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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蟑螂?不可能啊!凌云帆辩驳。
    好再来餐馆的后厨卫生情况,他是知道的,干净明亮,井井有条,最多就是油烟味重,他们的员工餐都是在后厨做的。
    因为郑雄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有轻微洁癖,卫生情况每日一查,这种后厨,怎么可能出现菜里有蟑螂的情况。
    大叔:唉哟,我们熟客当然知道不可能啊,但瘪三闹起来谁有办法啊,听说郑雄那晚差点和那瘪三打起来,还好他家女儿拉住了他,不然进局子真不好说。
    大叔走后,凌云帆在关门的好再来餐馆门前站了十分钟,缓缓转身离开。
    他在公交车站等了许久的车,又在拥挤、气味难闻的车厢晃了将近四十分钟,回到了他和纪沧海住的地方。
    凌云帆打开门,走进屋里,听见声响的纪沧海从书房走出。
    纪沧海快步迎到凌云帆面前: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去接你的吗?路程太远了,坐公交车很累的,手里拎着什么?
    凌云帆:水果,葡萄。
    葡萄?纪沧海拿过凌云帆手里的袋子,给我吧,我拿厨房去洗。
    凌云帆:嗯。
    纪沧海顿了顿,细瞧凌云帆的神情,语气轻柔了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累了?快去客厅坐着,好好休息一下。
    纪沧海伸手,想安抚地揉凌云帆的头,手伸了一半,想起凌云帆自尊心重,定不喜欢这样,于是悻悻收回手。
    下一秒,凌云帆往前一步,贴近纪沧海,上半身前倾,前额靠在了纪沧海的肩膀上。
    第35章 同床共枕倒计时
    凌云帆的主动贴近让纪沧海身子一僵,他愣了片刻,然后缓缓抬手,安慰地轻抚凌云帆的后背。
    两人面对面,纪沧海瞧不见埋头的凌云帆的神情,只得像是怕惊扰什么似地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凌云帆:还好。他虽这么说,却依旧靠着纪沧海的肩膀,没有动弹。
    纪沧海想了想,轻声开口,话语轻柔似三月风:你已经很努力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了,云帆,恭喜复学。
    凌云帆无言,眼眶酸涩,胸口闷闷的。
    他想从好再来餐馆的大家口中听到的话,在纪沧海这里得到了。
    获得鼓励和赞许,原来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事吗?
    凌云帆自认为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他独自熬过了父母意外双亡的苦痛,独自扛起兄弟的背叛和不应属于的他累累债务。
    他时常会想,连这么艰难的事他都熬过去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肯定都无法打倒他了。
    可今天,在听见大学舍友的猜忌,在发现好再来餐馆出事后,凌云帆竟觉得身心俱疲、不堪重负,希望有谁能来好好安慰自己。
    等等,希望有谁?
    不对,不是希望有谁。
    而是希望纪沧海能安慰自己。
    凌云帆发现自己变脆弱了。
    因为这不需要他祈求,也会不顾一切奔向他的温柔。
    纪沧海,怎么办?凌云帆无奈地笑道,我好像没你不行了。
    纪沧海:
    纪沧海伸手将凌云帆拥进怀里,手臂收紧。
    凌云帆没有拒绝,张开双手回抱他。
    怀抱给予热意,如同在凛冽呼啸的北风中靠近燃炭的火盆,无意飞溅的火星带着烫人的温度。
    而在凌云帆看不见的地方,纪沧海放肆地勾起嘴角,笑容因太过张扬显得有些扭曲。
    凌云帆复学后,因为要补回学分和课时,被繁忙的学业压垮了并不羸弱的肩膀。
    别人在上课,他在上课。
    别人在参加社团,他在上课。
    别人在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他在上课。
    老教授: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挂了几科?
    凌云帆:怎么又是您,老师您到底教几门啊?
    满满的课程表让住校外的凌云帆有诸多不方便,但纪沧海风雨无阻、不分昼夜的接送,又让这些不便变得轻松。
    复学一周后的这天,凌云帆还是没联系上郑雄,他想着好再来餐馆的事,满腹忧愁,失眠了。
    睡不着的他干脆爬起来,打开纪沧海给他的笔记本电脑,登入学校系统,刷线上选修课,以此来补学分。
    这一刷,刷到了凌晨两点多,凌云帆觉得口渴,合上电脑,去客厅找水喝。
    深更半夜,万籁俱寂。
    凌云帆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摸黑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
    知道凌云帆会胃疼后,纪沧海特意买了个有加热功能的桌上饮水机,确保家里时时刻刻有热水。
    凌云帆将半杯温水一饮而尽,吁了口气,把杯子轻放回原处,挪着小步,悄悄走回房间。
    从客厅走到主卧会路过客卧,凌云帆怕吵到客卧的纪沧海,经过客卧房门时,步伐格外慢,动作格外轻。
    因此,在夜晚这沉静如水的黑暗中,一声痛苦的呢喃呻吟,清晰地传到凌云帆耳畔。
    凌云帆愣住,停下脚步,循声看向客卧。
    客卧房门没关紧,露出一条缝隙,黑暗相融,无灯无光,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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