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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当年盛极一时的名医元家,现在居然没落到了只剩下一张又臭又脏的嘴皮子。”环秀冷哼一声,面对朝她走来的阴险男人,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对方,骂起人来也同样气势十足,少了刚才在公子面前的那一丝女儿娇态。
    阴险男人笑了笑,道:“哪里比得及你们经医连家使用美人计啊。”
    “你……”环秀背对着我们,可全身都在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长相阴险的男子若无其事地绕过连环秀,走到尚方面前,抬起双手,拘礼,接着道:“三公子回来得可真早,这一路可平安?”
    “承蒙挂心,一路平安。”公子不露任何不妥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一派儒雅地微笑着,我看公子一眼,这一路好像遇到了好几批要杀公子的黑衣人。
    “听闻三公子酒量不错,不知三公子是否有时间,陪我元贾义喝一杯呢。”阴险男人说着,目光扫到我身上,接着视线突然定在了小白身上,目光一凝。
    我被吓到,急忙把小白往怀里藏。
    公子直接拒绝道:“抱歉,我人刚回来,有些许疲倦,想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公子说着,随即抱着我和小白一起离开。
    我朝公子背后看去,正好看到连环秀嗤笑地看着长相阴险的元贾义,元贾义没有恼火,反而看着小白露在外面的一截尾巴若有所思。
    我把小白长长又蓬松的毛尾巴一起给塞进怀里,小白没几下又给挣出来,我只好由着小白,问公子:“公子,那些人是什么人?”
    “儒医六家中的经医连家和名医元家。”公子答道。
    “他们都是你家的客人,对吗?”我看向前面。
    “恩,最近一段时间,儒医六家的人都会齐聚在圣医门,烈儿记得在这一个月内不要一个人乱走,想去哪里就告诉我,我会带你去。”公子微微笑道。
    我点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公子的肩膀,又扫了扫公子身上的衣服,拍掉连环秀留在公子身上的刺鼻香味,同时也吹走想要靠近公子的黑雾,我知道,那些黑雾原本也是连环秀身上的,
    公子疑惑,问:“烈儿,怎么了?”
    我答道:“公子衣服上有点脏,我帮公子扫掉。” 环秀身上的黑雾很多,不能让她的黑雾弄脏公子的衣服,一定要扫干净的。
    公子愣了一下,笑得柔和道:“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蹭到了吧,等回去,就换身衣服。”
    结果我们还没回到公子的住处,就碰上了到处找我的姐姐,姐姐气得不轻,当着公子的面揪起我的耳朵,骂道:“谁让你乱跑的,尽给公子添麻烦。”
    我乖乖低头认错,连小白也耷拉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起接受姐姐的教训,公子从姐姐手里救下我,问:“晨风呢?”
    “他去找白竹了,烈儿和白竹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安分。”姐姐说着还瞪我一眼,我抱着小白,躲在公子怀里,不敢吭声,姐姐好凶。
    结果公子带着我们刚到门口,里面正有一个人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公子回来,来人穿着很随意,见到公子,立即起身,热情走过来,笑呵呵道:“哲悦,你可算回来了。”
    公子略有吃惊,“二师兄!你怎么来了?”
    “哈哈,一听说你回来,师傅就把我轰过来了。”来人打了个哈哈。
    “我还没来得及过去看望师傅他老人家,师傅近日可好?”公子听罢,露出与之前见那位圣医门门主不一样的表情,脸上都有一丝高兴的笑容,我猜公子肯定很尊敬他的那位师傅。
    我眨巴眼睛瞧着,公子的二师兄,好像比那个大师兄要随和很多,小白跟着眨巴两下眼睛,不过看了两下就没兴趣了,接着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脖子,显然要把我的注意力引过来,见我没理它,小白就伸出它的爪子开始挠我。
    我低头看小白,摸摸小白毛茸茸的背,心情很郁闷,小白它说饿了,可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如果现在就开口要吃的,不知道姐姐会不会骂我不懂礼貌。
    小白朝我“嗷嗷!”叫着,还故意用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只能让小白先忍忍了,至少等这个二师兄走一下啊。可我还没开口,那个二师兄便惊异道:“咦?这只狐狸莫非是……?”说着伸手过来。
    小白立即张牙舞爪起来,我急忙抱住小白,躲到公子身后,探出一个头。
    二师兄满脸兴趣道:“小家伙不要怕,你手里那只是踏火玉狐吧,怎么抓到的?玉狐非常难抓啊。”
    公子淡淡一眼,随即道:“二师兄,师傅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打断了二师兄的好奇。
    二师兄这才认真道:“哲悦,师傅让我来通知你,下个月开始,你必须参加医圣继承测试。”
    公子微微皱眉,道:“我很早就向师傅说过,不参与医圣继承测试的,为何师傅……?”
    那二师兄摊摊手,道:“我怎么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大概不甘心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却是最无名的一个,或者单纯为你不值吧,反正我话带到,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公子微笑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等我见到师傅的时候再说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哲悦,你那只玉狐哪里抓的?”二师兄眼睛一直盯着我这边,眼馋了。
    公子淡雅道:“玉狐可遇不可求,它并不是抓来的,而且我也不是它的主人,二师兄,你不可以打它的主意!”
    二师兄愕然着被公子请着离开,公子接着下命令道:“欣儿,从今天开始,你和晨风全权负责我这里的一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让任何人擅自进入我这里,有事可以通传。”
    欣儿问:“即使是圣医门门主或者公子的亲人们吗?”
    公子颔首,道:“是的,任何人都不得。”
    “我明白了,公子放心。”欣儿点头。
    我看着发愣,公子这个讲话的样子,有那么点像叶大侠啊,冷冰冰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公子,那我呢?”我拉住公子的袖子。
    公子摸摸我的头,柔和道:“烈儿是我的药童,就跟在我身边,我会先教你一些辨别药草的知识,以后还要经常随我到昆山深处采药。”
    我听着兴奋,可以去大山里玩,太好了!小白伸出舌头,舔舔我的手心,可怜兮兮地“嗷嗷”叫着,它想吃东西,我看了看姐姐,朝公子小声道:“公子,小白它饿了。”
    小白应景地抬起一只爪子揉揉肚子,似乎是在说,它正饿着。
    公子笑起来,道:“还真是一只好吃懒动的小狐狸,欣儿,等下给它弄点鸡肉吧。” 姐姐无语地看着,转身让人去拿鸡肉。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晨风从外面大喊着跑进来,正好与姐姐撞个正着,姐姐闪到一边,随即伸手拉住就要摔在门槛上的晨风。
    公子走过去,问:“怎么了,如此慌张?”
    “公、公子……不好……了,白、白……不行……!”晨风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公子耐心十足,等着晨风喘过气,晨风喘了一口,急忙道:“白竹……白竹出事了,他快不行了!”
    咦?白竹怎么会出事,他不是说要去抓鱼的吗?我傻掉了!
    第五十四章 贪吃
    公子和姐姐同时愣了下,公子立即问道:“在哪?”
    “就在、在公子的炼药房里。”晨风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我眼前一晃,公子与姐姐已经出了门口,转眼间就消失了,晨风擦了下汗,也跑出去,我愣了愣,急忙把小白往头上一扔,尾随晨风,喊道:“公子!”
    可是公子已经没影了,只是留下话音:“晨风,照顾好烈儿。”
    晨风这才跑回来抱起我,道:“烈儿,跟我来。”小白立即不高兴地用爪子抓了晨风的头发,我阻止小白,道:“小白,不要闹。”小白很不高兴,因为它的肚子还空着。
    晨风带着我赶到炼药房的门口才放下我,门是开着的,我抱着小白一起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架子上各自归类放着好多瓶瓶罐罐,上面还贴着纸标签,好大的房间!
    我余光撇到房间一个角落处,转头看过去,地上好多打碎的瓷瓶,还有一个半倒塌的木架子,一片狼藉。
    晨风拉上我,道:“他们不在这的话,那公子应该会把白竹带到冰窖里面去了,烈儿,来这边。”
    我立即回神,跟晨风跑进炼药房里间,炼药房里间只有外面房间的一半大,不过没有那多一排排摆着瓶瓶罐罐的木架子,很空旷,中央位置放着一个大炉子,左边一侧是各类药材,右边一侧则是两间小门,白竹的惨叫声就是从其中一间小门里发出来的,我跑过去,踏进小门……
    晨风在后面喊道:“等等,烈儿!”
    我一脚踏空,“啊!”头栽下去,从阶梯上直接滚到下面,爬起来才发现是一个大大的地窖,地窖很干燥,却很冰冷,我直打哆嗦,急忙抱住小白蹭蹭,暖和了好多。
    鼻子好疼,我摸了一下,有点血,为什么又是鼻子被磕到!
    一个大影子罩过来,我被人扶起,药草香!我抬眼看一下,果然是公子。
    晨风从上面跑下来,道:“叫你别急的,摔疼了吧。”晨风说着又瞧见公子,急忙道:“公子,白竹他不要紧吧。”
    不远处,白竹正躺在地上打滚,大喊着,“好热啊,呜呜,哲悦,救命啊!”
    “白竹,你怎么了?”我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公子愣了一下,道:“烈儿,快回来。”
    白竹一下跳起来,抱住我,大声道:“祁烈,快帮帮我,我热死啦。”
    啊?白竹在这么冷的地方还觉得热?
    我还没搞明白,小白就嗷叫一声,一爪扇过去,白竹居然就这么被小白扇飞在地,公子此时也在身后把我拉回去,姐姐狠敲我的脑袋,教训道:“你怎么净添乱。”
    公子告诫道:“烈儿,现在接近白竹很危险。”
    白竹脸似乎都热红了,急道:“哲悦,呜呜,救命啊,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公子淡定道:“我刚才就说了,你死不了,最多难受上一天,明天就没事了,这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地窖,全年寒冷无比,比你到上面房间去躺着要舒服的多。”
    “哪里舒服啊,你一定想办法,我才不要这样,热死人了,还浑身难受的,我、我没力气了。”白竹大闹了一下,似乎力气也抽光了,靠在地窖石壁边,有气无力地叫着:“好难受,我想喝水……”白白的脖子透着点晕红,白竹的脸也是红扑扑的,偶尔白竹还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类似撒娇的低语。
    我皱皱鼻子,替白竹难过,白竹好可怜。
    晨风摇头道:“有他受的了。”
    姐姐看到晨风,讽刺一句道:“晨风,你不是跟公子说白竹快死了吗?”
    晨风一愣,无辜道:“我没说白竹快死了啊,我说的是白竹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发作了,快支持不住了。”
    姐姐的眼神几乎可以瞬杀晨风,晨风乖乖闭嘴。
    “哲悦,你还不想办法救我,呜呜,我错了,哲悦,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救我啊,好难受。”白竹把衣领拉开,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脖子。
    “谁让你贪吃了,那些东西不但大补,还……”晨风还没说完,就被姐姐打断了,“好了。”
    我见白竹如此,抬头问公子:“公子,白竹他吃什么毒了?”不会其实是没得救了吧!
    “不用担心,他只是吃太补了,需要消消火。”公子看着在冰冷的地窖中哭丧脸的白竹,嘴角勾了下。
    “消火?”躺在地上打滚,就能消火吗?我瞪大眼睛,认真看着。
    “恩,而且我已经通知了一个人,他很快就会过来,在此之前,我们在这等着就好。”公子颔首一笑,完全没有理会白竹郁闷的表情。
    “那白竹不会死了吧!”我笑道。
    姐姐道:“当然不会,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就是放着他不管,过一天也会好的。”
    白竹听罢,可怜兮兮道:“哲悦,你不能放着我不管,我不要这样难受一天。”
    我见白竹的样子,担忧起来,白竹真的没事吗?
    公子拿出了几根细细的银针,在白竹身上扎了几下……
    哇,那一定疼死了,我抱紧小白,后退两步。
    白竹立即安静了许多,没过一会儿,又开始不满道:“哲悦你这庸医,根本没效果嘛,我还是不舒服。”
    “谁让你那么贪吃,放心吧,我给你扎了几针,至少能坚持到白夏过来,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师兄?你、你居然把师兄叫过来,他要是知道我在你这惹祸,会打死我的,哲悦你这个大坏蛋,你故意报复我吗?”白竹控诉着。
    我跟小白一起眨巴下眼睛,白竹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这时身后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循声看去,来的正是白竹的师兄――白夏!
    晨风一吓,郁闷道:“他、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夏眼睛看着白竹,却对公子道:“白竹一上圣医门就给你添麻烦了。”
    公子笑眯眯道:“你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白夏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凝眉道:“为什么总是会摊上你的人情?”
    白竹此刻乖得像只小绵羊,不过好像快被煮熟了的样子,白夏伸手抱起白竹,白竹像小猫一样委屈地叫了一声:“师兄。”
    下一刻,白竹和白夏就消失在我们面前,晨风惊诧得下巴要掉了,姐姐则对那诡异的两师兄弟一点也不关心,公子却看着白夏和白竹离去,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问:“公子,是不是你也没法救白竹,只有白夏才能治好他?”
    “当然不是,我稍微施针几次,便可化去白竹身上的‘火气’。”公子勾起嘴角。
    “那公子刚才为什么不救?”刚才白竹非常难过的样子啊。
    “因为这样比较好玩,白竹来我药房惹祸,自然需要点惩罚,而同时又能让白夏欠我人情。”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我双眼冒光,公子好聪明!
    “不过,这是我和烈儿的秘密,不可以告诉白竹哦。”公子一脸悠然地拉着我离开地窖。
    晨风却在一旁紧张道:“公子,这里是圣医门了,医圣继承人的测试在即,您千万不要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奇门盾术用在这个节骨眼上啊。”
    公子给晨风吃一个定心丸,“放心,我还没无聊到自己去哗众取宠的地步,况且,我对其他派系的医术只是略微了解,并不精通。”
    “那些分明就是偏门左道,哪里算医术,更别说与我们儒医相比。”晨风不服气道。
    公子摇摇头,认真道:“世间的所有医术是没有等次之分的,只有大容性和针对性,晨风,就是因为你无法改变那顽固的想法,才没法成为我认同的药童。”
    晨风哭丧脸道:“公子,你不用这么打击我吧。”
    我积极道:“我才是公子的药童。”
    姐姐泼了冷水,“你现在可是连基本的药草识别都不懂,比晨风还差得远了。”
    我低头郁闷,突然小白,“嗷嗷”叫了起来,嗖地一下窜出去,我急忙喊道:“小白,回来,你要去哪里?”
    小白嗖地窜到旁边的另外一扇门,用头顶了顶门的隙缝,再用爪子慢慢掰开,刷地一下消失在门的后面。
    我一瘸一拐跑过去,公子慢慢走过来,沉吟道:“这下面的地窖,我记得是……”
    晨风接话道:“公子,是您的酒窖啊。”
    晨风打开门,扑鼻的醇香从门那边迅速溢出来,我记得我闻过这种醇香,当初在井炎城的时候,公子给红黑吃的东西,我也吃过,虽然闻着很香,但吃起来很辣,很难吃的。
    小白正在一个倒下来的空坛子前,舔着里面的一点点酒,酒窖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倒地的空瓶子。
    晨风有些发疯道:“这、这……到底是谁?太过分了,这里都是藏了好几年的佳酿,居然、居然全没了,哪个混蛋敢偷酒喝。”
    公子扶起一个空酒瓶,有点心痛道:“可惜啊,这瓶好像是被誉为‘一杯醉’的雨露酒,居然也没了。”
    “可恶,让我抓到犯人,一定要抽筋扒皮。”晨风气得牙痒痒。
    姐姐伸手打开一只只剩半桶不到的酒桶桶盖,往里面一看,问道:“犯人是它吗?”
    晨风立即过来,道:“那混蛋在哪?”说完往姐姐说的那个酒桶里看了一眼,突然就尖叫着跌坐在地,“啊――,蛇、蛇……”
    我跟着凑过去,瞪大眼睛,一条通的小蛇,背上还染着一丝红色,这是……我高兴道:“红黑!”
    原来红黑这两三天是躲在这里,难怪一直没回来,太好了,红黑没事就好。
    红黑似乎是听到我叫它,“嘶嘶”地吐了吐信子。
    我唤道:“红黑,你在这里干什么,都不回去,害我担心,快起来。”说着我伸手要去抓红黑。
    红黑“嘶嘶”窜出来,警告着不让我碰那酒。
    公子也拉住我,道:“烈儿,别去碰,欣儿也别碰,那是红黑的‘洗澡水’。”
    啊?洗澡水!
    我抬头不解看公子,姐姐也放开木桶。
    第五十五章 药童
    公子淡淡道:“这半桶酒应该有剧毒,稍微碰到都会致命。”
    姐姐诧异,晨风惊愕,我却还是不理解,问道:“不对啊,公子,红黑平时这样子,我跟它一起洗澡的时候不是没事吗?”
    公子微笑道:“红黑这次是用‘酒’来洗澡。”
    “酒怎么了?红黑不能用酒洗澡吗?”我彻底糊涂了。
    公子答道:“相反,红黑应该很喜欢用酒洗澡,因为只有酒可以洗掉红黑身上所有多余的毒物,不过那变成‘洗澡水’的酒就成了对我们而言非常致命的剧毒,别忘了,红黑是蛇王,没人能抗拒它的毒。”
    待公子把红黑的洗澡水处理完以后,已经是傍晚了,小白抗议着它那瘪空的肚子,红黑则躺在我怀里,打着饱嗝。
    晚上为了犒劳小白找到红黑,特意奖励它好几只烤鸡,我看着被消灭掉的第三只烤鸡,惊讶不已,因为小白又要跟我要吃的了,可我很不解,小白那小小的肚子根本没有被撑大起来,到底它把烤鸡吃哪里去了?
    姐姐用筷子敲了我一下,教训道:“好好吃饭。”
    我扒了一口公子单独准备的药膳,公子说,这药膳是调养身体的,小白用那油乎乎的爪子蹭过来,连油乎乎的嘴巴也蹭到我衣服上,撒娇叫着,显然还要吃。
    我拿了一小块豆腐,小白居然也吃,我抬头看公子,道:“公子,小白好能吃啊。”
    公子淡然一笑,道:“玉狐本来就很贪吃。”
    “可是它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小白的肚子还是这样?”我摸了摸小白毛茸茸的下腹,无法感受到刚才那三只大烤鸡在小白的肚子里。
    公子非常淡定道:“世间动物无奇不有,这不奇怪。”我只好问小白,小白只说,吃下肚了,于是我郁闷了。
    晨风也郁闷,道:“既然小狐狸这么能吃,为什么我给它鸡肉,它不吃?”
    “玉狐戒心很强,除了主人给的食物外,绝对不会吃其他任何人给的东西,即使是它最爱吃的鸡肉。本来玉狐也很怕生人的,不过大概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烈儿身边的缘故,玉狐对我们也少了一些戒心,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公子解释道。
    “难怪,烈儿给它豆腐,它都吃,害我差点以为这小东西改吃素了。”姐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晨风正侯在旁边喝水,不由呛了一下,咳得脸都红了,幸好他离饭桌比较远,没把水喷到桌上,不然估计姐姐会爆发的。
    小白的肚子终于鼓起来一点了,可小白吃下的东西却足足有我们几人加起来还多。此刻小白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肚皮,打了个响咯,显然饱了。接着小白就挺着它那毛茸茸的肚子,懒洋洋地窝到我怀里来,红黑动了动,从衣服里钻出蛇脑袋,朝小白“嘶嘶”警告一下。
    小白“嗷嗷”叫了两声,懒得理会醉蛇红黑,用脑袋蹭蹭我的手,接着就窝到旁边的软榻睡觉。
    姐姐看着红黑,又看了看小白,评价道:“一条是嗜酒的蛇,一只则是喂不饱的狐狸……”突然姐姐转对我道:“烈儿,以后不许再乱捡东西回来。”
    啊?我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乱捡东西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红黑很快就精神起来,见到我,欢快地吐着信子,我和红黑一起玩,小白窝在一旁的软榻上打瞌睡。
    公子不让我继续玩,道:“烈儿,跟我到书房来。”
    我把红黑塞回怀里,红黑不想继续呆在屋里,“嘶嘶”叫了一声,就出去觅食了。我跟着公子进了书房。
    公子特意让晨风弄了一张小书桌,和一把很舒服的椅子,在书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以及一个黑色的砚台,还有精致的笔架,上面挂了好多只大小不一的毛笔,旁边还有一叠宣纸,只是我看到毛笔,就垮了脸,练字很辛苦。
    公子让我坐在桌前,道:“烈儿,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很多关于医术方面的知识,你一定要用心学。”
    我点头头,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我窜到书房,此刻安然窝在我腿上,掀着肚皮呼呼大睡。
    我看向桌上的书,念出声:“神……本草……?”中间第二个字和最后一个字我都不认识。
    公子笑笑,道:“是《神农本草经》,这本书里面记载了三百六十五味药,它是你识别各种药草的基本,如果烈儿能熟透《神农本草经》,烈儿就能随我到昆山深处去采药了。”
    我兴奋道:“才三百多味药,我一天记十几味,一个月不就能学好了。”到时候就能去昆山探险。
    公子笑笑,夸道:“烈儿演算能力不错啊,看来有学阵法的天赋。”
    我很高兴,公子夸我聪明了。
    接着公子才正式道:“《本经》(《神农本草经》的简称)中对于每一味药记载都非常详细,你不但要记住每一味药的形态,还要记住它们的产地、性质、入药部分、主治病症以及采集环境等。我不需要你把《本经》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能倒背如流,不过我需要烈儿你能在我随时提问到的一味药时,准确说出那味药在《本经》中记载的各种特性,明白吗?”
    我垮了脸,道:“公子,那样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全部学完啊!”我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山里去玩呢?
    公子勾起嘴角,道:“我准备用一年时间让你熟透《本经》。”
    “一年!”这么长,我愕然。
    “放心吧,《本经》中大部分的药我都有,到时候我还会让你用身体去记住那些药草的味道。一年内一定会让烈儿熟记《本经》中的每一味药。”公子好像完全理解错了我刚才的惊讶感叹。
    小白伸伸四肢,张嘴打了大哈欠,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觉,我有点羡慕小白了。
    “对了,刚才烈儿在《神农本草经》中的‘农’和‘经’不认识对吗?”公子突然问了一下。
    我点点头,其实我认识的字本来就不多。
    公子走到我右边,拿了几张宣纸铺在一旁,左手挽住右手的袖口,道:“这样吧,以后烈儿不认识的字,都写在这些纸上,那样练字的同时,也能记住那些字。”
    我哭丧脸,公子好严格!
    “烈儿,翻开《本经》第一页,跟着我念,‘儒者不必以医名,而知医之理,则莫过于儒者……’”(摘自《神农本草经》序)公子拿起磨墨石,不急不缓地磨着墨,并没有看书本。
    我不由打心底佩服,公子厉害,不看书也能教我,于是我拿起书,认认真真念起来:“儒者不必以医名。而知医之理,则莫过于儒者……”
    桌旁的烛火一直跳跃着,衬着公子磨墨的样子,我偷偷瞥一眼公子,突然觉得此刻的公子真的好儒雅,让人忍不住看呆。
    公子每教一句,都会问我哪些字不懂,刚开始我告诉公子,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自己主动写在纸上,让公子教了。然后公子还纠正我的坐姿,握笔方式,总之严格得不得了,根本不能偷懒的,不过公子也很温和,不会因为我念错,写错而责备我……
    第二天中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白竹就回来了,我看到白竹健健康康的模样,高兴道:“白竹,你没事了吗?”
    白竹虽然没有昨天那样,难受得死去活来,但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有点难看,气呼呼道:“可恶,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绝对要……”说着脚步奇怪地走向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把小白的尾巴放在白竹的脖子上扫了扫,白竹吓得跳起来:“啊――!”哪知不小心触动了什么伤口,白竹一脸忍痛地扶着墙柱,瞪眼看我道:“祁烈,你不会正常点打招呼吗?”
    我无辜道:“我叫你了啊,可是你没理我。”其实是我从你对面走过来,你都没看到我啊。
    “刚才什么东西?”白竹摸摸自己的后脖。
    我抱出小白,答道:“小白。”小白嗷嗷地叫了一声,它的爪子上正有一块小鸡翅,听见我叫它,抬头看了我一下,接着叼着小鸡翅慢慢啃,油乎乎的爪子蹭到了我的袖子上,我欲哭无泪,估计又要被姐姐骂了。
    白竹看了小白一眼,无精打采问我道:“你在这干什么?”
    “公子让我来叫你去他那里,他找你有事。”我答道,又瞧了瞧白竹的脚,不由问:“白竹,你的腿怎么了?走路好像一直在打颤。”
    白竹一愣,脸一下刷地全红了,指着我气道:“你……你存心气我啊!”说着,就努力朝前走去。
    我无辜极了,我才没想气他!看着白竹走远,我急忙跟上,却听白竹恨声道:“不就是比我行嘛!等着瞧,我要找女人练习去,下次一定要……”白竹说着,拳头都握起来了。
    我劝道:“白竹,打女人的不是好男人。”我三叔说过的。
    “谁要打女人了?”白竹反驳一句。
    “那你找女人练习什么?”我走到白竹身边,与他并肩而走。
    “当然是玩啦!”白竹不屑道。
    “为什么要跟女人玩,你不跟我玩了吗?”上次白竹明明说要跟我一起冒险的啊,跟女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动不动就哭,以前抓了一条蛇想跟女孩子一起玩,可女孩子反而吓得从此不理我了,而且女孩子都好静,能一直呆着不嫌腻,喜欢缝东西,缝出很多花花草草,动物什么的,还不如树林里真正的动物可爱,我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女孩子都太静了,连跑个步都要注意这注意那的。
    “一边去,我已经是大人了,大人找女人自然有大人的玩法,怎么,想学啊,哼,你恐怕再过个七八年看有没有可能吧,这种……哎呦!”白竹有点不耐烦,说着刚踏入房门,便迎面撞上一人。
    “找女人?白竹,你活的不耐烦了,我早就告诫过你,你还敢教唆烈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姐姐站在门口,欲要爆发的状态,好可怕!
    白竹一下躲到我身后,吓得乱叫,姐姐脸抽筋,道:“烈儿,你也想让姐姐赏你几下吗?”
    我急忙抱着小白跑进去,心里忏悔:对不起,白竹,姐姐很可怕,我救不了你,只好去找公子了。
    终于公子出来阻止了姐姐,白竹吓得一脸惨兮兮地扑到公子怀里大哭特哭,好像委屈极了,可姐姐对白竹明明连一下都还没打啊。
    公子更是莫名其妙一句,道:“莫非他把你欺负过头了?”
    只是白竹听着,哭得更凶了,我看姐姐,姐姐已经走进去,公子是在说姐姐吗?
    公子微笑一下,把白竹请出怀抱,道:“白竹,明天开始,我要给你解盅毒了,因为盅毒不好解,所以从今晚起、,你要注意以下几点……”
    半月后,公子让我休息一天,终于可以不用对着《本经》上面的那些药了,我本想去找白竹玩的,可是公子说,白竹的盅毒治疗非常复杂,不能受打扰,我只有等过满一个月后才能再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