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上洛，伐山斩道！
    八月二十六日，日曜日，夜。
    剑之恶鬼林默生至爱知县，于花火之夜剑挑二天一流，三位剑豪不敌，战死，此乃国之大不幸。
    八月二十七日，月曜日，正午。
    人斩林默生至奈良，无名剑豪迎战，战死，伐两树，立碑记之，再挑奈良诸多剑馆，无一人迎战，悲呼，国之不幸。
    八月二十八日，火曜日，午时三刻。
    林默生至大坂观海后演活人剑秘术，传习千人，此等盛况，剑道未有之，习之者皆称此乃剑圣妙剑，大坂诸多道馆从不传习，真乃国之大贼！
    八月二十九日，水曜日，辰时龙起之时。
    ‘龙之大剑豪’林默生至京都，上洛。
    冬，冬，冬。
    京都郊外，一座不过百米的小山丘，满山红叶掩映下，古钟撞动。
    柳生圣哉在山丘之上的剑道场中，从枯寂之中睁开眸子。
    自从二十年前他成为大剑豪，在此建下这座道馆之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静了。
    座下的弟子皆已经被他遣散。
    而他身前，藤川和也这位东京剑道联合会的代理会长也在。
    “我已经尽力约束那些剑豪了，可惜最开始宫本严和斋藤喜两位剑豪没有听劝告。”
    “蠢货。”
    柳生圣哉开口说道，十几日未说话的他，一开口，竟然发出金石之音，如同利剑碰撞。
    藤川和也同样面色难看，九菊一派的芦屋绘真已经警告过自己。
    林默生这家伙表面上修行‘活人剑’，实则才是真正的‘杀人刀’。
    杀人越多，实力越强。
    只不过他孤家寡人来霓虹试剑，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修行此道，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但架不住这些剑豪上头，一个个上去送人头啊。
    不过十几日，就送了十几个大人头，再加上之前东京剑道联合会送的，足足二十几个大人头，顿时养出了一个天大的boss。
    大家也才发现，林默生居然越战越强。
    藤川和也同样神色尴尬，还好后面的剑客们知道厉害了，没有接二连三上去送人头，不然他真的哭的心都有了。
    柳生圣哉的目光悠远，顺着一道道青石台阶，看向枫叶掩映的山下，认真地说道，“如果我输了，你们的后手准备好了吧？”
    藤川和也认真地点头，随后他迟疑一番说道，“若是九菊一派的芦屋绘真展开结界，柳生阁下完全可以和我们一起参与围杀，我们没有找到飞天御剑流的传人……”
    柳生圣哉嗤笑一声。
    以前你们将飞天御剑流视为邪道，现在当然请不到对方。
    “百川那个老鬼也会出手吧？”
    藤川和也连忙点头说道，“百川大剑豪自然也会出手，集两位大剑豪之力……”
    他还没有说完，直接被柳生圣哉打断，他大笑着说道，“百川那个家伙没有窥视剑圣的机会，但我有！”
    他站起身来，一道锐利的剑光快到藤川和也都看不清。
    斩向身后的牌匾。
    【天下第一】四个大字横空斩断。
    藤川和也震惊地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看向柳生圣哉。
    这【天下第一】的牌匾可是柳生新阴流的圣物啊。
    当初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辉赐予上泉信纲剑圣，上泉信纲再传于柳生宗严，柳生宗严再传柳生十兵卫。
    一位幕府将军，三位剑圣，这可是无上荣耀，奠定新阴流称雄霓虹剑道的基础。
    而现在，这个牌匾没有被外人取下，却被柳生圣哉这位传人亲自斩落。
    “天下第一？”
    柳生圣哉一步踏出庙堂，“这牌匾未免太小觑天下英雄，留着碍眼，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出一位剑圣。”
    山脚下，被黑虎众簇拥上山的林默生突然停住了脚步，心有所感，抬头向上看去，数百阶青石台阶之上，不远处枫林之中，秋色渐染的山中道场，一道恢弘的剑意拔地而起，仿佛和此山相融。
    真是厉害啊。
    林默生伸出手掌，微风拂过，居然在他手中留下刀子般的锐利感。
    借由【水官解厄】的感知，他能够感觉到，这座小山的主人，已经和这里的地势融为一体，化作某种玄妙的状态。
    人力有时而穷。
    即使是大剑豪，领悟百家剑术，也不过是窥视人体之极。
    想要真正称圣，一剑压天下剑客，必然要穷天人之变。
    “擒心猿，拿意马，抱丹如怀婴，婴出天地宽。”
    当初刘展华警司告诉自己的武道之路，现在越发验证了这一点。
    如果是霓虹剑圣，估计可以做到‘婴出天地宽’的程度吧。
    “可惜你终究还不是霓虹剑圣！”
    林默生突然大笑道。
    声音如同龙吟虎啸，卷起风水二象，搅动这满山遍野，锐利如刀子般的剑意。
    首先受不了的，就是他周围的黑虎众和远处跟着的观战之人，他们就像是被装进铜钟使劲敲打，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天旋地转，唯有身前之人的大笑之声清晰可闻。
    听到林默生的大笑之声，感受到疾驰而来的敌人。
    柳生圣哉会心一笑，斩了你，我自然能够称圣。
    他手持双刀‘天羽羽落’从山顶的道场之中疾驰而下，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如同一阵暴风，卷起洒满道场的红叶，仿佛披上一件漫天秋色做的战甲。
    林默生霎时间也飞驰向上，一道道狂风在身边凝聚，化作一头狰狞大虎，色呈黑白，一柄柄名刀出鞘，被狂风裹挟着，瞬间抬升百米，宛如银白色的羽翼，直接撞碎了漫天秋色。
    将那从山上而来的剑豪气势撞断，撞入青石道旁的枫林之中。
    铿锵。
    一道交错的刀鸣之声响起。
    之前被林默生龙吟虎啸震荡得分不清楚状况的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再次被这一道金戈交错之音震得头晕脑胀。
    他们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下升起，虽然知道不远处的两人恐怕已经在交战之中，这里就是最好的观战场所。
    但身体却不断地告诉他们，向后退！
    众人原本以为，他们可以在剑道场之内舒舒服服的观看一场绝世对决，但当对决真正发生之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居然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发生在‘狭小’的庭院之中，而是以整座小山为战场！
    “向后退！”
    花开院美子摇响镇魂铃，替普通人驱除这已经能够影响到他们灵魂的剑意，护着他们向后撤退几十米，慢慢退下山道。
    她稍微好一点，在怀中抱着的一柄柄名刀出鞘之时，就已经清醒过来，所以隐约能够看见远处层层枫林之中，两道角力的身影。
    柳生圣哉即使是大剑豪，绝对的力量也比不过林默生这个怪胎。
    他抵着林默生的刀刃，不断后撤，削减剑刃上恐怖的力量。
    退后十几步，他终于站稳了脚跟，看向林默生身侧，具现显化的黑彪，和黑彪周围一柄柄被白虎之力控制的刀剑。
    认真地说道，“你修行的不是剑道。”
    林默生轻笑道，“所以你要教我怎么用剑咯？”
    柳生圣哉沉默了一秒，同样咧嘴笑道，“好。”
    “我们要不要出手？”
    芦屋绘真立于山顶上的剑道场，他的身旁，风魔小太郎矮小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
    纵然柳生圣哉想要和林默生来一场剑豪式的生死斗，但他们忍流可没有这种觉悟，怎么能够更妥帖地斩杀敌人怎么来。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一位干瘦的老者慢慢从剑道场中走出，他的年龄和藤川正雄一般大，不过身子骨倒是比藤川正雄硬朗几分。
    可惜即使是大剑豪，百川也早已经过了最巅峰的时期，远远不如现在的柳生圣哉。
    “为什么？”
    “如果你想要被现在的柳生圣哉率先斩上一刀的话，那你就自便吧，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
    百川讥讽道。
    霓虹诸多修行之道中，忍道向来是出于鄙视链地最下端，更何况风魔小太郎这一脉，当年暗杀柳生十兵卫这位剑圣事情还没有和新阴流理清楚呢。
    风魔小太郎反唇相讥，“我是阴沟里的老鼠，那现在跟我站在一起的你是什么？”
    “还是说你想要等着下面拼得两败俱伤，才出手，然后顺手宰了柳生圣哉，这样京都剑道就彻底失去了这次统一霓虹剑道的机会了。”
    百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老了。”
    他凝望下方的战场，如果他没有老，何不希望像柳生圣哉一样，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中，遇到最好的敌人。
    一直没有开口的芦屋绘真突然开口说道，“两位，你们是不是将这场围猎看得太简单了？”
    “我们围猎的可是一条幼龙啊，而这条龙现在还对我们抱有很大的提防呢。”
    他目光凝重地看向林默生，即使有结界阻挡，他也不能肯定林默生到底发现了他没有。
    不过肯定的是，林默生根本没有用出全力，至少已经出现过的玄武之力和青龙之力就没有现身。
    白虎，青龙，玄武。
    芦屋绘真在内心中的贪欲根本无法克制住。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想要为门下报仇，但当四象之中的三种力量同时出现，还只是力量种子的时候。
    林默生在芦屋绘真眼中，早已经化作了一座绝世珍宝。
    他十分肯定，如果这次不能够得到这座珍宝，那么以后，他就只有仰望的份了，所以即使知道林默生不是待宰的羔羊。
    他也努力串联除了阴阳道和神道的各方，雷霆出手，因为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枫林之中。
    林默生右手持‘金刚天奉’压制住柳生圣哉。
    左手伸手一引，虎魄剑刃组成的羽翼之中，一柄名刀落入他的掌心。
    奥山念流，能斩阎魔。
    “哞！”
    禅唱之音如同一枚深水炸弹，震荡起周围的空气。
    但下一刻。
    一道锐利的剑气落下，斩断了即将荡开的音波，让这枚深水炸弹成为一枚哑弹。
    这是林默生自从得到六字真言之后第一次吃瘪。
    lv3的【佛陀伏虎】附带的残缺六字真言，在没有爆发之时，就被直接斩断。
    “我可不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废物！”
    柳生圣哉的语气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自傲。
    “柳生流秘技·燕飞。”
    柳生圣哉右手中的‘天羽’仍然还在和林默生角力。
    左手的‘羽落’却斩出一道完美的神速斩。
    二天一流，神道无念流，柳生新阴流的秘技在一瞬间完美融合在一起。
    每一位大剑豪都不会只局限于自家的剑术，他们博采众家之长，已经走出了一条自己的剑道。
    林默生手中‘能斩阎魔’泼墨挥洒，不过目标却不是那道完美的神速斩，而是近在迟尺的柳生圣哉。
    铿锵。
    三道锐利的金戈之音同时响起，柳生圣哉挡下林默生的‘能斩阎魔’，他借力再退了十四五米，拉开和林默生的角力。
    一道锐利的剑气无中生有，斩向了林默生的脖颈，但是却被一只澹金色的手臂持‘三日月飞雪’挡住。
    另外一道锐利的剑气从林默生的背后绽放，同样被一条澹金色的手臂持‘水洗一刀切’挡住。
    两条手臂，一阴一阳，正是二天一流的秘技浑圆。
    林默生和柳生圣哉都沉默了下来，刚刚一击的试探，他们都没有找到对方的弱点，反而发现了对方的难缠。
    柳生圣哉开口问道，“你看出来了？”
    “你使出来的根本不是燕飞。”
    林默生忍不住吐槽道，敌人直接喊出招式名提醒你，傻子才会信。
    他同样会新阴流，自然知道燕飞。
    这是柳生流秘技之中变化最多的一招。
    因为如燕子般飞行之时捉摸不定，所以才得名燕飞。
    而正是因为他知道这招秘技，甚至在新阴流上有不错的造诣，所以柳生圣哉才直接喊出‘燕飞’诈他。
    但自己这么像只长肌肉的蠢货吗？
    柳生圣哉轻笑道，“怎么不是燕飞，不一样捉摸不定吗？”
    他忌惮地看向林默生身后生长出的一条条金色手臂，而两条才‘生长出’的手臂远不是终点。
    一条条金色手臂蔓延，从旁边插翅黑彪身上拔出一柄柄属于剑豪们的名刀。
    一共十二条手臂，如莲花状在林默生身后绽放，再加上旁边那低伏身体，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巨型黑虎。
    即使以他的心境也忍不住眉心直跳。
    眼前这玩意儿还是人吗？
    霓虹之中，剑斩妖魔的传说屡见不鲜，柳生圣哉忍不住遐想道，今日之战，以后恐怕也会像那些传说一样流传。
    不过自己可不想要当传说中的失败者，而是要成为霓虹新的剑圣！
    这样的时刻，当然需要有些仪式感。
    柳生圣哉双刀在胸前交错，认真地第一次问候道，“我流柳生圣哉，参上。”
    林默生背后十二条手臂如同水中海藻涤荡，锐利的刀光切开山涧清澈的晨曦，在身后化作一轮圆满的光晕。
    “茅山道林默生，赐教。”
    下一瞬间，他再次冲向林默生，一时间，整个枫林都在飒飒作响，漫天枫叶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他手中的利刃。
    林默生说的没错，他使出的根本不是柳生流的燕飞。
    而是他自己创建的剑道。
    我流·红枫斩。
    一瞬间，林默生全身的汗毛竖起，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如利剑般指向自己。
    甚至让他分不清剑意是从何而来，仿佛瞬间，整个天地都在与自己为敌。
    所以对方的剑气才接近于无法察觉，无法防御。
    柳生圣哉确实不是剑圣。
    所以他用了二十年坐在这座小山丘上，栽下一株株枫树，将自己的剑意与这座不过百米的山丘贯通。
    又用了十几天枯坐，将自身调【剑域】与这些枫树融合，让它们‘活过来’。
    所以他才对藤川和也说，在京都，他才有把握胜林默生。
    因为在这里，在他的【剑域】之内，他就是半个剑圣！
    心之所向，剑之所至。
    【刀域】，开！
    林默生眼帘半垂，一股玄妙无形的领域同样从林默生身上荡开。
    虽然他做不到和柳生圣哉一样，将自身的刀域与这片山丘融合，做不到那接近天人合一的神妙。
    但他的刀域足以完美的分出我和他我。
    身后丈六金身完全显化，【本我相】睁开眸子。
    一时间琉璃世界，皆如梦幻泡影。
    除我之外，皆可斩。
    十四柄名刀挥舞。
    柳生流·活人剑。
    神念天取流·金刚落杵。
    镜心明智流·婆娑罗舞。
    二天一流·双刀日月。
    ······
    无双无对的刀意在林默生手中绽放，击败二十多位剑豪之后，吸收诸般武意精华，轻易化作诸般玄妙的刀法，仿佛一瞬间，他才是那个修炼了诸般霓虹刀术的剑圣。
    既然你想要以山为剑，那我斩了这座山就可。
    刀光漫散，无数红枫化为齑粉，一株株古木拦腰倾倒。
    只是一瞬，林默生就和柳生圣哉交战了上百击。
    被花开院美子护持着，快要退到山脚下的众人听到不远处那轰鸣如雷霆的金戈交击之音，看到那一株株倾倒的红枫卷起的漫天烟尘。
    一位胆子大的记者终于忍不住了，他越过花开院美子，带着摄影师向前靠去。
    只要一个镜头，自己今年的业绩绝对就会完成。
    说不定还能够升职加薪，娶到社长的女儿，走上人生巅峰！
    “快回来！”
    花开院美子焦急地喊道。
    犬山纯对着花开院美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轻重。
    我只是离得远远的拍两张，绝对不会有事的。
    “在那！”
    犬山纯对着摄像师吼道，他的手指指向百十米开外，那里似乎有两道人影在轰鸣声和尘土中不断交错。
    不过已经看不出谁是林默生，谁是柳生圣哉。
    只能够看见一道人影融入漫天枫叶之中，另外一道人影在纯粹的刀光包裹下横冲直撞，如同炮弹般砸向一株株红枫，像是在追逐另外一道人影。
    摄像师刚好将镜头对准。
    突然他感觉脸上有一蓬温热的水珠洒落。
    他下意识看向水珠来源。
    一枚红枫从树上飘落，斩断了他身前不过几步远的犬山纯脖子，他双手用力捂住刚刚大喊大叫的脖子，但鲜血却止不住喷洒。
    “啊！”
    摄像师惊恐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抛下手中的摄像机，飞速向后跑。
    不过已经晚了。
    这座被柳生圣哉剑意浸透的山丘，每一片枫叶，都如同刀刃般锐利，林默生能够挡下，不代表普通人能够挡下。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远处如同雷霆般的轰鸣声撞落一片片枫叶，然后摄像师的身体在这些枫叶之中，被千刀万剐！
    “快退，退出这座山！”
    花开院美子用力摇动镇魂铃，无形的灵力平息周围恐怖的剑意，不让这些枫叶将他们当做敌人。
    等到花开院美子成功带着一众普通人撤离之后，她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她眺望远处山涧的战场，手掌忍不住用力抓紧。
    那个坏蛋能够活下来吗？
    相比于花开院美子的担忧，正在和林默生激战的柳生圣哉眼中的凝重已经化为了震惊。
    是的，林默生‘骗了’所有的霓虹人。
    他修行的确实不是霓虹剑道。
    术法，体魄，拳术，刀法。
    只要能够变强，他都修行。
    所以在柳生圣哉眼中，林默生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一丝破绽的怪物！
    他本来打算慢慢消耗林默生，毕竟这里是自己的主场，就算是怪物也会累的。
    但他太小瞧了全面加点的林默生了。
    有着【霸王血】，【密藏力】和【力之源】，再加上随时可以转化成为心血的6万点善功，林默生是真的准备把这里拆了！
    即使还没有燃烧心血，但他已经化作一尊人形隧道钻探机。
    一道道刀意随着林默生的挥砍，如同楔子般钉在了这座不大的山丘之中。
    柳生圣哉以山为剑，妄图以二十年苦修窥视剑圣之境，确实厉害。
    但就像林默生说的一样。
    他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剑圣，这座山丘是他最强的剑，也是最大的弱点！
    在林默生【拳眼】和【易衍】之中，整个山峦，一处处地脉节点显现，每一处，都是巨大的破绽！
    霸道无比的刀意砍翻秋色，破碎山石，横冲直撞，于一处处地脉节点之中爆发。
    再配合林默生30点的力量和30.5点的体质，十四条手臂随意一斩，恐怖的力量就能击穿山丘薄弱处。
    那夯实的泥土像是纸张一样轻薄，在挥墨般的刀剑下，生长出一道道纵横十米的裂缝。
    而这些裂缝不断串联，将整座山丘包裹起来。
    “你想要毁了这座山？真是疯子！”
    柳生圣哉的声音隐藏在无数枫叶之中，层层叠叠，语气中带着惊怒，但更多的是赞叹。
    只有这样的疯子，才配做自己的对手，才能够帮助自己在生死之战中窥视那玄妙的剑圣之境。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林默生大笑着说道。
    无数山野飞禽走兽随着他的笑声而逃，仿佛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样。
    林默生目光凝聚。
    如果只是比修行，比剑道，他肯定不如已经在大剑豪领域沉浸了数十载的柳生圣哉。
    更何况自己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是柳生圣哉。
    还有数双眼睛窥视着自己虚弱的时刻，想要给自己致命一击。
    柳生圣哉本来就离剑圣之境只差半步，他在这里迎战自己，就是为了琢磨那玄妙的剑圣之境。
    这招，他林默生太熟悉了！
    尽管机会很小，但不排除自己给对方压力越大，柳生圣哉越有可能在关键时刻爆种，那自己乐子就真的大了。
    至少自己观察到他的属性面板中已经有【天人合一】（残）的字样。
    这样，自己就更不能够让柳生圣哉如愿以偿。
    你想要借这座山破镜，那我就伐了这座山，先斩了你的剑道之基，看你如何突破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