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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 那些过往
    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水银先生知道江游和魅神这阵子去深渊之眼干大事了。
    也能感受到整个深渊发生的明显变化。
    现在看来,江游很可能脑子烧坏掉了
    它是眼睁睁看着陆遥遥死了,在江游怀中一点点消散。
    事后水银先生也不止一次前往事发地,结果什么都没能发现。
    虽然战场中心被幽神种尝试打包带走,但是所有信息摆在那里,它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出关于陆遥遥能生还的半点信息。
    “阿江……”
    水银先生试探性呼唤他的名字。
    江游没有半点反应,仍然伸出手在那比比划划。
    “完了,真傻了。”
    水银先生打着转旋转到他身边。
    “别闹,在和遥遥聊天。”江游伸出手将它拍开。
    “你遥遥在哪呢??”水银先生瞠目。
    “就在这呢,她好像在跟你打招呼,她问你最近情况怎么样。”
    江游指了指身前一片空白区域。
    “???”
    水银先生一阵头皮发麻,虽然它没有头皮。
    “我说……你这……”
    缓了数秒,它结结巴巴问道,“你看见了遥遥的残魂,然后她亲口跟你说的话?”
    “没有,我只是看到了非常模糊的轮廓,非常模糊的信息,但我知道这是她,隐约感受到了她传来的信息。”
    江游有种失而复得的恍惚。
    总之整个人都像是晕晕乎乎的。
    这样一来落在水银眼中,更加坐实了“他有病”的猜测。
    “那……那我跟她说什么?”水银先生问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江游回道。
    纠结片刻,水银先生也不知道遥遥是不是真的存在,它看向江游面前区域,思索良久。
    它磕磕绊绊开口道,“遥遥,好久不见,我是水银,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我在这边其实还好……最近深渊和虚空发生了很多事情,老刺激了我跟你讲……”
    “别讲废话,浪费她时间。”江游催促道。
    “咳咳咳,噢。”水银先生尬笑几声,而后道,“我和阿江都很想念你,你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虽然他经常和那个不检点的异神偷偷地在一起,不过出格的事应该干的不多。”
    啪!
    江游黑着脸一巴掌落下,“不是干的不多,我就没干过。”
    “嗯嗯,没有没有。”水银连忙解释道,“遥遥你泉下有知,不要胡思乱想,阿江的心里只有你,嗯,就这些吧……”
    “听见了吧,行了,虽然目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只要不停寻找方法,我们一定能够重逢。”
    江游露出几分微笑。
    这话不知道说给陆遥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水银看他面前空无一物。
    他看自己面前同样是空无一物……
    是的,江游并没有真的看到什么陆遥遥身影。
    这只是一种直觉。
    多年前,自己探索遗迹,以及在虚空中与神明交战,许多次身陷困境,结果都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关键时刻帮了一把。
    最明显的一次,是【处刑】星辉之主,至关重要的一刀,仿佛有另一个人帮忙持剑,减轻负担。
    再加上最近一次,他和大魅子差点上头,又是无形的波动扩散,帮忙缓解。
    连续几次叠加在一起,江游感觉自己很有必要深刻探究一下原因。
    回来路上他再度进入那种奇特状态,刹那间黑色空间在眼前展开。
    相比于之前,黑色空间又发生了变化。
    众多事物清晰了数倍,整个空间变得更加精细化。
    更关键的是,他真的感受到了一道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一直以来被压在心中的猜测,忍不住化成巨大惊喜向他砸来!
    或许……遥遥一直在自己身边!?
    江游感觉自己可能也有些魔怔了。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陆遥遥还活着,但他心中就是有这种难言预感。
    于是他对着空气说话,总感觉自己说的话,能够传到她耳中。
    如果是错觉,那就让他留一份念想。
    如果不是错觉,那就太好了。
    一缕微风拂面而过,轻柔扬起发丝,像是指尖划过。
    远处星辰星星点点,组成了一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江游望着远方怔怔出神。
    “阿江,我有个问题很好奇。”水银先生出声问道。
    “怎么?”
    “在你的生命当中,大周往事应该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尤其对比你到虚空之后,经历各种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为什么还会对陆遥遥那么执着呢?”
    水银好奇问道,“因为爱吗,这就是所谓‘刻骨铭心’的人类感情?”
    江游没想到它能问出这种有深度的问题。
    思索片刻,轻笑一声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
    水银先生越发好奇。
    “我出生在大周,童年记忆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那里有我的长辈,有我的好友,伴随着我度过了低阶超凡的时光。”
    “可随着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我就像是一个……呃,怎么说呢。”
    “无家可归的游子。”水银先生帮他描述道。
    “对,无家可归的游子。”江游轻笑,眸中透出几分怅然。
    他继续开口道,“进入虚空以来,永远孤军奋战,孤独倒也不至于说很孤独,只是仿佛存在一层与世界的隔阂。”
    “爱,我觉得只占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寻求一个心安,一种精神寄托。”
    “除了她,我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家人了。”
    水银先生若有所思。
    它能够体会一部分情感,对复杂的情感自然很难亲身体会。
    “懂了,你不爱她。”
    “?”
    江游嘴角抽动,举起拳头看着它。
    “咳咳,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知道你其实很专一的,面对大魅子的各种诱惑都能做到坐怀不乱,不错,就凭这份定力我都高看你一眼。”
    “其实也没有啦,主要是担心被遥遥看到,有种妻目前犯的感觉。”江游咧嘴笑道。
    “?”水银脑门浮现问号,“那你现在不怕被遥遥听到吗?”
    “不怕,她好像已经走……我是说,身斜不怕影子正。”江游挺了挺胸膛。
    ——
    “你可真是欠揍啊。”
    漆黑的空间中,去而复返的陆遥遥狠狠给了江游一脚。
    他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挠了挠屁股,当即改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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