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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家所有人的安慰,他们告诉他,尽管放手去做,冷家永远都是他的后盾,现在,凌国的国库正是空虚,少不得冷家的银子来支持,只要司徒天赐不是傻子,就不会当真对冷家下手。
    在冷家一众人的精心准备之下,那倒霉皇子和一个跟他年龄一般大,从小儿一起玩起来的冷家孩子一起出门了,他们轻装出城,只每人骑了一匹乌云盖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裳和金票信物地图。
    一路西行,走了半个多月,他们穿过了五个国家,才进入了罗羽的境内,他们马不停蹄的到了雪山脚下,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仰望的高度,莫说是攀上雪山之巅,便是山脚,都足够让他们冷得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死没?
    两人在山脚下晃悠了一整天,终于在雪停之后,找到了一条像是用来上山的小道,他们兴奋莫名,只差抱在一起哭个痛快。
    当时,天色已晚,不能登山,两人便在山脚下点着了篝火,准备吃着干粮凑合一夜,等天一亮,就开始登山,不想,这天晚上起了大风,雪山发生了雪崩,他们两人跑都未来得及,就被雪砸在了下面,那倒霉皇子想,完了,这下死定了,我一个人死,倒不打紧,只是,要连累了跟我一起来冒险的表兄和整个冷家了,但愿,事情能像外公说的那样,司徒天赐还要仰仗冷家的钱财,不敢擅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倒霉皇子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支马队,救起了他和跟他同来的那表兄。
    等那倒霉皇子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一处极美的屋子里了,一个比画儿里的神仙还美的人儿侧身坐在他的旁边,正在给他把脉。
    那次雪崩很厉害,他和他的表兄都受了极重的伤,那仙子对他们悉心照料,让他很是受宠若惊……他们的伤养了一个月才好,待要跟仙子告辞离开,重登雪山了,他才知道,原来,他和他的表兄同时都爱上了这仙子……他们约定,一起跟仙子表白,仙子答应了谁,另一个人便放弃,不再纠缠,也不能生怨恨……
    结果,那仙子在听了他们的话之后笑了,他告诉他们,他是男子,而且,他就要成亲了,婚期就定在他的未婚夫回来之后。
    话说那倒霉皇子,旁的未必行,但,长期以来的寄人篱下,可是早早儿的给他练成了听人说话的本事,他跟那仙子追问,那仙子的未婚夫是男是女,果然就听到了那仙子带着笑意的回答,自然是男子,这让他有了极大的信心,既然,仙子是能接受的了跟男子相爱的,那,他便就是还有希望!
    后来,发生了一件极巧的事情,那仙子的未婚夫因着旁人的算计而做了对不起仙子的事情,他趁虚而入,对仙子百般安慰照顾,那仙子也因此而对他渐生依赖,末了,两人终是走在了一起,他跟仙子坦白了身份和到雪山去的因由,仙子安静的听他讲完之后,便告诉了他,会与他同回凌国,助他得凌国的龙椅。
    那时,他自然是不肯信的,可,仙子的这番情义却是让他很是开心,他许诺仙子,他日临天下,身侧只一人,他会尽他所能,给仙子最好的生活,最开心的未来……仙子跟那倒霉皇子回了凌国,仙子告诉那倒霉皇子,自己就是雪族人,医病什么的,他最是擅长……
    再后来,果然如仙子说的一般,他们平安的回到了凌国,他也在仙子的出谋划策之下,一步步自父亲的不喜中走出,崭露锋芒,赢得亲信,最终,杀了所有与他为敌的兄弟,逼宫得位,成了凌国的新皇。
    司徒天赐生性铺张,又是对华妃极尽宠爱,那倒霉皇子夺了皇位到手之后才发现,国库比穷人家里的米袋还干净不说,在外边,还赊欠了冷家一千余万两银子……当时,他想,他答应过要给他的仙子一个极美好的大婚的,这般的寒碜,太玷污了他的宝贝,于是,婚期一拖再拖,直到……凌国的兴起引起了其他几国的不安,战争,爆发了……
    因着之前的司徒天赐时的瞎折腾,整个凌国能用的将领,就没有几个,他让那陪着他一同去雪山的那表兄带了一支军队,迎击西边来袭的紫月国,他自己,则带了兵去迎战北边打来的三国联军……他的仙子坐镇朝中,为他调度粮草兵将,通过书信帮他出谋划策……
    那场战争打了很久,但因着有他的仙子帮他,他未曾败过一场……他一年里至多能回帝都一次,陪他的仙子极少极少……他从不去红房子寻军(和谐)ji发泄,也未接受过那些兵将们给他送上门来的家中姐妹,许……就是这样的时日久了,沉积的厉害了,一次醉酒之后,他跟一个赤家的庶女做了那事儿……也是巧合,那女子竟就因为那一次而有了身子,数月之后,诞下了一个男婴……
    那时,那已经成了皇帝的倒霉皇子纠结到了极点,把这孩子溺死罢,看着那孩子酷似自己的小模样,就于心不忍了,这般的留着罢,让……他的仙子知道了,又得伤心难过……当年,他之所以能成功的得了他的仙子心,不就是因为……他的仙子的未婚夫被人下了药,与旁人做了那事儿的么……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这孩子就被他连那姓赤的女子一起,送去了乡下,许只是因为不想自己成为司徒天赐那般被自己孩子怨恨的人,那已经成了皇帝的倒霉皇子便又使了几个亲信和丫头婆子一起,跟了去照顾那孩子,当时,他还是侥幸着,他跟他的仙子不可能有孩子,这样一来,以后,皇储就会没有着落,待他哄好了他的仙子,再跟他商议,把这孩子养在他的仙子的名下,至于,这姓赤的女人嘛,让她得个什么“急病”死了就是。
    可是,凡事总难尽人意,他得胜归朝之日,竟在路上听人说,他的仙子给他生了个孩子!
    这一下,他可是气疯了,旁人都以为他的太子妃是女子,他自己,却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他是个男子的!两个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得了孩子!这时,他便想起了曾听旁人说过的,他的仙子跟宫里的一个侍女走得极近来了,也随之得出了一个猜测,那孩子,是他的仙子跟那侍女生的!
    人在极怒的时候,就容易做出傻事了,那笨蛋皇帝自然也不例外,他让人去乡下接了那姓赤的女子和已经七岁了的孩子回来,斗气的假装成是极为宠爱那姓赤的女子,与他的仙子示威。
    他清楚的看到,他的仙子哭着跑掉了,把一个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他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下了旨,让人处死那孩子,却半点儿去面对他的仙子的勇气都没有,他听说,他的仙子疯了般的要护住那孩子,便更是生气,就追加了一道旨,让刽子手把那孩子大卸八块丢去乱坟岗喂狗,把他的仙子打入冷宫……当时,他是想着,只要他的仙子跟他说一句服软的话,哪怕,是用来哄骗他的,他也愿意信了,放他出来,原谅他做的错事,跟他重归于好,不想,他的仙子也是脾气狞得很,竟是在那冷宫里立了阵法,寻了木牌写上“皇帝与狗,不得入内”,挂在了门口的树上。
    当时,他是恨得牙痒,又拿他的仙子无可奈何的,阵法没人闯得过,连火烧水淹都起不了半点儿作用,一怒之下,他便立了那他原本要让“患上疾病”死掉的赤家女子当了皇后,那是他的最后赌注,赌得是他的仙子会因为生气而从阵法里面出来,哪怕是骂他一顿,打他一顿,他也是认了,只要他的仙子肯出来,怎么都行……
    可就是这样,他的仙子也未走出那院子,这一阵之隔,隔了他们十几年,他每日去那冷宫的门口等着,盼着他的仙子能原谅他,从里面出来,却是每日等来的,都是失望,他送的东西,他的仙子半点儿不收,甚至是饭食,也不吃上一口,他开始怨恨,怨恨那个让他跟他的仙子结了芥蒂的孩子,他下了旨意追查,却不想,那被人带了自监牢里逃走的孩子竟像是石沉大海,连半点儿的消息也寻不出来……直到,十几年后,他得了密信,说是那孩子是雪园的第四个主子……得了这密信之后,他稍稍想了一想,便觉得可能了,雪园是他的仙子设计建造的,原本的主人又是他的那位表兄,跟他一起喜欢上了他的仙子的那个……而且,他的那表哥,终身未娶……未尝不可能,在死之前,为那孩子提供一个安身之地……
    他遣人找了去,却是一无所获,听说那孩子在祁国,又遣了人找了去,还是没能带回来,再又听说,在罗羽,便发动了战事,不想,大军竟是生生的被堵在了残阳关,不得寸进……再后来,有人密保,说是凌国带兵的将军与那孩子私会,便带了人去堵,果然见着了,一怒之下,看都未看那孩子一眼,便让人把那孩子下了天牢……
    他是真真想要了那孩子的命的,却又觉得,下旨砍了他的头太便宜他的,便指了人去折磨那孩子,折辱那孩子……直到后来,那带兵的将军来跟他求那孩子一条生路,他才略想了一下,让那些行刑的人把那孩子弄一点定然医不好了的伤出来,跟那将军换手里的虎符……
    看到那孩子的时候,那笨蛋皇帝肠子都悔青了,那孩子的模样,根本就是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是他的孩子,又是谁的!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仙子从那十几年未出的院子里出来了,抱走了那孩子,留给了他一句,跟他再无瓜葛……
    后来呢?那孩子死了么?
    我一边吃着碟子里的点心,一边跟这个据说该是我爹爹的人问道。
    救活过来了,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徒月有些别扭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拿手里的帕子给我擦了擦嘴角的点心渣,“不过,这样也好,这样……那笨蛋皇帝还有机会和可能补偿那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的过去
    你以为,什么事儿都是可以用补偿来解决的么?
    一个清亮的声音自门口处响起,一抹黑色飘了进来,没错,就是飘,很轻很轻的那种,恩,若不是我认识这人,而且,还是白天,我定然,得被他吓得从床榻上蹦起来,以前时候,西陵给我讲故事,说武林高手什么的,都可以走路没有声音,我还不信,这回,却是真真的亲眼见了。
    哥哥!
    我满心欢喜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自床上一跳,扑进了司徒亦的怀里,蹭着他撒起了娇来,半点儿都不怕他会接不住我,让我摔在地上,“你何时来的?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你这小混蛋,真真是疯了!就这样都敢跳!万一我一个不当心,接不住你,摔了可如何是好!
    哥哥被我撞了个趔趄,犹撑着身子把我抱好了,嘴上责备着,脸上却是笑意不减,“娘亲不是嘱咐过你,不准放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么?怎得就是不听,恩?”
    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让他再进来了就是!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吃的,还是玩儿的?
    我往哥哥的身上蹭了又蹭,越过他的肩膀,搜寻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给我拎了什么,却只见着他身后空荡荡的,半个人都没,“你的小厮呢?是东西太重了,走得慢了么?”
    在从马车上卸东西,我着急来看你,就先自己过来了。
    哥哥笑着把我抱到了床榻边儿上,放下来,自己也跟着侧身坐下,“今日觉得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今儿个,我给你带了北边儿特产的美食过来,为了让味道更好些,必须得现做现吃才行,这会儿,厨子该是已经在支他们专用的炉灶了。”
    哦,好,让他们赶紧做,我先吃点儿尝尝,恩,其他的,等娘亲回来了,咱们一起吃。
    我扭头看了看尴尬的站在一边儿,不知该做什么的司徒月,朝着“西陵”使了个眼色,“呐,西陵,哥哥都说了,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你还不赶紧的,让乱七八糟的人出去?这眼瞧着,娘亲就该回来了,若是让娘亲知道……我可该要挨骂了……”
    请吧,陛下。
    “西陵”浅笑着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朝着司徒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想必,陛下也是不希望小离儿因为你的干系,而遭母亲大人的责备的。”
    我……改天再来看你……
    司徒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没说出口来,只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往门外走去,“你即是叫他一声娘亲,就不能……就不能叫我一声父皇么?我……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好在先,可,终究,也是离儿的爹爹……”
    小离儿何时这般的改口叫你,我,便何时跟了他这般的称呼。
    “西陵”的脸色半点儿不变,依旧是满脸的笑意,引着司徒月向前,“陛下请。”
    司徒月离开之后不多时候,娘亲便回来了,天池伯伯跟在他身边,两人有说有笑,很是开心的样子。
    哥哥带了好厨子来,今天又有好吃的了,娘亲。
    我自然是愿意看到娘亲高兴的,见他进门,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冲他迎了上去。
    又不穿鞋子到处跑!过了凉气,可如何是好!
    正从外边儿回来的“西陵”见我光着脚下地,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右手一捞,把我抓进了怀里,放回了床榻上面,俯身帮我穿起了靴子来,“就算这地上是烧了火龙的,也终究是石头,跟你说了几回了,怎总就记不住!”
    记得了,记得了,你这般的唠叨,当心不等我娶你,你就自己先老了!
    我冲着“西陵”吐了吐舌头,故意气他,果然见着他的脸色一黯,就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忙再加几句早就备好了的话来哄他道,“哎,我告诉你啊,我娘亲都跟外公那边打过招呼了,你老成糟老头儿,我都得娶你了,你可自己有点儿觉悟,别等到了大婚的时候,给旁人看了笑话,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只要娶得人是你就好了,至于你嘛……恩,不怕被人指手画脚的说是配不上我,你就继续这般的苦着脸下去……”
    你就知这般的气我!
    经我这么一说,“西陵”的脸上顿时放晴,抿嘴偷笑着戳了一下儿我的脑袋,侧身在床边儿的小凳上坐了下来,“若是我早死,定然就是被你给气死的!”
    你不会早死的,放心,放心。
    我吐着舌头扑到了西陵的身上,耍赖的黏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人家说了,好人不长寿,祸害害万年,像咱俩这样的祸害,就算没法活个一万年,也得活个八千年的,唔,好香!哥哥,哥哥,该那厨子把好吃的做熟了!快,快让人端进来,端进来!”
    瞧你这馋样儿!
    哥哥笑着戳了我的眉心,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侍卫唤了一声,吩咐他们去取做好的美食,“这么馋,还馋得理所应当的,真真是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你就让人打他板子。
    我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半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这般的撒娇有什么丢人的,“我要吃好吃的,我要吃好吃的,你快让人拿来,让人拿来!”
    哥哥被我耍赖的样子给逗笑了,一边摇着头,一边使人去满足了我的愿望,我抱着整条的羊腿大啃特啃,吃的连衣襟上都沾满了油渍,看得一众人除了叹气无奈之外,再也没了旁的念头。
    这样美好的日子过得极快,我养伤的这期间,哥哥给我讲了据说是另一个凌国的皇子的故事,唔,不得不说,这凌国的皇子们故事还真是多,惊心动魄说不上,曲折离奇,倒是半点儿都不显得夸张。
    哥哥讲的故事,恩,据说是,他自己的故事,说的是他被那个什么赤什么遣人骗走之后的事情。
    自他有记忆开始,便是长在一个极偏远的村子里的,他住得地方,是那村子里最大的一处宅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补偿你
    家里有很多佣人,每天吃的也都很不错,只是……在那里,我感觉不到半点儿的温暖……
    哥哥笑着摇了摇头,从靴子上取了一把极华丽的匕首下来,给我把碟子里端来的新烤的肉切成了拇指大小的小块,然后,自碟子上取了筷子,送到了我的面前,这时候,“西陵”恰好已经帮我擦好了手了,“虽然,所有人都说,那宅子里的女主人是我的娘亲,可……我却就是本能的觉得她不是……恩,当然,实际上,她也的确不是来的……”
    我一边听着故事,一边吃着哥哥已经切好了的新烤羊肉,只觉得,他说很有些玄乎,恩,固然,人是会有些自己的感觉的,可,他一个从小儿就被人抱去了养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一直当着他娘亲的人,不是他亲生的呢?
    十一岁以前,我身上的伤就没断过。
    哥哥切肉的手稍稍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极不愿想起的事情,“我每天都在受伤,割伤,摔伤,碰伤,扭伤……作用,只是让那女人在每天给司徒亦的书信里有个话题,装可怜,以期让司徒月来探望我的时候,能再对她做点什么……呵呵,莫说司徒月不会对她有半点儿的兴趣,便是能有,我……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然后呢?你十一岁之后呢?
    我停下正在吃烤肉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了哥哥,坏人就是坏人,没道理一夜之间就变好了的,若不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坏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再欺负折磨哥哥了?唔,对,一定是的,那时,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
    我十一岁生日那天晚上,带了我自记事开始收买拉拢的亲信冲进了她的寝宫,亲手杀了她身边儿的八个大宫女,然后,掐着她的颈子,把她按在了床上,把剑贴着她的颈子刺进了床身,告诉她,我不再是哪个任由她伤害的孩子了,明日,她便要想法子让搬出去住,不然,住在这里一天,我便在她的身上切上一刀,杀一遍她身边儿伺候的人。
    哥哥说的云淡风轻,就像,他那时所做的事情,是吃饭喝水似的微不足道一般,“然后,第二天,我就有了自己的封殿,开始了能由我自己支配的生活……呵,不说这些了,都过去的事儿了……”
    那人可真是该死,偷了旁人的孩子,还不好好儿的养着,要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定然,得给她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我撇了撇嘴,对那个偷走哥哥,让娘亲不开心,还对哥哥不好的坏女人极是厌恶,自然而然的,也就恶语相向了起来,“你做的可真是正确,哥哥!”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的,我就得了司徒月的喜欢了,恩,大抵是,他就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孩子的干系罢。
    哥哥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招呼我继续吃东西,“后来,我就有了太傅,还有了教我习武的老师……那时,我还小,不懂得什么叫爱上一个人,只觉得,要把所有对我好,我喜欢相处的人,都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才好……直到后来……一个偶然,也是巧合的……我遇上了真正让我明白什么是爱的人……那人救了我的命,也让我丢了心……”
    哎?有这样的事儿?那,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哥哥,自我醒来,哥哥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儿,便是偶尔有事离开,也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事儿,可,可是……我却是从未见过他说那位,救了他的性命,让他喜欢上了的那个人啊……莫不成,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哥哥笑着应了一句,也不知是当真还是玩笑,总之是,恩,声音小的不行,我仔细的听了,才隐约的听了个大概,“好了,不说这些了,快些吃你的烤羊肉罢,若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就这样,我在一群人的悉心照料下,身子慢慢好了起来,时光过的极快,仿佛我只是睡了几觉的工夫,冬天就过去了,春天就来了。
    在我一再要求下,“西陵”带着我去逛了几次街,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回来,足足拉了三马车,哥哥也带我去打猎,恩,确切的说,是郊游了几次,顺手拎了几只野味儿回来,江岩更是不管我走到了哪里,都跟屁虫似的半步不离,司徒月还是会每天来雪园,有时候,是站在院子外边,让下人把给我带的东西捎进来,有时候,我娘亲不再,我就使人去,偷偷的把他放进来,让他看看我。
    离儿,你不能再这样了,若是给娘亲知道你放他进来,可是会生气的。
    一次偶然的,哥哥碰巧见着了我使人放司徒月进来,脸色极是不好的跟我提醒儿道,“娘亲的性子……”
    娘亲只是宠着我,由着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并不是傻。
    我笑着跟哥哥摇头,说出了我以前只是猜测,近些时候,已经肯定了的事儿给他听,“娘亲是多么聪明的人,你是知道,我一次两次的放他进来,娘亲发现不了,或有可能,但是……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我没让人放他进来五十回,也有四十回了,娘亲怎么可能,还没有半点儿的察觉?我吃的一些零嘴儿,玩儿的一些玩意儿,可不会是雪园的土地里种出来的罢?你想想,怎就那么巧,他来了这许多次,娘亲就一次都未能碰上?这分明就是,娘亲故意躲了开的去的!”
    我知道……他不想见我……
    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司徒月沉默了半晌,才微微张嘴,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我看到,他的唇瓣因为费力和难捱而颤抖的厉害,“是我欠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离儿,我不贪心的……你还肯见我,我已经,已经……”
    我肯见你,极有可能,是因为我忘了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我娘亲不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这般的不给人机会,定然是有他的理由,“或许,待以后,我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也会跟我娘亲一样的,也未可知。”
    没关系,你,你现在肯接受我对你好,我就……我就满足了!
    见我准备下床起身,司徒月忙不迭的往我的床榻边儿上走了几步,弯下身子,拿起了靴子,帮我穿了起来,“离儿,你相信我,相信我,我定然,定然是要补偿你的,用我所能拿出来的一切,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
    很快便是春末,“西陵”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件自己亲手缝的衣裳,大红色的,滚着金边儿,我毁了整整十匹布练手,才费劲儿巴拉的做了出来,唔,如果不仔细看那些还稍稍有点儿歪扭的针脚的话,这衣裳,还是很有样子的,恩,对,就是这样。
    当然,“西陵”也是极喜欢我送他的这份礼物的,捧在手里看了又看,就只差马上把自己身上的衣裳剥了,当场换给我看了。
    这是夏天穿的衣裳,都没有絮棉花进去的,你现在就穿,可是想染风寒的么?
    我一把揪住“西陵”打算往身上套的衣裳,忍俊不禁的笑话起他来,“我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什么时候穿不行?莫不成,你还担心它能飞了?”
    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就……就想先试试……
    “西陵”尴尬的笑了笑,让人把我送他的衣裳收了,临那下人要走,还特意嘱咐了好几遍,一定要放稳妥了,不要弄脏弄坏弄得被虫子咬了,惹得我的娘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倒是半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小离儿,我可真高兴……”
    我以前,不曾送过你礼物么?
    “西陵”的这话让我不禁一愣,看向他的目光,也本能的带出了几分疑惑,虽然,我是记不得以前的许多事儿了,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没道理,一件礼物都没送给他过啊……唔,就算我小气罢,也不至于……
    恩,我是说,正式的礼物。
    我的话让“西陵”微微一愣,继而,便尴尬的笑了起来,“好了,不说这个了,小离儿,这眼见着就该是端午节了,我让人去做了条画舫,到时候,咱们去游湖,如何?”
    游湖?好啊!恩,让我算算,还有几天能到端午节……
    我听着高兴,便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只是,恩,我的算数学的实在是太差,十个手指都用上了,也没能算出来,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到后来也没能等到端午节的那天,更没能登上那艘画舫。
    这一天,我正在屋子里的软榻上躺着吃点心,“西陵”也坐在一旁,帮我剥着司徒月送来的据说是贡品的葡萄,突然,几个人破门而入,挤满了大半间屋子。
    若是寻常时候,这么突然闯进来了这么一堆人来,我定然得被吓得不轻,可这回,我却是半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唔,怎么说呢,总之就是……闯进来的这些人,不但不让我觉得害怕,反倒……还很是熟悉和亲切!
    我是不是认识他们,西陵?我怎觉得,他们看起来……这般的熟悉?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几个站在我屋子里面,一脸紧张、急切、欣喜的人,不解的看向了“西陵”,跟他问道,“唔……我……我的头好痛……”
    渊离!
    渊儿!
    离!
    主子!
    几声呼唤传来,顿时便惹得我头更疼了起来,就像是……某个极遥远的什么东西,要把我的脑袋撑破了一样……
    江若渺,你这个混蛋!对他做了什么!
    那几个人里的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的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把我抢进了怀里,怒视着“西陵”斥道,“你凭什么跟他说你是我!你到底要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别移动他!放下!快把他放下!
    正这个时候,我娘亲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几人皆一副怒目而视的瞪着“西陵”,恨不能下一刻就把我抱走的模样,忙不迭的扑了过来,“是我,是我为了救他的命,才给他的脑袋里扎了针,他是因为脑袋里的针还没取出来,才记不起以前的事儿的,快,快把他放下,别刺激到他,若是他受了刺激,害的针在脑袋里面乱动,可是会没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旨归国
    我娘亲在我的身上点了几下之后,我便觉得困得不行的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已记起了所有的过去,包括,之前时候,我因为那几次受伤,而忘记的事情。
    西陵。
    我环视了一下右手边,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我床榻边儿上的西陵,他已经穿着一身红色的袍子,跟其他人穿着铠甲的样子完全不同,恩,就像是,反正,我也说不好,总之,就是不一样就是了……他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却半点儿都不让我觉得讨厌,我知道,他定是为了来救我,而披荆斩棘了一路,双手染满了鲜血,“你来接我了。”
    对,我来接你了,就如我们曾经约定的那样,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寻到你,带你回家。
    西陵冲着我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还会觉得不舒服么?若是没事了,我这就带你走……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住在凌国的皇宫或者这里的……你稍稍委屈一下,跟我去城西的别院住几天,稍后,我让人把给你把新画好了的新皇宫图纸拿来看,你若是喜欢,就依着图纸上画得那般的建,最迟三个月,主殿就可以建好,咱们可以先住进去,其他的宫殿,慢慢建也来得及……”
    我想回罗羽。
    我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抱紧他的颈子,跟他提出了我的请求,“让罗羽的兵将退出凌国,我们回家。”
    好。
    依然是西陵式的回答,对我的要求半点儿都不疑惑和问询,无条件的同意,让我总有一种被捧在手心儿里疼着的感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凌国的玉玺给哥哥,从此之后,互不犯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