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服气,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机会要和张小霜对着干,又被婆婆抢去了说话权了,她心里又畏惧沈老太,只好退到一边去了。
张小霜压根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看到换上沈老太,她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就是吵架吗?谁不会呀?
张小霜早就想清楚了,沈老太属于狂热类型。
只要一招惹到她,她就像一只火鸡一样,非打即骂,如果比她稍强一点,她会收敛一下,要是像一个软柿子一样任她来捏的话,她一定会变本加厉的。
而曾氏呢?则是喜欢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只要一有空子可钻,她马上会无孔不钻的。
只要沈老太在,她只能是充当女二号,要看沈老太的脸色行事的,在背后充当着损招的军师,她还是挺在行的。
“六丫头,你娘快不行了的,你赶紧想办法,把她弄走,我是不会让她死在我的屋子里的。”沈老太命令道,语气一点温度也没有,冷冰冰的。
沈画听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娘最怕就是被奶奶赶出家门的,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冒险带伤跑回家了,就是想守着她的位置。
无奈,到头来,奶奶还是不会放过她,一定要把她扫地出门。
“奶奶,不要赶我娘走,她只是昏迷了,就算她快不行了,也不能这一会儿动她的身子呀!”沈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苦苦地哀求着沈老太。
张小霜没有想到姐姐竟然会有这一举动的,刚才她来不及告诉她,娘只是昏过去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之所以说娘快不行了,只是想套一套她们的话,好让屋子里的沈华看清楚他的家人就是这样盼着她们的娘快点死的,嫌弄脏了她们的地方呢?
在这个家里,他们三房连立足之地也没有,张小霜算是清楚地认识到了她们的嘴脸了的,只是她那个糊涂的爹不一定会这样认为了。
他早就被愚孝蒙蔽了双眼了的。
张小霜看到姐姐跪下来了,沈老太一副爱理不理的,依然是高高在上,压根不会把沈画的哀求放在眼里。
“连你都说她快不行了,趁着还有一口气,弄出去,我这里可不会留着死人的。”沈老太环抱着双手,冷冷地说道。
曾氏也附和道:“对,不能留死人,别吓坏家里的活人。”
沈画彻底绝望了,开始跪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张小霜再也看不下去了的,这些人一点人性也没有了的,求也没有用的,她一把沈画拉了起来,可是沈画却不愿意起来。
“小霜,快,和姐姐一起求一求奶奶,不能动娘的身子。”沈画拉了一下张小霜。
张小霜把脸别到一边去,道:“我是不会求她们的,姐姐,你快起来,膝下有黄金,她们又不是我们命运的主宰者,事在人为。”
沈画没有读过几天的书,还真的不知道妹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头的黑线,就连自以为很聪明的沈老太也开始听不懂了。
她凑过去问曾氏:“哪里有黄金?六丫头说五丫头的膝盖下面有黄金?这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娘,可能她手上有藏宝图也说不定呢?”
沈老太信以为真,她走过去,一把沈画拉了起来,沈画有些糊涂了,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竟然亲自拉她起来了?
不料,沈老太一把沈画拉了起来,顺便一把她推到一边去,骂道:“走开,别碍事。”
沈画差点就摔倒了,幸好张小霜的动作快,一把她拉住了才没有摔倒。
沈老太是一个财迷,谁不知道呢?
一说哪里有黄金,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曾氏,去,把铲子给我拿来,叫上沈颜青,这里有黄金,一定要挖地三尺,也要把黄金给挖出来。”
“好,娘,我马上去找铲子,叫上沈颜青。”曾氏屁癫屁癫地跑出去了。
沈老太生怕等一下沈芝闻风而来,她又补充了一句:“沈芝就不要叫过来,省得要分她一份。”
曾氏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灰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沈画见状,有些好奇地问妹妹:“哪里有黄金?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张小霜故作玄虚地说道:“这事我也是刚刚得知的,不料,一不留神就提前说出来了,姐,我们也找一把铲子去挖一挖吧!说不定还可以给娘攒笔医疗费呢?”
张小霜尽可能说得可怜兮兮的,沈画信以为真,还真的相信地下有黄金呢?
沈老太站在一边竖起耳朵偷听了两姐妹的对话,她更加着急了,生怕这等好事被别人抢走了。
她开始叉起腰来大声地喊道:“曾氏,你死去哪里了?还不快点,要是被别人挖走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铲子在哪啊!”曾氏怒骂道,紧接着沈老太大喊道:“周秀梅,立马告诉我们!”
此话一出,沈画又想哭了,她的娘还在昏迷当中呢?说不定快不行了,而奶奶却在门口大呼小喊的,似乎她压根不知道周秀梅昏迷的事情似的。
张小霜冷冷一笑,这沈老太一定是犯了老年痴呆症了,她娘还没有醒过来呢?
她竟然这样大呼小叫的,有用吗?
哪一个昏迷了的人可以回答别人的问话呢?除非已经醒过来了。
沈画想解释的,被张小霜用眼神去阻止了。
沈画只好作罢,默默地站在一边,她多希望娘能回应一声,可惜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个周秀梅,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是不是想偷懒了?啊?信不信我叫沈华给你给休了。”沈老太一急起来,完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
现在她记得的事情就是刚才沈画所跪着的地方有黄金这一件事情,没有什么事情比过事更加重要了。
屋子里的沈华听到娘咒骂周秀梅的声音,他的眉毛皱了皱,咬紧嘴唇,没有替周秀梅申辩一句。
他颓废地蹲下去,抱着头,他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到底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