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可任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形容词罢了。鳖的真实寿命最多不过百年，而有记载的最长寿的陆龟，也不到200岁。
    可现在，站在陈寅面前的，居然是一位真正经历了千年时光的老人！而且证据还是陈寅亲眼看到过的！
    这可是整整千年的时光！如果用嘴说的还不那么直观的话，简单想想就知道千年时间究竟有多长，如果麦卡锡老爹生活在地球上的话，他老人家可能会认识方腊、宋江、岳飞、秦桧、李清照、朱熹、陆游、文天祥、马可波罗、朱元璋、罗贯中、张居正、郑和、魏忠贤、戚继光、袁崇焕、郑成功、唐伯虎、徐光启、史可法、李时珍……
    千年时光，历经宋辽明清。中华民族有过辉煌有过衰弱，磕磕绊绊的走到今天，新中国也不过是60多年的历史，而中华民族，也不过是5000多年。
    而站在陈寅面前的这位，却是历经千年时光却依然健在的老人，站在他的面前，不自觉的就会生出一种时光的错位感。历史的宏大以及人类的渺小同时出现在这位老人的身上，让陈寅哑口无言。
    “怎么了？想小姑娘了？不如我把善良可爱的小珍妮介绍给你？那可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麦卡锡老爹画风一边，从伟岸变得猥琐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善良可爱的小珍妮经营了一家小餐馆吧？”陈寅嘴角抽了抽，他对那个腰比缸粗，臂上跑马的好汉印象很深。
    “没错！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感觉怎么样？嘿嘿嘿……”
    “停！”陈寅一把揪住老家伙的胡子，把他抻得离自己远一点。
    “疼疼疼！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没有礼貌了！”麦卡锡老爹呲牙咧嘴的轻抚自己的胡子，“幸好没揪断，没有破坏我英俊潇洒的……”
    “喂！你自己说的时间不够了！既然你这么闲，不如让我问点别的？”
    陈寅发现了，有些人就不适合仰望只适合俯视。而麦卡锡老爹明显就是这么个贱皮子的老油条，也不知道他这性格是后天形成的还是天生就比较便宜呢？嗯，这是个问题……
    “咳咳咳，一不小心又跑题了，我们先聊正经事。”麦卡锡老爹正色，“在这15天的时间里，我们需要对付大量士兵的围攻，以及4个甚至更多准传奇。所以接下来的防守会非常的吃力，你的帮助将是我们能否撑过去的关键。”
    “可我只有区区4星……”陈寅耸耸肩，“你就不怕我力不从心？”
    “呵呵呵……”麦卡锡老爹标志性的三段笑后，摇头道：“年轻人，你对实力的看法太肤浅了。一直以来卡戒的等级都不是个问题，只有魂海的大小才是实力的根本。”
    “而你，前途不可限量。”麦卡锡老爹的目光在陈寅的手上看了看，“有着传奇卡戒的人即便只有4星，也要比准传奇难缠得多。况且，如果你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报酬。而领了报酬自后，你自然就不会只有4星……”
    说着，麦卡锡老爹掏出一枚戒指，放在手心送到陈寅面前。
    “卡戒：黑炙”
    “卡戒升级材料。”
    “这是！？”陈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枚史诗级卡戒，警惕的盯着麦卡锡，“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
    “不要紧张，你筹钱拍了个卡戒，然后等级就提升了1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嘛，这可算是半公开的消息了。”
    麦卡锡老爹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陈寅刚来帝都的时候可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呢，即便是现在，整个帝都认识他的人也不过局限在一些卡牌游戏爱好者和音乐爱好者之中，真正关注他的势力可真没多少。
    “你为什么关注我？”陈寅一句话就问道了点子上。
    “因为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看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麦卡锡老爹这次不再打哑谜了，直接指着陈寅的卡戒道：“上帝之石，我说的没错吧？当然……我可没用探查类技能，你自己也有类似的技能，我探查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对吧？”
    “……”对于这个问题，陈寅还真不清楚。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碰到过其他人用探查类技能探查他，或者干脆有人探查过了而他自己却不知道。不过这种问题反而是看似简单却难以启齿的，只要存在心里今后有机会再求证。
    “它跟你，有什么渊源？”陈寅晃了晃食指上的戒指。
    “那要讲很久……”
    “不能概括？或者我不能知道？”陈寅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以你的掌握的情报，我只能说‘先知’戴过它。”麦卡锡老爹想了想，如是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寅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后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叫道：“对啊！您见过‘先知’！先知去黄金之城做什么？不，等等……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我还找什么先知啊！我直接问你不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陈寅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咬牙一狠心，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以您的见识，您知不知道有种卡牌会时空传送？使用一枚神力结晶之后，可以打开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然后整个人就会被漩涡吸进去，来到一个……”
    陈寅一脸激动的将自己如何穿越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当然其中会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方模糊带过。
    听完之后，麦卡锡老爹摇了摇头：“你说的什么……神力水晶，我从未听说过。这个问题，你在圣光教会是找不到答案的。”
    “连您都没听过……”陈寅顿时失落了起来。
    “不过类似的事情还是有的。‘先知’当年就消失得莫名其妙，而我听过一些非正式渠道的消息，其中就有‘先知’已经不在了的推测。”
    “不在了是指？”陈寅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在这里，不在这个世界，不在这颗星球。”这就是麦卡锡老爹的回答。
    “不在这里了啊……”陈寅喃喃自语，“那他的戒指……咦？这戒指是……不会吧！？”
    忽然陈寅想到了一个可能。
    戒指、卡牌以及吊坠，都是同一个人给他的，那就是约书亚教授。而在此之前陈寅还有些奇怪，因为之前发掘出来的文物基本上都是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一些铜、铁器具。
    而黄金制品，直至约书亚教授将那三件套交给陈寅之前，还有没有任何黄金制品的发现，所以三件套本身的来历就有些奇怪。
    而此时提到这件事后，陈寅忽然想起了另一个细节，那就是当初这三件东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都是很圆润且富有光泽的。当时陈寅只是以为约书亚教授已经清洗过了的缘故，但现在想起来……
    也许那些东西干脆就不是从哈尔斯通大金字塔发掘出来的！
    “先知……”陈寅嘴角微微动了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知，教会中有没有储存先知的画像之类的东西？”
    “没有。”麦卡锡老爹摇了摇头，“他是异政见者，现在大部分资料都被销毁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
    “呃，瘦，中等个子，棕色头发……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麦卡锡老爹一本正经的说，“我比他英俊。”
    “……”
    陈寅叹了口气，直接无视了老爹最后一句。不过之前的话其实也参考价值不大。老人瘦是正常的，而中等个子这个描述太过主观了，也只能按照麦卡锡老爹的个子来做参考。而头发颜色这一点也是可以改变的。
    说了这么多，反倒是只有“中等个子”这句话更有参考价值一些。不过综合来看，约书亚教授的条件暂时是符合的。
    呃……
    对了。
    陈寅有了别的主意。
    既然麦卡锡老爹这边无法提供准确的消息，那么倒过来由陈寅提供不就好了？
    “您这里有纸和碳棒吗？我画一幅画您来认认……”
    “……题外话已经聊了太多了，就算我们现在确定了先知的身份，也确定了他在哪里，那又如何？”麦卡锡老爹转过身，透过小窗向外望去。
    “如果挺不过这一关，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庞德那个小家伙越来越腹黑了，也是我小瞧了他。为了笼络人心和搞到第一笔战争红利，他居然敢打圣光教会的主意！”麦卡锡老爹有些愤愤不平。
    “还是您太自大了吧？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也有那种不起眼的小国行险挑起战争，并且还挑战成功的例子。”陈寅很清楚问题出在了那里，因为圣光教会的强大与傲慢他都看在眼里。
    “不管怎么说，15天就是我们的生命线。”
    “血雾能帮我们争取多长时间？”陈寅忽然想起那恐怖的血雾生物。
    “一天都争取不了。”约书亚教授摇了摇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放出血雾后，在圣光大教堂里坚守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短时间内我们根本没法修补大教堂外壁的漏洞，而只要血雾浓度超过1%，人们感染、过敏的概率就会急剧增高，到时候死在自己造物的手上可就太难看了……”
    “感染？过敏？？”
    “感染你已经见过了。”
    “就是那个……爆炸的人？”陈寅皱起了眉头。
    “嗯。而过敏反应也跟那个人差不多，只不过是浑身变红，然后整个人在几天之内腐烂……”
    “等等，我记得喝了死亡森林流出来的水也会浑身溃烂而死？”陈寅忽然响起小苏珊跟他讲过他们为什么不在镇外的河中打水。
    “没错，都是同样的道理，毕竟灰雾和血雾的本质都是……”麦卡锡老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不用告诉我。”
    “灵魂石蒸汽。”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
    “咦？”陈寅瞪大了眼睛，“灵魂石蒸汽！？”
    “没错，从本质上来说，灰雾、血雾以及你在使用卡牌时灵魂水晶化作的蓝雾都是相同的东西。”麦卡锡老爹解释道，“而人类的身体其实是无法直接承受这种特殊物质的，所以这才有了卡戒这种间接支配这种能量雾的办法。”
    “过敏和感染，都是同一因素引起的不同状态，都是由于人类的身体直接吸收了过量的灵魂能量后，所产生的一系列复杂的变化。”
    “而我们所开发出来的血雾生物，跟灰雾生物一样，只能生存在充斥着灵魂能量的地方，所以现在圣光大教堂那边的血雾仅能起到一面墙的作用，让他们不能从那个方向发起进攻，仅此而已。”
    “血雾的范围扩大……”
    “不行，那太危险了。血雾这种东西如果仅仅维持现状还好，但如果它吞噬了新的能量，比如有人死在里面……那它就会越来越大，消灭更多的人，然后变得更大，如此循环下去整个帝都很快就会被血雾所笼罩，这不符合教会的利益。”
    “他们不是已经要干掉你们吗？正好让血雾扩散出去干掉所有人……”陈寅建议道。
    “呵呵，你不懂。”麦卡锡老爹笑了笑，“帝都常住人口加上流动人口大概在100万左右，这些人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
    “什么叫不能白白的死？当灰兽人入侵的时候，我不相信你们会帮老庞德，而不帮他的话整个国家都会被灭掉，帝都这区区百万人又算得了什么呢？”陈寅鄙视麦卡锡老爹的假仁假义。
    “……不能现在就死。”
    “什么意思！？”陈寅一惊，麦卡锡老爹这句话所蕴含的东西可太多了。以后可以死？可以死在灰兽人手中，却不能让血雾将他们吞噬？并且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他们现在就死！？
    这是什么逻辑？
    “不要问，我也不能说。”麦卡锡老爹拍了拍陈寅的肩膀，“这个世界要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
    在陈寅的印象中，麦卡锡老爹已经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
    “好吧。你的计划是什么？”陈寅问道。
    “很简单，死撑。”麦卡锡老爹轻松的说，“利用防御系统和圣骑士、皇家卫队抵挡普通人，而你、我、浦西莱斯负责对付准传奇。”
    “……”
    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个字：
    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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