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看见林真问得如此轻松,不由说道:
“该说你年少无畏么?”
要知道,他在塔内待了整整七百年,都没有晋升到神级,而林真现在只是区区领主级,无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随便吧。”林真捏着自己那块玉牌,神色复杂,“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块玉牌是干什么的了吧?”
“你先试着用异能催动,再看看比起之前有什么不一样。”永昼故作神秘道。
林真只记得自己之前自爆过一次,还是这块玉牌帮他治愈了大部分伤势,除了这个还没想过它还有其他作用。
按照永昼所说,将异能平缓的注入到玉牌中后,林真忽然浑身一震。
他现在竟然能清晰的感知到永昼那块玉牌的气息。
“每块玉牌的气息虽然都一样,但还是有细微之处的差别,接下来你再试试我的。”永昼适时引导。
“这块也要注入异能?”林真生怕自己将永昼的那块玉牌占有,提前问了一句。
“放心吧,只是打下烙印而已。”
接着继续注入之后,两块玉牌居然同时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行了,配对上了。”永昼有些兴奋,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试试这个功能,可是根本没有遇见另一个持有玉牌的人,而之前那位……不提也罢。
“?”
林真瞧着有些不对劲,“你搁这儿连蓝牙呢?”
“蓝牙?那是什么东西?”永昼还保留着古人的生活习惯,对于这些新鲜词汇一概不知。
“你知道信号你不知道蓝牙?”林真现在看永昼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老古董。
“赤峰告诉我的啊,他们总要出去采购的。”说到赤峰长老,永昼一瞬间变了脸色,转头问起林真:
“他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很多恶事?”
“恶到我以为你也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林真直言不讳。
永昼缄默,他的确不是个称职的门主。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加强山门禁制,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永昼闭眼,“我能做的就是让罪恶在他们这一代结束。”
“从今以后,再无血魔门。”
“在这之前,有件事你需要了解清楚。”林真正色道。
“什么?”
“我怀疑你门下弟子和上城的人有勾结,要不然他们不可能顺利通过山门禁制,再出上城,而后去了外面的世界。”林真说出自己先前得出的结论。
要知道他从金市灵域一刻没停的赶路来到上城,都花了两天左右的时间,对于其他人,则会更长。
要说没有人在其中打点,血魔门那些外门弟子根本不可能一路通顺的赶到金市灵域总部。
永昼皱眉,他确实没想到这些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手伸得这么长。
“这件事我会查清。”永昼厉色道,“我向你保证。”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你的阻碍。”
林真被永昼突如其来的承诺给搞懵了,反应过来后,心中升起无限暖流。
由于永昼面容上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林真一直没把他代入到舅舅这个角色里,总觉得太过牵强。
现在看到永昼如此郑重,当真像个舅舅的样子,对自己的侄子护短又负责。
“舅,你真帅。”林真不由得夸了永昼一句。
永昼被林真夸得美滋滋,不自觉的翘起嘴角。
“今后我们可以通过这枚玉牌联系,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在这玉牌中,还有你娘和那个人给你留下的东西,等你到了神级才能取出。”
“还有。”永昼轻轻搭上林真肩头,“舅舅这么多年没有去找你,你有没有……”
“没有。”林真转头,“刚才你也说了,母亲给我留下的东西只有到了神级才看得到。”
“也就是说……”林真继续分析:“她做好了我一辈子都是个普通人的准备,至于你,舅舅。”
“不来找我自然有你自己的苦衷,或许远离你们,才能更安全的活下去。”
“要是我是他们,也会选择这么做。”
永昼早已被林真的长篇大论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林真心智居然成熟到了如此地步,他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
“不愧是姐姐的孩子,无论实力还是心智,都远超常人”,永昼在心里感叹道。
“这玉牌在你出生之时我便跟你连接上了,这些年你一直没有过生死关头,我也就无需出手。”永昼举起茶杯轻嘬一口,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不过五个月前玉牌曾经有过一次能量流失,是因为什么?你受伤了吗?”
“不碍事,应该是那会刚觉醒不久,遇见了个比较聪明的异兽。”
“哦……嗯???”永昼差点没拿稳茶杯,“你说什么?几个月前刚觉醒?”
“有什么不对吗?”
“噗……咳咳。”永昼被茶水呛到,而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林真。
原本他以为林真这19年至少觉醒了十多年才到了如今的领主境界,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他就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永昼满脸震惊,林真却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继而看向他问道:
“舅,这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你和我母亲都在身边?”
“没有。”永昼一挥手,茶桌上的水渍瞬间消失,“当时情况紧急,你一出生我便把你抱到塔内的时间裂缝处封存,几百年后,世间逐渐太平了我才将你投放到了金市。”
那也是永昼唯一一次出现在烟火味十足的现实世界。
生怕林真不理解,永昼又补充道:“那时我观察了那个男人许久,他是个可靠之人,身边也有着许多孩童,由他照顾你最适合不过。”
永昼所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袁之倾,在金市实力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家世清白又满怀仁义之心。
“那焰和你是什么关系?上城城主你认识吗?还有袁爷爷他……”林真此时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的问题尽数问了出来。
“之后你都会知道的。”永昼摆摆手,似乎有些为难,干脆说:
“你现在有其他事情要做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叩叩叩——
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旁边的阁楼处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