杯茶,捧到了我的手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仿佛,霜和摇那足令我惊为天人的比试,于他,不过是习以为常一般。
恩,长白,你不觉得,霜和摇的比试,很好看么?
我伸手接了茶,目光,却是未舍得离开霜和摇的身上半分,跟他们两人相比,西陵说的那些,书上的故事,书中人的功夫,简直就是太幼稚,太不值一提了!我第一次觉得,竟是有人,能把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演绎的比舞还要美。
唔,怪不得,霜说,若是我能把舞跳得好看,跳得合他的心意,他便亲手写曲子给我,只属于我一人的曲子,想来,他和摇这种,能把武技都演绎的如此美的人……呵呵,我跳得舞,怕是,没法让他看得满意的吧……
回主子的话,长白从小就受摇主子的教训,当下人的,就得守下人的本份,长白的本分是护主子周全,外边多精彩,也与长白无关。
虽然没有看,但,我却是可以感觉的到,长白脸上一刹那滑过的浅浅笑意,那笑,没有丝毫的应付,就只是,有心而发。
那是摇说的,现在,你是我的人,那,就得听我的,我说,我希望你是一个人,而非一个只会听人差使的木偶。
我不知摇为什么会这样教训长白,但在我看来,人的身份固然有高低,却不应该因为这个,而剥夺了那些身份低的人的自由和快活,就像我,原本是在别绪楼里的,平日里,少不得被管事们凶,被别的倌人们指点奚落,但是,我却依然是过的很不错的,有西陵哄着我,护着我,宠着我……这般想着,我不禁,又有些想西陵了……
长白,这世上,会有什么人,是会让你一直记挂和想念的么?
我伸手,摸了一枚蜜饯果子,送到唇边,咬了一小口,很甜,有些像西陵给我买过的一种糖,白色的,像天上的云彩,让人不忍心吃它,但是,拿的久了,或者晒了太阳,又会化掉,变成难看的黄色。
要是西陵也在就好了,我可以让他跟我一起吃,然后告诉他,这蜜饯果子,跟他曾给我买了的那云彩一样的糖,一样的味道……现在想起来,西陵对我的宠溺,好像,真的是很多呢,许多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只要是我想要,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帮我弄来,他总说,是遇到了什么什么样的巧合,可是,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一次,两次,许是巧合,十次,百次,也还能是巧合么?
回主子的话,有的。
听了我的话,长白的身子微微滞愣了一下,继而,便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长洛。”
长洛?
我听过长白,长玉,长希,却是唯独没听过长洛这个名字,所以,此时乍一听长白说了,不禁微微一滞,扭头,看向了他,“是你的……”
是长白的双胞胎弟弟,一直跟在渺主子身边伺候的。
长白小心翼翼的给我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浅笑着给我解释道,“原本,长白和长洛都是在渺主子身边伺候的,后来,因为有一段时日,在摇主子身边伺候的长玉受了伤,不能跟随摇主子身边伺候,渺主子便把长白送给了摇主子。”
听长白本来是在主子的身边伺候的,我端着茶碗的手本能的沉了沉,恩,这样一来,我好像是,离主子更近一些了,或许,从长白的嘴里,能问到一些关于主子的事情,也未可知呢?!
这般想着,我便是又伸手去摸刚刚吃过的那种蜜饯,结果……却是碰到了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顿时,心漏跳了一拍,“主子……”
我开心的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果然,主子就坐在我的身侧,笑着看我,看样子,竟是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主子!
我开心的扑进了主子的怀里,竟是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上有伤,不能动作太大,于是,这一扑,又是把我的伤口扯了开来,钻心的痛,惹得我脸都苍白了。
小离儿,你怎得就这般的不记苦,恩?
看着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主子不但不哄我,却反而是笑了出来,伸手,把我扯进了怀里,在我的眉心上弹了一下,“活该。”
渊离就是活该,就是自讨苦吃,明明知道主子都不挂念,还死乞白赖的缠着。
这两日,被霜和摇宠溺的多了,我这性子,也是变得有些乖张了许多,伸手,一勾主子的颈子,便是吻上了他的唇,“也就是上辈子的事儿,渊离不记得了,不然,定要想想明白,是不是欠了主子什么,要这辈子来还!”
谁告诉你说,说我不挂念你?
我突如其来的吻,让主子滞愣了片刻,但马上,便是按住了我的后脑,回吻了过来,“你这小妖精,才几日不见,胆子倒是大了,学会了勾人了,恩?”
主子的吻,带着些许凉意,但是,那凉里面,又带着彼岸花的香气,不,不应该说是香气,是蜜,很甜,很甜,甜的让我想要更多。
小离儿,你这妖精,我这才咬你一口,你就忍不住想我要你了,恩?
突然,主子松开了我的唇,凑近我的耳边,坏笑着说了一句,“现在,你的身子可还是没好的罢?你打算,如何服侍我?”
这时,我才是发觉,主子的手,已经在不知何时滑进了我的衣摆,以一个旁人都看不见的隐秘角度,伸进了我的绸裤,抓住了我的下身,狎玩得不亦乐乎,“主子,别,别……会被人看……看到的……”
被主子的这一手弄得浑身燥热,我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才好,可是,却是不知为什么,这种偷偷摸摸,生怕被旁人看到的愉悦,竟是让我觉得,很是刺激。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小离儿,这偷欢的感觉,可还好?
主子坏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弄得我全身都忍不住愉悦的颤抖了起来,许我天生就是被人玩弄的贱命,霜和摇待我那般的好,我却是犹记挂着,这般只知玩弄我,折磨我,丝毫不知要顾惜我的身子的主子。
主子,你,你要弄死渊离了,恩,好,好舒服,主子,不,不要,不要停……
我本能的挺直了腰身,虽然,这样会扯到伤口,让我觉得疼痛,但是,跟主子给我制造的快活相比,那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把你这小妖精玩坏了,那两个家伙,又该骂我了。
一边说着,主子一边抽回了手,丝毫不顾及,我正是箭在弦上,得不到纾解,会难受的要命,“待你好了,再宠爱你,乖。”
听到了主子的声音,正在切磋的霜和摇也是停顿了一下,见他正用一种会扯开我伤口的姿势抱着我,不禁拧紧了眉头,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妖孽,什么时候回来的?
霜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从主子的怀里抱了过去,见我脸色不济,便知,我定是又扯到了伤口,还在强忍,本能的,便是拧紧了眉头,“一回来,就招惹渊儿,这两日,伤口好不容易才是结痂了,你这一闹……”
是渊离见了主子,一时激动,自己扑了上去,才扯到的,霜,你别冤枉主子。
见霜又要责备主子,我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把责备的话说出来,虽然,主子的确是没有顾惜我的身子,但是,刚刚,任由他那么做的人,是我,我愿意让他碰我,哪怕是会受伤,会痛,也无所谓,只要,他愿意,哪怕是让我把这条性命双手捧上,我,也会笑着找一柄匕首来,抓着他的手,刺进我的胸口。
你叫他霜?
听了我对霜的称呼,主子不禁微微拧眉,思量了片刻之后,突然伸手,掐了掐我的脸,有些置气的说道,“以后,叫我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不后悔爱你
渺。
听到这我在梦里才敢偷偷的叫上一声的称呼,竟是被允许光明正大的叫了,我不禁开心的落下泪来,直直的盯着主子的脸,朝着他伸出了双手,我想让他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